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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我这大饼你要吃不啦?

17.你怎么来了

谢文将游戏退掉,留下柳永年自己一个人在湖边,脸上全是茫然,笛声怎么突然消失了。

田螺姑娘怎么突然走了,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吗?

很快,柳永年就说服了自己,也许田螺姑娘突发急事,去忙了吧。

林姐姐,我们蒸一锅馒头,就着咸菜吃吧!柳永年想着自己也该准备晚饭了,于是蹦蹦跳跳地去找林姐姐商量晚上该吃什么的事情了。

馒头配咸菜,那怎么能吃得下去,我向来吃不下这个,我来看看能炒个什么菜。林妍把柴递给柳永年,取来墙上挂着的围裙穿上,然后在厨房扒拉看看有些什么。

谢文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的身体也随之瘫在了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感觉提不起劲来,浑身软绵绵地,脑袋发昏,想不清任何事情。

谢文闭目养神,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累,他想逃避,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躲些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往下坠落,而且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脑中千万思绪拧成一团。

他想让自己的灵魂沉底,得到安定,但是这冥冥黑暗之中并没有实物,没有供他停歇的地方。

慢慢地,他逐渐熟悉了这股堕落感,从而在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感到过的快乐之感,既惊险又刺激。

直到像是浮在天空上的云里,柔柔的,甜腻腻的,轻飘飘的,令人沉醉,又令人窒息。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再没有比这重感觉更舒服的了。

未几,谢文渐渐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很沉,却得到了相印的安稳。

直到黄昏,日光渐浅,月光渐明,日月光辉交织相映,慢慢编织出醉人的夏夜,上面点缀着些飞虫。

谢文恍然间听到了门铃声响起,打扰了他精神世界里的闲适和安宁,他觉得就差一些了,就快了,就快到终点了。

但是这铃声嗡嗡作响,一直不停,还有拍门声夹杂在其中,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下的云仿佛被扎破了一样。

谢文感觉自己再次向下坠,这次有些不一样来,不再是无底洞,这趟云间之旅有了终点。

哐当一下,谢文感觉自己的脑仁像核桃一样被砸碎,意识流了满地,头痛欲裂,宛如刀割。

谢文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柳叶眼中满含迷离和水汽,一向冷艳的他此时像一只被遗失路边的小猫,可怜而无助。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振作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两年前再大的坎坷都走了出来,怎么这回偏想不来了。

谢文告诉自己要振作,等清醒了一些,他心里生出来疑惑。

这两天怎么回事,来自己家的人络绎不绝,前脚刚走了项大哥,今天却又有人拜访。

他明明已经声明过了,不让自己的朋友打扰自己,最有可能来的项大哥和妹妹昨天已经来过了,现在还能有谁?

这一觉,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地,虽然很舒服,但是让他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重装系统了一样,既显得流畅,但又出现了新的不便利。

而且谢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踏实,像被粉身碎骨揉在了一起,现在重新摊开,却浑身酸痛,但还是可以忍受的。

谢文拖起身体前去开门,懒懒散散,漫不经心。

但是当他看到门外这个身高刚到他肩膀的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刚生出来的清醒被碾得一干二净。

谢文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指,想要拒这人于门外,但是这人却抬手放在了他紧攥门闩的手上,阻止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谢文躲闪这人的目光,低下了头,什么也想不清楚。

良久,谢文反应过来,顿时忍受不了,胃中涌上一股胃酸,催他远离这个人,他疯狂抽出自己的手,直往卫生间奔去。

谢文爬在洗手台上,大约是一天没有吃饭,一觉睡到晚上,这时又受到刺激,于是呕出酸水,嘴中不是滋味。

他漱了漱口,然后接了满盆的水,猛地将自己的脸浸入水中,这窒息感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憋在水里,谢文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但是事实上也许只有几十秒,他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朦胧中还有声音,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直到几乎不能忍受,谢文终于把头从水中拉出,他两眼被水遮挡,头发一绺一绺在滴着水,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慢慢地他的听觉回来了。

怎么,受不了了,再憋一会呀!这才几十秒呢。

谢文拿起毛巾擦脸,水珠一滴一滴不时落下,砸在他的脚尖,他抬头看见这不高而来的人正站在门口,脸上全是嘲弄,如看戏一般。

你来干什么?因为睡了太久,谢文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但是丝毫不掩他嗓音的质感,像是老唱片,一字一句皆蕴含着独特的风味。

谢文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水擦干后,就越过门口的人,目不斜视,直接往沙发去了。

他沉重地砸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眼微皱,手中把玩着自己的菩提手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只听见那人向这边走来,一下一下全都敲在谢文心上。

不似晨钟暮鼓发人深省,却似小曲用书鼓伴奏,勾人心弦。

那双熟悉的脚出现在谢文的视线里,并在谢文对面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对面,接着这人跷出了个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向沙发上靠去。

谢文不语,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没把这人赶出去算他最后的忍耐和温柔了。

原来这人正是李元,那个谢文既恨又无奈的人,不过两年过去,大约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恨也好,无奈也罢,具是两年前的事了。

在谢文退隐以前,他并没有戳穿李元的打算,所以李元才能有今天的逍遥自在,否则凭谢文的人脉,埋葬封杀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岂不手到擒来。

但是谢文没有选择这样做,他默默地退出了,他本以为只要他不去追究,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这样也许以后两个人再见面时,他依旧可以笑着面对李元。

那时他想着,即使他狠下心删除了李元的联系方式,大概李元这个傻小子也不会察觉什么。

只会偷偷来找他问为什么,然后他再水到渠成与其和解,两个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谢文为了维持这段友谊,真真把自己的身子骨低到了尘埃里。

他那时想着,自己现在身败名裂了,自己现在退隐了,总不会惹李元的嫉妒了吧。

按他以前对李元的了解,这个人不会有什么真的坏心眼,只是被嫉妒迷了眼睛,他终究会回来的。

谢文想着,只要自己不戳破李元的小动作,李元会再次接纳这样被万众指责的人,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李元对他们姐弟伸出手一样。

然而谢文写的没想到,令他极为绝望的是,李元居然从没想过假戏真做,而是直接生生撕破了脸皮,这两年来,他真的就一次就没来找过谢文。

如今李元正坐在谢文对面,谢文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毫无意外,谢文心中依旧是有恨的,但是这个恨不足以支撑现在的他原谅李元,但也不足以支撑他向不共戴天一样对待李元。

所以他没有决心距李元于千里之外,这毕竟是他年少时的念想,虽然破灭了,但是总也很难忘记,于是他只能紧紧攥着菩提手串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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