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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希望的存在,所以您才会想要活下去,才会将鬼杀队这样的存在一直传承下去吧。

但这样的东西太虚无了不是吗。鸢色的眼瞳里透着深沉,太宰治看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什么的,简直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样。

产屋敷耀哉本想说些什么,可未及他开口,太宰治却又说道:

但书大约是存在的。刚刚我才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表情也在说话间变得严肃了起来:这种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东西,本来也该是超越世界的存在,所以即使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书也一定是存在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产屋敷耀哉未置可否,当他再开口的时候,说出的却是对太宰治的邀约。

我可以帮您。如果只是想要找到一本书的话。产屋敷耀哉说:那么您是否也可以将力量借给我呢?

我想要的是让为害人间的恶鬼彻底覆灭,让我的家族从千年的诅咒当中解脱出来,让那些孩子可以过上原本的幸福生活。

您可真是有趣。太宰治饶有兴趣地侧着头:您在向一个鬼谋求覆灭鬼的助力。

不可以吗?产屋敷耀哉反问。

当然可以。太宰治弯着眼眸:毕竟这样的合作才会让这个世界不会显得过分无聊呢。

第11章

富冈义勇并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候的情形,毕竟太宰治是他成为鬼杀队剑士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鬼了。

义勇并不像自己的师父一样拥有敏锐的嗅觉,但他也能轻易地分辨出鬼身上的气息。

那是种几近腐锈的味道,而随着鬼的力量的增强,这种味道会变得愈发明显。

身为鬼的太宰治身上同样也有这样的味道,很淡的,在富冈义勇的印象当中,似乎只有刚刚变成鬼没多久的,还没有进行过杀戮的鬼身上才会带着这样的气息。

可那样的鬼几乎没有一个如同太宰治一样保持着完全的理智,与人类别无二致地走在夜色笼罩下的街头。

富冈义勇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手中的日轮刀。其实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作为鬼杀队的剑士本来也不需要更多地顾虑那些家伙的过往,左右既然已经变成了鬼,那么会伤害人类也是迟早的事情,在这家伙真的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之前先将他彻底铲除掉同样也是鬼杀队士该做的事情。

太宰治倒是很快地发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富冈义勇。鬼的感官本来就比人类更敏锐些,况且他又是黑手党出身,丰富的战场经验让他总能在瞬间判断出周遭潜伏的危险。

不过太宰治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富冈义勇身上带着的杀意一样,反而在目光相触的瞬间投去了个陌生人之间寻常至极的寒暄一样的微笑。

这个表情让义勇一时间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眼前这个家伙并非是以人类血肉为食的恶鬼,而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夜行的人一样。

可他身上却又的的确确地散发着鬼的气息。

于是在短暂的晃神之后,富冈义勇终于还是决定抽出自己的日轮刀。

太宰治顿住了脚步,可即便面对着月下泛着森然寒意的刀锋,他脸上的情绪也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您是想要杀死我吗?唇边还带着笑意,太宰治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平静:嘛虽然能够死去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事情,但作为鬼的话,想要死去的话首先要被砍断脖子。

听起来就很疼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光的缘故,那双鸢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暗沉,尽管他的语气始终是轻快的。

我不喜欢疼痛,而且我现在正打算把这本新出版的小说送到我朋友那里。这样说着,太宰治扬了扬手,他手中正握着本被牛皮纸包着的书:所以说老实话,我并不太想在这里耽搁呢。

富冈义勇皱起了眉。

太宰治这副态度摆明了是知道双方立场的,可他偏生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富冈义勇对话,摆明了就是有恃无恐这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个从未沾染过血腥的鬼会有的状态。

是伪装吗?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即使已经位列九柱之一,富冈义勇也依然不甚擅长与鬼交流。

或者说与鬼的交流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双方的立场太过鲜明了,所以在面对鬼的时候,作为剑士的他根本也不需要有什么迟疑。

只需要挥刀就好了。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海蓝色的刀锋在月色下似是卷着水光,朝着那个穿着沙茶色大衣的男人的方向平平地推了过去,而太宰治只是任由这道袭向自己的水波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直到刀锋即将擦上衣角的时候,他才猛地向后仰了去。

甚至没有将抄在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太宰治轻巧地避开了富冈义勇的刀锋,接着就势递出一记扫堂腿,直袭向年轻剑士的下盘。

来得好快!

即使已经身经百战,但在太宰治动手的瞬间,富冈义勇的瞳孔便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刁钻的时机和角度让人几乎躲闪不及,富冈义勇也是连忙腾身跃起,又抵出了下一记斩击封住了太宰治可能出手的方向。

太宰治往旁侧了侧,脸上的笑容在月光下也渐渐变得清冷。

您不会是我的对手呢。太宰治说。

或许是因为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总是与某个人一并出没的缘故,太宰治在正面战场上并没有留下过太多亮眼的记录,但作为史上最年轻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的战斗能力从来不会被人低估。

至少在穿着那件黑色大衣的时候,他是个可以轻而易举送大多数人下地狱的修罗。

诚然,富冈义勇的战斗经验和力量也并不算差,可只在一个起落之间,太宰治便已经察觉了他刀锋上带着的迷茫。

在递出刀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大抵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犹豫,他并不确定眼前的家伙是否是该刀刃相向的敌人。

我想我并不该是你的敌人吧。对上富冈义勇的视线,太宰治的声音浸透着夜色的清凉:不然您之前的犹豫大概已经足够杀死您自己了呢。

您在动摇呢。视线落在富冈义勇对着自己的刀尖,太宰治抿起嘴唇:为什么呢?

你富冈义勇张了张嘴,却发现素来拙于言辞的自己此刻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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