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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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可能百兽牌满心崩溃。

苏允问了几遍也没有问出答案,只能摇了摇头,转身朝里屋走去。

他之前就因为去闯宗内的试炼法阵旧伤复发,加上今日演武台上又妄动了灵气,眉心处一阵阵的抽痛,急需好好休息一下。

苏允打了个哈欠,躺在白玉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衣少年微微动了下指尖。

这一觉苏允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余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苏师兄不好了,牧千柯买通守卫弟子离开执法堂,如今已经逃出宗门了!

嗯。苏允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了件衣裳。

师兄您怎么一点都不急,余铖急得不行,忍不住上前道,对了,听执法堂另外几个师弟说,他不单逃走了,还顺手拿走了执法堂内的五阶法器赤阳剑,几个师弟找了整整一夜,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踪迹。

五阶法器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高阶的法器,但赤阳剑是离坎剑宗前任掌门曾经使用过的佩剑,意义非比寻常,牧千柯如今将赤阳剑偷走,无异于是将整个剑宗的脸面都踩在了脚下。

你是说这个吗?苏允穿好了衣裳,从储物袋里翻出一柄灵剑,随手扔给了对方。

灵剑宽两指,长四尺,剑柄处镶着黑金陨铁,透着淡淡火光。

赤阳剑?余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这剑怎么会在师兄这里?

因为他偷走的不是赤阳剑,而是赤霞剑。苏允道。

赤阳剑与赤霞剑都是五阶灵剑,又是同一铸剑师所铸,外表相似,只要稍作伪装,便几乎看不出二者之间的差别。

赤霞剑不是师兄的佩剑吗,所以您昨日余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之前还很奇怪来着,苏允身为剑修,为何在与人比试的时候选择两手空空,而不去使用自己惯用的灵剑。

原来对方早在昨日去演武台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牧千柯会被送去执法堂,甚至料到了他有可能会中途逃走,并顺手带走赤阳剑,所以提前便做好准备将两把灵剑调换了过来。

如此一来,不仅阻止了对方偷走赤阳剑,且凭借自身与灵剑之间的感应,即便牧千柯逃得再远,只要他还带着那把赤霞剑,就根本逃不出苏允的掌心。

可苏允之前分明身中牵魂香,甚至大比当日早上还都在牧千柯的掌控之中,从清醒,到计划,再到最终执行,加起来估计连半日都不到。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余铖不敢细想,看向苏允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畏。

苏允收拾好了东西,便与余铖一同去了执法堂。

刚走到堂外,掌门沈晨栋已经先一步迎了过来,

有关苏允如今寿数不足五年的事情,沈晨栋早在昨日就已经知晓了。

如今望见对方神色平静,身上红衣单薄得几乎挂不住,沈掌门心底顿时一阵揪痛,偏又不能把话挑明,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穿的这般少,最近天凉,小心别冻坏了身子。

说完转向余铖,去,玄丹派送来的那件法衣如今正放在库房里面,你去给你师兄拿过来。

是。余铖连忙答应。

不用,苏允将余铖拦住,朝沈掌门安抚一笑,法衣的事情先不急,之前被牧千柯收买的那名弟子呢,我想见一见他。

你是说夏丘?虽然不明白苏允的用意,沈掌门还是点了点头,也成,你先坐下歇歇,等我叫人去将夏丘带过来。

离坎剑宗内共设有两座执法堂,一个是专门负责看管内门弟子的执法堂,一个是专门负责看管外门弟子的监察所。

余铖其实是留了心眼的,知道牧千柯在外门的声望高,所以特意将他带回了内门的执法堂,甚至让人日夜看守,可谁知还是出了差错。

这边苏允被沈掌门盯着坐下喝茶休息,那边夏丘已经被几个内门弟子用缚仙索捆着押送了过来。

刚跪到地上,就被余铖狠狠踢了一脚:混账东西,谁叫你将他放走的,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夏丘已经受过一轮刑罚,如今鼻青脸肿,却依旧理直气壮,便是我放走的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牧师兄是被冤枉的,你们凭什么将他关在这里!

你还有脸狡辩,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余铖在执法堂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哪个弟子敢这样和他说话。

杀啊,看我怕不怕你,夏丘有恃无恐,顺便牧师兄让我告诉你们,前任掌门的赤阳剑如今正在他手里,苏师兄如果还想要回自己亲爹的遗物,就拿之前给他的那张银色卡牌去换。

你。终于明白牧千柯带走赤阳剑的用意,余铖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人怎么敢!

你叫夏丘是吗,苏允放下手里的茶杯,并不见任何生气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曾经见过你。

夏丘没有说话,只一脸警惕望着他。

好像是去年时候,苏允回忆了一下,那日你站在执法堂外,毅然拒绝了柳长老邀你入执法堂的提议,说自己一心修习剑道,不愿为世俗分心。

我很好奇,你后来是如何回心转意,忽然又愿意进到执法堂的。

是夏丘皱了下眉。

是牧千柯建议你的是吗,苏允抬头望向他,你的剑术自去年开始便再没有任何进益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忽然进到执法堂,甚至不惜违背宗规将牧千柯放走,很可能并非你真正的意愿。

夏丘愣住了,下意识想要反驳。

不对,他会放走牧千柯完全是自愿的,他原本就为牧千柯打抱不平,觉得对方不应该一直留在外门,如今输了大比不说,更是直接遭人诬陷。

是牵魂香。余铖一下子反应过来。

怪不得夏丘一个好好的内门弟子会忽然被牧千柯收买,只是如今牧千柯手中还有多少份牵魂香,或者说,他在逃出宗门之前,究竟将这种迷香用在了多少弟子的身上。

你到底余铖越想越觉得心惊,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边听闻到牵魂香三字的夏丘忽然神色一暗,一把挣开缚仙索直接朝着苏允的方向扑来。

屋内灵气瞬间暴涨。

余铖倒吸了口凉气:不好,他要自毁元神!

修士自毁元神非同小可,何况夏丘已是接近筑基巅峰的修为,又身为剑修,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除了掌门尚能自保外,他和苏师兄两人怕是都活不成了。

尤其苏允眼下旧伤未愈,几乎完全没有活命的可能。

快带你师兄离开!

余铖眼看抛出的法器被暴涨的灵气击成粉碎,无俦剑压扑面而来,余铖闭紧双眼,正在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凌凌的嗓音。

【安静】

那声音像是从识海深处响起的。

余铖四肢僵硬,仿佛被投入到混沌的泥淖之中,连同思绪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不不只是余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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