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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食物还很充裕,窟卢塔族本来就是自给自足,除每家都有食物,周围还有农田,不远处有一片湖泊,为窟卢塔提供了用水和鱼虾。
我是窟卢塔族吗?坐在饭桌前的小孩突然问。
是的,你是窟卢塔族。酷拉皮卡把煮好的面放在小孩面前,既然他的父亲不要他了,那么小孩就是他的弟弟了,当然也是窟卢塔族。
为什么我是黑头发?小孩扭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久,他隐约记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族,是窟卢塔吗?你是我哥哥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你还记得你父亲吗?酷拉皮卡小心的问。
不是哥哥和我的父亲吗?为什么哥哥要问我?小孩仰着脸问,酷拉皮卡洗了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血,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怜惜。
太可怜了,被吓得连自己的父亲都忘记了吗?要多狠心才会把自己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死人堆里。
出于同情,他决定说一个谎,为了这个孩子,酷拉皮卡相信已经长眠在地下的爸爸和妈妈会原谅他的。
因为我们的父亲是黑发,母亲是金发,所以我们兄弟的发色才不一样。
哦。小孩答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面。
说谎,他记忆里的父母面容模糊不清,但他记得都是黑头发的。
所以自己的父亲是哥哥的父亲,黑发的母亲却不是哥哥的母亲吗?
背叛,出轨,私生子,一连串的词突然从小孩脑子里冒出来。
原来我是私生子啊。
小孩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居然给一个私生子做饭吃,还没有打骂他,哥哥真是个好人!比另一个哥哥好太多了。
另一个哥哥?是谁?
不记得还有另一个哥哥,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管了,吃面。
小孩低头吃面,小手捧着海碗端起来喝汤,一张小脸都埋进碗里去了。吃了一口香喷喷的鸡蛋面,还是什么都想不起的小孩决定自己就是窟卢塔族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酷拉皮卡已经开始想该给弟弟取个什么名字了。
佐助。小孩看了镜子一眼,里面的人也看向他。我叫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开文_(:з」)_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是第一次写纯爱的新人小透明,又萌又可爱不断更还有存稿,点个收藏留个言投喂一下嘛。
第2章
佐助!我不是说过不要在湖边玩吗?酷拉皮卡找到在湖边蹲着的佐助,心惊胆战跑过去把他从湖边拖开,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湖水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能看见湖底的游鱼。看上去不是很深,其实是一种视觉欺骗,小小一只的佐助如果掉下去肯定瞬间没顶。
酷拉皮卡佐助小声叫他的名字。相处了几天之后他就不愿意叫酷拉皮卡哥哥了,隐约中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每当他叫出哥哥这个称呼是,心中酸涩不已,有怀念又有一股无法发泄的愤恨。憋在心里很难受,索性就直接叫酷拉皮卡的名字了。
怎么了?酷拉皮卡吓了一跳,佐助手很冰,小脸煞白挂满了泪珠,哭得眼角都发红了。
他说我不是窟卢塔族的人。佐助向酷拉皮卡告状,我和酷拉皮卡是兄弟,怎么可能不是窟卢塔族?他抽抽噎噎的抓着酷拉皮卡的袖子。
谁?这里还有其他人吗?酷拉皮卡抓紧了佐助的手,紧张的四处张望。灭族之夜后,他就像受惊的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绷紧了神经。谁说你不是窟卢塔族?
佐助的父亲还逗留在这里吗?酷拉皮卡盯着不远处晃动的草丛。
钻出来了一只肥兔子。
酷拉皮卡松了一口气,慢慢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抬手扔出去,正中兔头,肥兔子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
啊好可爱的兔兔!佐助朝着兔子奔过去,费力的把超重的兔子抱了起来,兔子头一歪,一丝鲜血流下来,流到了佐助的手背上。啊,死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反省自己当着一个六岁孩子的面杀死了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对佐助刚受过惊吓的幼小心灵造成再一次的伤害。
抱歉佐助,我
今晚吃兔肉,我要吃烤的。佐助抱着兔子送到酷拉皮卡面前,烤得金黄色,很脆的那种,不要放太多辣椒。
回去就给你做!酷拉皮卡接过兔子斩钉截铁的说,没有伤害到佐助真是太好了。不过以后要注意,不能在小孩子佐助面前做出杀戮的事。
窟卢塔族的仇,他一个人来报就行了。佐助只要好好的活着。
回去吧,那边已经完成了。酷拉皮卡一手提兔子一手牵着佐助。你刚刚说的是谁?
就是他啊,佐助气呼呼的指着湖面,他说我不是窟卢塔族。
酷拉皮卡回头,顺着佐助的手看过去,只有平静的湖面,清澈见底的湖水藏不住东西。湖面漂浮的枯枝上翠鸟在梳理羽毛,慵懒又自在。
佐助指着的是自己在湖中的倒影。
酷拉皮卡越发可怜他了。
这孩子被吓傻了,居然和自己的倒影说话。恐怕是他残留的记忆里还记着自己不是窟卢塔族这件事,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亏他还以为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他胡说的,酷拉皮卡哄孩子很有一套,你看我们的眼睛,激动的时候都是红色的,这是窟卢塔族特有的,也是我们遭此大难的元凶。
佐助哆嗦了一下觉得有点冷,他感受到了酷拉皮卡这一瞬间爆发出的浓烈恨意,眉宇间的温和褪去,带着入骨的森冷。这种激烈的情绪传染给了他,漆黑的眸子慢慢变成猩红。
可是我的眼睛和酷拉皮卡的不一样啊。佐助对着镜子看过好久了。
酷拉皮卡没有回答,佐助低着头。
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吧,所以才不纯粹。
西斜的太阳穿过繁盛的树枝在酷拉皮卡的金发上洒下一层光芒,像流动的金子一样漂亮。
佐助的小手抓了抓自己的黑发,心想有机会就去染成金色好了,这样我就是酷拉皮卡的弟弟了。
十二岁的酷拉皮卡用了五天的时间挖了一个可以容纳一百二十八具尸体的大坑,将已经发出浓郁尸臭的尸体一具一具搬进去摆好。他拒绝了佐助的帮忙,亲手把他的亲人同族搬进了坑里。
每搬一个,他都会叫他们的名字,喜欢说笑的莫莉婶婶,会给孩子们唱歌的艾米拉姐姐,会讲故事的巴达爷爷,还有他的爸爸妈妈。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普通的,比如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就像大家都活着一样。为偷偷多拿了一块糖向小伙伴道歉,告诉巴达爷爷他的烟斗是自己弄坏的,对妈妈说他为她的生日准备了礼物就藏在他房间的柜子里。
佐助,过来。最后到了索拉阿姨,酷拉皮卡让佐助过来。佐助不记得了,但索拉阿姨是他的母亲。跟我一起把土填上。
佐助走过去,看了一眼埋在土里的女人,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听话的跟着酷拉皮卡一起把土填进了坑里。
巨大的坟墓立起来之后,酷拉皮卡低头念着祷文,佐助蹲在一边用棍子欺负蚂蚁。
放心吧大家,我会把你们的眼睛找回来,将杀害你们的凶手送进地狱,让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酷拉皮卡握紧了拳头,对着同族的坟墓立下了誓言。
佐助去牵酷拉皮卡的手,酷拉皮卡冷硬的气息柔软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被他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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