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2 / 2)
那怎么了?尹秋眉眼弯弯,笑容越发灿烂了。
满江雪凑近了她一点,说:没怎么,就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尹秋还是第一次从满江雪的嘴里听到后悔这个词,她眨眨眼睛,问道:后悔什么?
满江雪想也不想地说:不该让你穿这件裙子的。
这是真心话。
从把尹秋接到身边起,她就一直跟着满江雪穿着素净,鲜少会有衣着十分艳丽的时候,满江雪也习惯了身边总是有个白白净净的小跟班,可之前在苍郡城里,当她目睹南宫悯下了马车朝尹秋行去后,满江雪才发现她们两人原来也会那样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亲昵,尤其是尹秋与南宫悯穿着相似的红裙,又那样有说有笑地游走在街头,满江雪的心中也就产生了一些异于平常的感受。
至于那种感受该怎么描述,满江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太舒服。
很奇怪。
过近的距离使得两人的体温在相互传递,尹秋听着满江雪的话,真是有些啼笑皆非,她暗暗地想,师叔该不会是吃醋了罢?
可吃醋这个词,好像怎么也不能和满江雪联系起来。
师叔也会吃醋吗?
尹秋在这短短的时刻当中仿佛触摸到了满江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为着这个小小的发现而感到欣喜,也感到满足。
迎着满江雪低垂的视线,尹秋禁不住笑出了声,语调轻快地说:那以后都不穿了,师叔喜欢什么,我就穿什么,好不好?
满江雪安静了一下,神情透着些少见的惘然,她像是在体会那份无法言说的感受,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满江雪只好不去想了,答复尹秋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连你的衣着都要管,我只是
尹秋盯着她:只是什么?
满江雪顿了顿:不知道。
尹秋打趣道:师叔也有不知道的事吗?
听出她话里含着揶揄的意味,满江雪便也笑了起来,说:当然会有了。
怎么会呢?尹秋眼神清澈,却是笑得有点促狭,在我心里,师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上所有的事,师叔都该知道才对。
满江雪看了看她,说: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尹秋哪里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闻言还是很给面子地想了一想,她在心底胡乱想了一通,正要开口回答,眼前的光线却骤然一暗,满江雪忽然毫无征兆地垂下了头,轻轻朝她吻了过去。
尹秋在黑暗里睁大了眼,喉间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满江雪扶着她的后颈,在那声惊呼被风声掩盖之后更深地封住了尹秋的唇,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白灵坐在车架上赶着马儿,她听觉灵敏,很快就捕捉到了车里的声音,白灵本想撩开帘子看一看里头怎么了,可她扭头之际瞧见帘子的缝隙里垂着满江雪的裙袂,思索了一下便又把头转了回去。
有师叔在,尹秋哪用得着她管?
白灵挥着鞭子,打了个呵欠,清清嗓子后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句:驾!
尹秋原本已经沉醉在了满江雪的亲吻当中,可白灵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又把她给拉扯回了现实,尹秋表情惊慌,下意识推开了满江雪,一张脸顷刻间变得通红。
不、不行白灵还在外头呢
亲吻被打断,尹秋又这样慌张,满江雪不免觉得好笑,说:她在又怎么了?她看不见的。
听到满江雪如此理直气壮的口气,尹秋面颊滚烫,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满江雪说,你怕什么?
尹秋耳根都红了,只觉满江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尤为不可直视,她含羞带怯地把脸埋到满江雪肩头,声若蚊呐地说:就是不好
满江雪勾动唇角,轻声笑了出来,她未再言语,只是伸手捏住尹秋的下巴又把她抬了起来,再度朝尹秋贴了过去。
车马晃荡,风雪不息,天地间俱是一片寒凉,车里的两人却是异常火热,柔软的触感流连在唇上,混合着对方的气息,叫人深深迷醉,又深深沉沦。尹秋感受着满江雪的细腻与温柔,心里化了一滩温暖的水,她被那水花包裹着,笼罩着,脑子里嗡鸣不断,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满江雪吻着她,抚摸着她,动作轻柔而缓慢,尹秋渐渐乱了呼吸,控制不住地喘着气,她听着自己愈渐明显的喘息,脸颊也就越烧越烫,她想刻意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了,她憋得有些难受,可又不舍得再把满江雪推开,她只能急促地换着气,生涩地回应着满江雪。
寒风越过窗帘而来,却吹拂不走尹秋浑身的燥热,她脑子开始发起晕来,身子也很快变得绵软无力,她半睁开眼,朦胧的视线当中,满江雪还在专注地吻着她,紧紧拥抱着她。
眼里无端溢出了泪花,沾湿了长睫,尹秋忍不住轻轻呜咽了一声,终于承受不住强烈的窒息感移开了脸,她呼吸粗重地伏在满江雪肩头,全身是一点力也没有了,满江雪靠在车壁上,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低声问她说:透不过气了?
尹秋听着满江雪的心跳,也听着自己的,她努力平复着吐息,闷闷地说:嗯
满江雪微微侧首,看见尹秋白皙的脖颈染上了一层细密的红,她注视着那地方,半晌过去,她又将抱着尹秋的手移开,用带着凉意的指尖在尹秋的颈侧抚摸了一下。
如同被一片羽毛柔柔地拂过,尹秋在满江雪怀里颤抖了一下,不由扬起通红的脸说:师叔
满江雪笑笑不说话,按着尹秋的头又把她轻轻拥住。
狭窄的车厢和温暖的怀抱给了尹秋无限大的安全感,她抿抿唇,缩在满江雪怀里闭上了眼,在这温存又静谧的时刻渐渐陷入了浅眠。
第142章
夜灯如豆,风卷纱幔,长夜飞雪不停,望川殿的灯盏又亮了起来。
庭院里跪着几名侍女,神情惶恐,都哭成了泪人,秦筝问完了话,立在门外对南宫悯说:回教主,她们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没的,只是听着里头迟迟没动静,之后才发现尹秋不在了。
南宫悯立在汤池边,一身红衣快要与纱幔融为一体,她神色平淡地瞧着里侧那扇大开的窗户,说:这池子里的水尚且热着,应该还没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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