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陆一鸣对这事并不看重,毕竟他只拿分红,无需管理话语权,股份比重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可。
与聪明人共事无需拖拉,两人当场拟定契约,以防他日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痛快地吃了一顿火锅,几人留下年礼,每人手上提着陆一鸣赠与的小壶葡萄酒结伴离去。
不过离去前顾焕提前与陆一鸣打了一个招呼,他在居水镇的时日不多,顶多待到今年夏日,入秋前会回京城,到时候火锅店的分红会派这边的掌柜送来。
陆一鸣早先就有准备,这人不会在此久留,倒是不算惊讶,不过见三人说起回京城一事的脸色都不佳,他直觉那边或许会发生一些事情。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能让三人齐齐变脸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帝王家的事情,陆一鸣自然不会过问。
他们走后,陆一鸣将剩余的食材放进自制的小冰窖里,盘算着晚上还能做点麻辣烫来吃。
等他出来,发现小家伙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他脚步一顿,转头一想,往楼上的内室去。
轻轻推开门,只见他在找的小家伙用后脑勺背对着他,整个身子趴在床沿,嘴里念念有词。
陆一鸣靠近他的身旁,俯身悬在他的头顶,边听边看他的小动作:谢承的一颗小夜明珠、顾焕的一百两银票、姜先生收藏的大师画作
沉浸在财迷世界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陆一鸣趁人不注意低下头在他后脖子暴露的肌肤上轻轻一点。
身下人喃喃的声音戛然而止,肩膀和脖子瑟缩在一起,嘴边发出唔的一声轻响。
一阵酥麻感自脊椎由上而下席卷全身,裴星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只见夫君噙着笑,倚着床框笑看他。
顾不上害羞,反倒莫名有一丝心虚,被抓包了!
夫君,他真的不是因为贪财才这么心急看的,只是觉得别人送了礼物,出于礼节该早点查看,不、我不是
陆一鸣见人焦急想要辩解的模样,没再继续逗弄他,而是将床上的夜明珠和一百两银票亲手交到他手里:我的管家夫郎,可要将这些藏好。
清澈的眼神看向他时总带有钦慕之情,陆一鸣看着心痒痒,忍不住想动手将之记录下来。
陆一鸣这么想着也这么说:想给你作一幅画。
冬至后他在空荡荡的后院移栽了几株红梅,之前不经意间透过灶房窗户发现,原本只是花苞的红梅昨夜迎着风雪三三两两悄然盛开了几朵,在留有积雪的枝头甚是好看,这会儿正诱人去欣赏。
可以请夫郎同我一起去后院逛一圈吗?
见夫君没有生气,裴星自然不会过多纠结这事,反倒是作画,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邀请,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夫君要给我作画?
对,想给你作一幅,不过我们只是逛一圈,我寻找灵感再回房画。
裴星皱起眉头,他不是没见过人作画,镇上有不少家里拮据的书生会在摆着地摊给人写诗作画补贴家用,他路过时也曾见过,不是夫君这般说法,被画的人应该在面前才画得更加细致。
夫君这是怕他冻着才这般说的吧。
那不如夫君拿上画纸一起下去如何?
陆一鸣写字还行,国画确实一般,如若人在画面中当然更好,但他舍不得这人受寒。
相处了这么久,裴星自然懂得他犹豫的点,从衣柜中拿出姜先生赠与的皮毛改制的披风,说道:有了这个就不怕冷啦,夫君愿意同我一起共赏雪景吗?
头一回主动约夫君,裴星还有些紧张,以往他是万万不敢的,现在胆子大了些,不单单满足于受夫君的照顾,他也想体谅夫君。
陆一鸣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奈点头,给人穿上裘皮斗篷,拿上笔墨纸砚带人走向寒冷的院外。
觉得冷吗?虽然给对方拿了一个手炉,但还是怕这人觉得冷。
裴星扬了扬手里的暖炉,指着身上保暖的衣物,笑着说道:怎么会?夫君无需将我看得如此弱不禁风,我其实挺耐寒的。
这话说得轻巧,但陆一鸣却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单薄的衣物,还有他们如今盖的这一床崭新的被褥,今日见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却如鲠在喉。
如何耐寒?这人曾经手脚冰凉,习惯性蜷缩成一团,这样御寒吗?
这人将苦难都深藏在心里,而将柔软的腹里展露在他面前。
陆一鸣有些心疼,如若早一些前来,这人也无需受这么多罪。
在裴星的不解中,陆一鸣放下手中的毛笔,将人圈进怀中,久久未言。
夫君?裴星不明所以,只以为陆一鸣以为他冷,他伸出一只手扯过背后的一只大掌,用体温证明,我不冷的,你看这手,可暖和了。
刚离开的手炉的手自带温热,陆一鸣细细感受掌心的温度,心里才好受一些:嗯,放回去吧,一会儿被寒风一吹又该冻手了。
陆一鸣放开对方,看了一会儿穿梭在梅枝中的人,拿起毛笔开始作画。
曾经欣赏古诗句时无法感同身受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的场景,现在却能真心体会。
他时刻放在心头的人玉立红梅之中,清亮的眼眸中含着动人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难掩青涩姿态。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人作画,画中人也是第一次被人画作。
紧张的、青涩的、清秀的,心眼满是这人,不管是何种姿态,在他眼中都是最美的模样。
如今的夫郎虽有些拘谨,但已无之前那畏畏缩缩不敢抬头见人的模样,他的夫郎越来越好,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丝危机感。
可不能让人捡了便宜去,特别是那位仍然虎视眈眈的李大山,夫郎是他的。
画好了,夫郎来瞧一瞧是否满意。
一纸完毕,陆一鸣招呼玩心四起的某人,将人从雪堆中吸引过来。
他自己则拿起另一张纸,寻着脑海中的灵感继续作画,而听到夫君声音的裴星凑近凉亭的石桌面,拿起对方放置在一旁的第一幅画作。
这是,他有些不敢相信,我?
这画虽说只有黑墨和红墨寥寥几笔,姿态和神色却一点儿不差。
画中的少年面如傅粉,身姿皎如玉树,那随风飘动的衣袂在红梅的映衬下飘逸无比,耳边那点缀的孕痣更是勾人心魂,这画中人不似真人倒像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勾人的狐狸。
这是夫君眼中的他?
为何如此裴星红了耳朵,无法找到羞耻的词说下去。
他放下手中还未彻底风干的画作,靠近陆一鸣想看看对方另一幅画的内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要人命。
夫君!
裴星惊愕地瞪大双眼,呼吸短促而滚烫,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脸红耳赤地指着画面羞恼无比。
陆一鸣笔下的纸面分成四个格子,三个画框内的小人都衣衫半解,点缀着红痣的人仰着头,眼中的媚意一览无余,画册看过,和夫君实操过,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哥儿,这一看便知这是在做些什么。
饶是如此,他仍是被这画吓得五雷轰顶。
这这这这人是他?比刚才那幅画更过分!
夫君怎能将闺房之事搬到文雅的画纸上来!如若被阿爹和阿娘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他扑上前欲夺过对方手中的笔,却不想整个人扑了个空,反倒自投罗网,双手压在对方的肩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这不是与画面中的场景重叠了吗?!
他急急忙忙起身,却被人扣住手脚,顺势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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