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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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满江雪困得睁不开眼,倒也耐着性子陪她玩笑,请问这位贵客有何要事?

温朝雨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听说你们回来了,我不得过来看看?说罢又道,我也刚从城里赶来不久,听陆怀薇说晚疏在你这儿,怎么没见她人?

尹秋呵欠连天,揉着眼睛道:季师姐不在惊月峰,白日里见过一面后她就忙去了,没跟着我们过来。

温朝雨静了一下,说:那就怪了,我在好些个地方都找了一遍,始终不见她人,陆怀薇说她前不久才声称自己要来惊月峰找满江雪谈事,怎么她没来吗?

尹秋看向满江雪,满江雪翻了个身,隐在帐子里说:她把事情交给我,自己下山了。

温朝雨挑了挑眉:下山去哪儿?

满江雪说:回锦城。八月就是登位大典,往后她极少有机会出宫,趁现在回去看看,免得当上掌门以后更难抽身。

温朝雨眼波流转,喃喃自语道:这时候回锦城?

尹秋看了她一会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我跟师叔恰好回来了,季师姐不愁没人替她处理公务,正好放心回家去,这时候回锦城不是更稳妥么?

那她总该告诉我一声?温朝雨心中生疑,冲到榻前将帐子一扒,你是不是替她打掩护来着,她别是要回去干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罢?

满江雪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扰我睡觉。

你肯定知道!温朝雨拔高声量,你这人一贯撒谎都不带脸红的,鬼话说的比谁都溜,我信你就怪了!

满江雪匀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温朝雨一声低哼,二话不说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沉星殿。尹秋见她走得这样急,不免担忧道:完了,季师姐再三嘱咐不要给温师叔透露太多,师叔怎么不多哄一哄她?

天地可鉴,我什么也没透露,说的都是晚疏的原话,满江雪道,哄不住,也懒得哄,过来睡觉了。

尹秋脱了鞋,钻进被子里躺在满江雪身边,问道:所以季师姐到底回去做什么?师叔还没跟我说呢。

满江雪又翻了个身面向尹秋,把她抱在怀里,说:你也不信我?晚疏没跟我讲,我也只是猜到了一二,但她究竟要做什么我确实不知。

尹秋还要再问,满江雪轻笑两下,拍着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两句,尹秋没听懂,竖起耳朵继续听时,满江雪却很快就睡着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殿外的弟子们都去了别处,惊月峰又重归于素日里的寂静。尹秋眼皮沉重,往满江雪怀里挤了挤,也跟着睡了过去。

季晚疏到达锦城时,已是五日后的一个黄昏。

夕阳挂在天际,落日的余晖映在街道之中,如同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烽火。马蹄踏碎了光影,在石板路上一阵飞奔,留下一串薄薄的尘雾,季家大宅矗立于一片五彩霞光之中,富丽堂皇,十分气派。

守门小厮见得季晚疏自街角策马而来,纷纷喜出望外,连忙往内通传。季晚疏下了马,入得前院时,季氏夫妇已在屋檐底下等着了,一家三口在光影交接之处碰了头,都不约而同露出了笑来。

怎么突然就回家来了?季夫人大喜过望,又是欣喜又是意外道,来前也不知道提早通个信儿,我和你爹什么都没准备。快快,跟阿娘进去坐,我这就叫人给你做一桌你爱吃的,饿着了罢?

这五日以来,季晚疏几乎是马不停蹄,甚少在途中休息,人自然是疲倦的。然而满身风尘来不及卸下,与双亲见了面也未过多亲热,季晚疏便一掀裙袍,屈膝跪在了阶下。

你这是做什么?季夫人神情诧异,与季老爷对视一眼,赶紧搀扶季晚疏道,才见面就行此大礼,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发生不曾?你快些起来,我们慢慢说。

檐下挂着明亮彩灯,烛光摇曳,季晚疏没有起身,只是面容平静地望着二老道:我此番回来是有两件事要与你们说,其一你们应该已经有所听闻,掌门已经离世,我在八月就将接手云华宫,成为新任掌门。

提到这个,季夫人自是红光满面,连季老爷也罕见地眉目柔和。

这事我跟你爹早就听说了,晚疏,你前途无量,我们为你高兴,季夫人难掩笑意,欣慰道,这阵子没少听到外头传你的事迹,我和你爹每每出门都要受到不少夸赞,你给我们季家长了脸面。好孩子,快别跪了,起来说话。

季晚疏还是没动,缓声道:我能有今日,离不开爹和娘的悉心养育与教导,往后登上掌门,我回家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不能如别家儿女那般时刻侍奉膝下尽孝,这是我的罪过,在此我向爹娘磕头,还望你们体谅,不要怪罪。说罢便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

季老爷欣然不语,维持着一位严父该有的表现,季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一劝再劝:好了好了,你的孝心我们当然明白,话也说了,头也磕了,这下该起来了罢?

不急,还有件事你们听完再说也不迟,季晚疏抬起头来,冷静道,其二,便是我的婚姻大事,我特意赶回来,其实主要是为此事想与爹娘商议。

闻言,夫妇俩更是喜上眉梢,颇为意外,但季晚疏接下来的话,却又叫两口子满面笑容登时僵住,哑口无言。

季晚疏说:我已经决定此生不婚不嫁,尽力报效师门,我有心爱之人,爹和娘该是都知道。虽不求你们二老成全,但为人子女,总该与你们当面说明,她攥紧了掌心,神色坚定道,我和温朝雨早已互明心迹,虽未大张旗鼓地公之于众,但也算是尽人皆知,爹娘若是还想替我物色夫婿,不如尽早打消这念头。我很久以前就说过,除了温朝雨,我谁也不要。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季夫人和季老爷都无比愕然地愣在了原地,边上的丫鬟小厮们听到这话也都难忍惊诧,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满院落针可闻,无人再敢发出任何动静,方才还和乐欢快的气氛顿时不复存在,一度冰冷到了极点。

晚疏,你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良久,季夫人才回过神来,捂着嘴唇颤声道。

我知道,季晚疏跪得端端正正,不卑不亢道,我很清楚我说了什么,也为我所说的话负责。

眼前光线一暗,季老爷脸色铁青,大踏步下了阶,冲到季晚疏跟前喝道:我还道你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回来关心父母,没成想你原是打的这个主意!他霍然抬手,似是要扇季晚疏一记耳光,却又迟迟没把手落下去。

那是魔教妖女,那是害了多少人性命的魔教妖女!季老爷勃然大怒,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与你说了无数次,你怎么总也听不进心里去!从前倒也算了,如今你是要当云华宫掌门的人,岂能还与紫薇教的人厮混在一处?你不要这个脸,我和你娘难道也不要了么!

季晚疏坦然道:她已经脱离了紫薇教,也回到了云华宫,她不是什么魔教妖女,说完这话又补充道,从来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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