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窕 第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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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的气氛一下子冷了。

十一再言:“那些无畏同日死的誓言,门主难道都忘记了?”

阿梅看看十一的脸色,再瞧了瞧江厌辞的神色,笑着打圆场:“十一,你怎么越来越像浮离那冰块了!”

冰块浮离仿若没有听见,眼睛都没抬一眼,继续喝着酒。

江厌辞抬眼望向十一,道:“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自己当这个门主。”

十一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微怔之后,单膝跪下,垂眸:“十一不敢!”

其他几个人也都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唯新郎官白衣书生茫然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江厌辞转头,忽然望向他。白衣书生吓了一跳,莫名觉得脊背一寒。

江厌辞指了指白衣书生,对阿梅道:“你带上来的人,自己看好。”

阿梅立刻道:“门主放心,他这辈子没机会见到外人了。”

江厌辞垂目,视线落在火堆里残留的星火。记忆一下子拉回很多年以前,那场大火似乎能烧掉一切。他们好不容易将火扑灭,潜伏的火苗却暗藏在许多个阴暗的角落。

那一场大火,让他们师门很多人丧生,包括平日里对他们异常严苛又十分敬重的师父。

如果,那一场烧毁一群孩子们的眼泪的大火是一场阴谋呢?

江厌辞仰头,大口喝着酒,浓烈的酒水如火灌进口中,又从他唇边流出些,淌湿了他绯色的衣。

·

余愉说得口干舌燥,暂时歇一歇时,欠身凑到月皊面前,让她帮她贴花钿。

“好啦。”月皊说。

“可是我自己看不见。”余愉不大高兴。

月皊蹙眉,软声:“是我疏忽了,没有带小镜子。”

“有了!”余愉晃了晃食指,“前面好像有一潭水,不知道干没干。咱们过去瞧瞧!”

月皊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在江厌辞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迟疑着需不需要跟他说一声,可余愉拉着她的手就走,倒是没给她多留犹豫的时间。

月皊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愉。这山林中的路不好走,月皊自然不会像余愉那样走得轻松。还好余愉知道她那走几步就会喘的身子骨,一直等着她、拉着她。

可惜两个人扑了个空,山凹处的确原本有一潭水,只是不知何时已干涸,余愉想要找水当镜的愿望落空。

“走吧。回去了。”余愉道。

月皊气喘吁吁地摇头求饶:“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歇一歇吧。”

余愉瞧着月皊累得小脸涨红,哈哈大笑。

“来!”余愉拉住月皊的一条胳膊,一扭身,直接将月皊背在背上。

“呀!”月皊双足离地,吓了一跳,急急抱住余愉的脖子,又忙问:“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的,我太重啦。”

“你才不重,轻得像饿了半个月似的。”余愉笑哈哈地备着月皊脚步轻盈地往回走。在月皊几次执意要下去后,余愉才将她放下来,两个人坐在横在地上的一截枯树干上歇了一会儿,才起身继续往回走。

这回刚走了没多久,迎面看见了阿梅、独眼十四和十一。

“你们怎么过来了?”余愉好奇地问。

独眼十四和阿梅对视一眼,经过短暂的目光交流,推出了说话的人。

独眼十四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摆出一副满腹心事的表情。他五官无一不豪放,这样犯愁的表情摆在他脸上瞧上去实在是有些滑稽。

余愉看乐了,问:“你这什么表情?媳妇儿又跟人跑了吗?”

“去去去!”独眼十四摆摆手,给了余愉一个白眼。

他说:“我找月皊!”

“找我?”月皊惊讶地望向他,“什么事情呀?”

独眼十四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我们是备着门主偷偷过来寻你说话的!可是为了你好啊!”

月皊的眉头皱起来,疑惑的目光扫过面前这三个人,软声问:“什么事情不能让三郎知道呀?”

独眼十四抬起手,用手指头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说道:“你年纪轻轻模样也好,不要耗在我们门主身上了。要不然就是耽误了你!”

月皊抿起唇来。她早已下定了决心离开三郎,可是此时她不会将这话对这几个第一次见的人说。

见月皊不吱声,阿梅用手肘捅了捅独眼十四。

独眼十四这才继续说:“我们门主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你要是不早为自己做准备,就得守寡!”

月皊惊了,急忙问:“三郎怎么了?”

这几个人,她与余愉最熟。她急急拉住余愉的手,焦急问:“鱼鱼姑娘,三郎怎么了?”

余愉也是一脸茫然。

“咳。”阿梅轻咳了一声,“小师妹也还不知道呢。”

阿梅恶狠狠地瞪了独眼十四一眼,斥问:“你还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

十四望着面前的月皊一副娇柔脆弱的模样,心下不忍。可他还是狠了狠心,说道:“我们门主没几日可活了!尤、尤其是我们门主的眼睛马上就要瞎了!”

“怎么会这样?”月皊吓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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