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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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子灏看了看他被冻得有些红的鼻尖,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早安。

诶!唐星锐用比他大好多倍的嗓音回答,戴子灏,早安啊。

他说完自己都开始笑起来,觉得这样的他们好幼稚。

你说,咱俩刚才是不是很傻?他嘴角的酒窝都出来了,甜甜的,盛着月光酿的酒。

戴子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唐星锐看到了这一幕,他伸手去打开两人的录像设备。

他说了,他一天内种下了二十二棵树,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在戴子灏内心的沙漠里种满了树,让绿色掩盖住黄沙,风一吹就是涛声阵阵。

早上好!他对设备前的观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哇,我今天完成了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我竟然让戴子灏同意每天早上跟我说一声早安啦!你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正在开车的戴子灏说的。

明明没有的事,但戴子灏还是在满屏的【戴子灏怎么可能说废话?除非母猪会上树!】的弹幕里,隔离几秒点了下头。

是。

唐星锐于是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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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出了这片看不到尽头的雅丹地貌本是一件好事,但紧接着他们就陷入了下一个麻烦当中食物和水,支撑不到终点了。

他们必须尽快补给,不然会有丧生的危险。

唐星锐沉默着将手里的糌粑掰成小块咽了下去,只喝了一点点水全当润喉。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起皮了,抿起来带着点轻微的刺痛。

最好能在今天补给上,戴子灏修长的手指顺着地图点了几下,不然到了高原会没有足够的热量补充。

而且他们带的大部分都是碳水化合物跟少量的肉类,肉类的数量正肉眼可见的减少,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果蔬。

节目组的意思非常明确想补充维生素?那就只能靠你们自己!

可是沿路走来除了沙漠就是沙漠,唯一见到的植物都是干草。倒是老李刚才发现了几丛黎科植物,在戴子灏说了含水量大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揪了一根放嘴里嚼,让人阻止都没来得及。

呸呸!老李苦着脸吐出舌头,弯下腰干呕,怎么这么咸啊!

现在倒好,水分没补充上,反倒得不偿失,把体内更多的水分给带走了。

戴子灏也抓了几根拿在手里。手中的植物呈红色,跟家里养的多肉有点像:这是盐角草,水分虽大,但含盐量高。

老李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抱怨道:灏哥,你怎么不早点说?

戴子灏没理他,将手里的盐角草碾碎了,丰沛的汁水留下就像洗了个手一样,水顺着腕骨滴落。

倒是唐星锐不乐意了,瞪了老李一眼:喂,你动作那么快,别人怎么阻止你啊?吃了倒好,省的以后没说完就乱吃东西。

老李张口就想反驳。

戴子灏这时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说的没错,以后长个记性,不要乱吃。

得,你俩一唱一和演双簧,没我的事,是我多嘴了。老李嘿嘿一笑,贫他俩。

唐星锐做势要打,老李赶紧躲,边躲边笑:哎哟,怎么,咱们唐哥生气了?我说的不对?

你可改了你那称呼吧!见他一直躲,唐星锐气得跳脚,抓着手里没吃完的半个糌粑就去追人,老李哪里能坐着让他打,那必须是把身边的徐善卿扯过来当挡箭牌。

这就听不惯了?不是你让我叫这个称呼的吗?小~唐~哥~老李叫着还叫上瘾了,又连喊了三声,还自带波浪效果,听的连徐善卿拳头都硬了。

唐星锐跨步正要去抓人,后衣领就被捏住了。戴子灏略带凉意的手指轻扫过后脖颈,激得唐星锐缩了下脖子。似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他松开了手。

别闹了,体力容易跟不上。

【啧啧啧,我竟然能从前三个字里听出点宠溺的味道,今晚的cut小视频素材有了!】

【你莫不是磕疯了吧?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戴子灏说的时候连表情都没动过诶!】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显微镜女孩。别说你们没发现戴子灏今天对唐星锐的太态度有多不一样】

【原来你也感觉到了!我以为是我的错觉,虽然依旧是个面瘫,但总觉得对糖糖态度软化了不少。我现在就特别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星锐皱着一张脸看向戴子灏,眼神里是明显的不情愿:戴子灏,老李他欺负我。

老李:你多大了,怎么还打小报告

他余下未尽的话在戴子灏扫过来的视线下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救命啊,唐星锐昨天到底跟戴子灏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感觉他今天这么护着他?

在对方不带温度的眼神下选择闭嘴的老李给嘴巴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偃旗息鼓了。

活该。唐星锐从戴子灏的背后探出脑袋,冲老李做了个口型,满满的小人得志。

这小子!老李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上了车。

灏灏,你对我可真好。唐星锐笑着将脸贴了过去,故意跟他开玩笑。

令他吃惊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将他的脸推开,而是默认了他的动作,哪怕唐星锐的脑袋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唐星锐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戴子灏的额头,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里嘀咕:也不烫啊,怎么人就傻了?

戴子灏敛眸,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脸惊讶的唐星锐,他开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解。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啊?是的啊,没错。

唐星锐愣愣的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原来昨天的对话真的有往戴子灏的脑子里去,他希望戴子灏能够开朗一点,接纳一下不一样的世界,也认真的希望自己能成为对方的朋友。但听到对方这样说了,他还是有种不真切感。

就好像是听到一个苦修多年的和尚要还俗了,理由还是自己要结婚一样不可思议又荒谬。

虽然唐星锐的联想很搞笑,但不可否认的是,戴子灏跟这个世界有了跟多的联系。有了联系就有了羁绊,虽然很多时候总会被感情绊住了脚,但人们依旧会拼命的渴望着自己与外界有更多的纽带。

这样,当他们去世时,才不会像是吹过一阵不痛不痒的风,没有在人间留下半点印记。

唐星锐想起小时候爷爷摸着自己的头,对他说:糖糖,人真正死去的时候,不是咽下气的那一刻,而是世界上再也没人知道他存在过的时候。

戴子灏的声音重新在耳畔响起:我没有尝试过但会努力。

努力去做一个别人的朋友。

好啊不过,朋友可不止是我啊,唐星锐怕他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指了指后面老李跟上来的车,老李和徐善卿,都是你的朋友啊。

戴子灏沉默半晌,他想说唐星锐跟他们好像不太一样,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好。

随着他们逐步南下,海拔渐渐升高,高反随之开始加剧。起初唐星锐还可以不在意,但开着窗户吹了一会儿风之后头痛就加剧了。

见他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戴子灏问了一句:怎么?

头疼,难受。

戴子灏将唐星锐那边的窗户升了上去,踩下刹车拉起手刹,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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