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8)(2 / 2)
温朝雨思索了一下,很认真地说:可以先把我打晕,再给我心口来一刀,这种死法没有痛苦,我比较能接受。
南宫悯看着她。
温朝雨又说:你不同意?那给我一杯毒酒也行,我喝完后自己把自己打晕,睡着睡着就死了,也不错。
南宫悯忽然叹了口气,站起了身:你就不求求我?真这么想死?
温朝雨说:如果你愿意放过我,求你也不是不可以。
外头还在落雪,南宫悯开了窗,伸手接住了两片雪花,她静默片刻,回眸望着温朝雨,说: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你么?
发觉她神色有些难得的正经,温朝雨摇了摇头,没吭声。
你不该回来的,南宫悯说,这次和以往不同,教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便是想包庇你也不行了,以前由着你胡来是为了叫那三个护法心生嫉妒,更加替我卖命,但此番你成了教中人尽皆知的叛徒,我不论如何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堂而皇之地护着你了。
温朝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南宫悯笑了起来,说:不告诉你。
温朝雨观察着她,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种念头,然后她眼神古怪道:教主,我有喜欢的人了。
南宫悯彻底笑出了声:怎么,你觉得我对你别有所图?
你也喜欢女人,温朝雨说,我只能往这方面猜了。
南宫悯还在笑:放心,我对你没那种意思,也下不去手。
温朝雨说:那你到底为什么
千金难买我乐意,南宫悯说,你走罢。
走?温朝雨错愕:去哪儿?
去你想去的地方,南宫悯说,去见你想见的人。
温朝雨始料未及:你要放我走?
嗯,南宫悯说,我留不住你了,我留不住任何人。
温朝雨顿时感到迷茫,她靠去椅背,眉头深锁道:可除了紫薇教,我还能去哪儿?
天大地大,自有你的容身处,南宫悯说,你我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道扬镳。
温朝雨沉闷不语。
云华宫你不想对付,梦无归是沈曼冬的妹妹,你应该也对她下不了杀手,南宫悯说,既然如此,你留在教中便没有任何用处,我这里不养闲人,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赖着我了。
可你方才不还说护不住我了么?温朝雨匪夷所思,现在又突然要放我走,那教徒们那边你怎么交代?
南宫悯说:我是教主,我用得着跟谁交代?
温朝雨说:那我要是不走呢?
你若不走,我就必须得处罚你,那才真是要给教徒们一个交代,南宫悯说,你果真这么想死?
温朝雨一瞬变得心情复杂起来。
她在紫薇教待不下去了,云华宫也不是她能投身的地方,南宫悯说得不对,天大地大,其实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你这些年在教中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亏待了你。南宫悯说着,合拢双掌拍了拍,内殿的侍女即刻抱来了一个锦盒,搁在了桌上。
温朝雨打开一看,里头是黄澄澄的金子。
财生财,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南宫悯望着窗外的雪景,轻声说,从今以后,你与紫薇教再无半点瓜葛,你自由了。
温朝雨愣在那里,像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很快,推门声响起,余光里的红影渐渐远去,温朝雨脑子里一片空白,尔后猛地站起了身,大步奔出殿外,冲着南宫悯的背影喊道:等等我还欠你一条命!
人已经走远了。
巡逻的教徒路过此处,再也没有回来,望川殿里的侍女们熄了灯,将桌上的锦盒交给了薛谈,之后也都相继离去。夜雪纷飞中,温朝雨立在廊下,宛如一座雕塑。
护法,这薛谈不明所以,问询道,教主跟您说了什么?
温朝雨怔了半晌,苦笑一声,看着薛谈说:她把我扫地出门了。
扫地出门还给这么多金子?薛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喜该忧,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温朝雨扶着廊柱,一只手捂着脸,说:不知道。
薛谈兴奋道:要不咱们这就回云华宫罢?季姑娘还在等着您呢!您走的时候可是跟她约好了,要回去看她的。只要路上别耽搁,说不定还能赶上她的少掌门登位大礼!这么大的事,季姑娘一定很希望看到您能在场!
温朝雨觉得胸口钻心的疼,她坐在阶上,两只手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薛谈还在絮叨:这么多金子,得先存到钱庄去,再给季姑娘买份礼,买什么好呢她平时都喜欢些什么东西?
温朝雨没理他。
薛谈看了看她,说:护法,您怎么了?
温朝雨还是没反应。
您可是第一个被教主亲自赦免脱离紫薇教的人,薛谈说,属下也跟着您沾了光,这可是好事啊!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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