嫁到漠北以后 第9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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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的仆从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王爷,咱们…”

“无事。”魏印抬手示意他,依旧和顺地笑,“大哥腿伤着受不得寒,三弟要是想将大哥关在门外,就关着吧。”

没过片刻,门打开,魏砚在里已换了一身胡服,不耐烦道:“在这病死了老东西又该寻我。”

魏印并没生气,笑呵呵地进去。

他一身锦衣华服,满是金贵与魏砚的粗简胡衣大相径庭。

魏印到案后与他对坐,忍不住打量好几眼,叹息地摇头,“十一年了,三弟如今这副模样倒让我有些陌生。”

魏砚撑腿而坐,手随意一搭,带笑不笑地道:“我这副模样也要比当初强。”

“少时英姿俊朗,而今沉稳野性,如何相比?”魏印自顾倒了盏茶水,不徐不疾饮下,“三弟此次因何回京。”

记起白日见到那人,魏砚嘴角咧起,笑得漫不经心,“大哥若是来探这种消息我便不留了。”

“诶…”魏印道,“你我兄弟自幼情深,我今日听闻有人看到你回京,不论真假都来看一看,只是想知道当年我护在身后的那个小魔王如今怎样了。”

魏砚眼光浮动,也不知听没听。忽而身像后一仰,懒洋洋道:“大哥看到了,没缺胳膊少腿,好好活着。”

“这是什么话!”魏印上下打量他,“你看看你这黑了一重的面色,脸上的几道疤,这些年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若是淑贵妃知道,不知有多心疼你。”

魏砚脸一冷,“好好的提我母妃做什么。”

魏印没止住话,“你当年走时杀的那些人都是父皇给你压下的,你走得倒是痛快,知不知朝中因这件事闹出多少风波。”

“淑贵妃是你的生母,可父皇他也不易啊,这些年父皇一直在念着你…”

“大哥若是再提他,我也没什么好留你了。”魏砚撑刀起身,做送客的架势。

魏印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出声,“你要留在上京多久?”

“两三天。”魏砚漫不经心地答。

这两三天都是他硬挤出来的,犬戎蠢蠢欲动,漠北离不开他。

“不去见见父皇吗?”魏印顿了顿,继续,“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十一年,他很想你。”

魏砚沉默片刻,“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我不会留在上京。”

兄弟二人许久未见,却也只待了短短一刻钟。

侍从推着魏印出屋,前脚刚走,后脚一老瘦身材的人就进了来。

魏砚还站在门边,宋福德一眼就认出他了,手忙脚乱地上到二楼,满眼含泪,“三皇子,老奴可算是把三皇子您盼回来了。”

他没进屋扑通就跪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

魏砚沉眉,道:“怎么是你来的?”

他料想到老东西会让人过来,却没想到这人是宋福德,他母亲身边的老人,当年母亲进宫,他便自阉做了宫里的太监侍奉。

“自娘娘走后,皇上就把奴才调去了乾坤宫侍奉,这些年,老奴以为再也见不到三皇子了。”宋福德又惊又喜,“三皇子您总算是肯回来了。”

“我回来是另有原因,跟老东西无关,我不会进宫。”魏砚作势转身关门。

宋福德爬起来连连道:“三皇子等等。”

“三皇子,皇上让奴才来就是为了您的婚事。”

魏砚动作一顿,想到那张和离书和迟迟未回的信,眸色沉了,忽而掀唇一笑,“他还真是处处算计。”

宋福德知他说的是谁,不禁抹了把汗,天底下也就三皇子敢这般直言皇上了。

“皇上知您漠北是急行回来,交代老奴您先休整一日,后日再进宫。”

魏砚手点着刀鞘,点了下头,“你回去吧。”

翌日天色清明,晌午沈瑜卿就动了身起行赵国公府。

皇上新赏了赵国公一树红珊瑚,为表皇恩,特意拿出来给众人观赏。在书院沈瑜卿与赵国公府的五小姐也算是交好,此次宴席就给她投了帖子。

沈瑜卿走时特地看着王氏把药吃了,收了药碗,“阿娘再不好好吃药,绾绾日日来这。”

“阿娘倒巴不得绾绾日日陪着我。”王氏握着沈瑜卿的手,温声,“赵国公府来贴子了?”

沈瑜卿点点头,又想到昨日答应魏砚的话,眼眸垂下来。

王氏未觉有异,道:“你性子冷,多交往些人不是坏事。”

“阿娘,我明白的。”

因是皇上赏赐的红珊瑚,来往宾客颇多。沈瑜卿坐了片刻,悄悄拜了别先行离去。

魏砚一早便醒了,在屋中坐了会儿又去了一趟净室,仔细地清洗过。来时只穿了一件胡服,随行带了一件,现下没有多余的衣裳,他又让人去上京最好的成衣铺子买了长袍锦靴。

差不多过了晌午,魏砚落坐窗边静等着。

门一阵轻响,魏砚顿了片刻,抬步过去开门。

“三弟。”魏印挂笑。

魏砚薄唇抿了下,随手又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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