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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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店员就将两碗汤圆送上了桌。

芝麻馅儿的那碗,是宁柔的;豆沙馅儿的,是洛真的。

前者的碗里,只有汤圆;后者的碗里,满满的都是料。

洛真眼睑微垂,眉头轻轻锁了锁。

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柔就将她的碗,拨到了自己面前。

里面加了红枣,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筷子也被拿走。

紧接着,碗里掉落的枣核和长在枣心的枣核,一粒粒的全都被挑了出来。

满满的一碗甜汤,重新被推了回来。

耳边响起的,是宁柔的细软嗓音。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洛真红唇紧抿,心口又酸又涩又疼。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宁柔对她的照顾,总是藏在各种各样的小细节里。

以至于,她从未发现,从未在意,也从未珍惜。

她只看到了她给予宁柔的物质财富;却从没有意识到,宁柔给予给她的

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微关心,是一种多么宝贵的东西。

宁柔吃完一颗汤圆,洛真仍没有动筷。

味道很好,怎么不吃呢?

宁柔放下筷子,眉间有些担忧。

怎么了吗?

洛真指尖轻颤,这时才回过神。

糖水很甜,她的心却格外的苦。

没什么。

谢谢。

今天的洛真,好像特别喜欢说谢谢。

宁柔怔了怔,很快摇了摇头。

不客气。

两碗汤圆,两个人慢悠悠的吃了半个小时。

洛真碗里加的小料太多,最终一半进了宁柔的肚子。

不要浪费。

谁让你加这么多。

宁柔的脸涌出些红,任由洛真将红色的山楂碎和红枣舀进自己的碗里。

等全部吃完,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在此期间,始终没有第三位客人上门。

墙上的时针,指向两点半的位置。

这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干。

宁柔心下微叹口气,许是吃饱了,空调吹得又舒服,居然开始犯困。

洛真见她撑着头,眼皮也没无力地耷拉着,顿时猜到她想睡觉。

这会儿三点都不到,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宁柔

一声冰冷呼唤,宁柔瞬间清醒。

她像是被吓到了,表情里还有些惊慌。

洛真抿了抿唇,没想到会把人吓成这样,眼神不由得温和了些。

待会儿再睡。

待会儿是哪会儿?睡又是在哪儿谁?

宁柔并不知道,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在店里待着。

很快,就到了三点。

宁柔只看见洛真去柜台那里说了两句话,店里那两台按摩椅就传出了一阵微小的嗡嗡声。

似乎是在启动。

紧接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洛真就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指了指右边那台按摩椅。

去那上面睡。

趴着睡会,不是一样吗?

那椅子坐着多贵呀。

宁柔心疼钱,正想拒绝,洛真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椅子前。

就当是我回请你的柚子茶、蜂蜜水、还有那碗汤圆。

一个完美的理由。

宁柔没法拒绝。

洛真总是能用各种话来说服她。

上去睡。

又是一声催促。

宁柔纠结了会,最后还是在女人强硬的要求之下,躺到了按摩椅上。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

可坐着坐着,体验感就好了起来。

贵的东西,终归有贵的好处。

连日来的劳累疲乏,在这机器的嗡嗡声中,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不见。

洛真躺在另一张椅子上,她的脸微微侧着,就这样盯着宁柔,直至对方闭上眼睛,彻底陷入沉睡,才从椅子上起身。

柜台后的那个女孩,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洛总,褚先生刚刚把合同发过来了,我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另外,明天下午的会议,是取消,还是改成视频会议呢?

洛先生这几天又回公司了,您要不要抽时间回去看看?

听说洛振庭回了公司,洛真脸色微微变了变,脚步倒是快了些。

没过多久,就进了后厨对面那间书房。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件柔软的羊毛毯。

把合同拿过来。

明天的会议改成视频会议。

至于洛振庭,不用管他。

女孩是洛真的私人秘书,叫姜绒,今年才刚大学毕业,人很机灵活络。

关于洛真和宁柔的事,她虽然知道得不多,但光看洛真拿着的这条毯子,也猜到了些内情。

去拿合同的时候,她还带来了另一样东西。

外面开着空调,气温有些低。

洛真将毯子披到宁柔身上,而后才重新回到书房。

姜绒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在将合同交给洛真后,她又拿出了另一张纸。

洛总,您不是说宁小姐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您看看这个。

这张纸,是提前给宁柔准备的会员登记表。

洛真不知道姜绒的话是什么意思,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直到对方将纸展开,她才发现,那纸上的格子,被填了两行。

宁柔看不了汉字,更写不了汉字。

光是自己的名字,都是在洛真的耐心教导下学了半个月才艰难学会。

连心理医生都说,每多写一个字,就代表宁柔在和脑海潜意识里的怪物进行抗争。

这个过程,不仅痛苦,而且漫长,即便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承受住这样的心理压力。

能学会宁柔这两个字,算的上天大的奇迹。

洛真看着那张纸,心脏好似被人用手大力攥住了一般,疼得连呼吸都泛着痛意。

她的眼睛,酸涩无比。

不经意间,眼眶便彻底红了。

那纸上的第一行,是宁柔的名字和电话。

第二行,写着另外两个歪歪斜斜的字,每一笔,每一划,都那么用力,那么艰难。

明明扭曲到了几乎无法辨认的地步,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那是她的名字。

宁柔写的,她的名字。

她记得清清楚楚,离婚的时候,宁柔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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