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1 / 2)
屋子隔音好,不过蒋星卧室正好在夏淞楼下,打开窗户依然能听见隐约的响动。
他合上电脑,熟悉的困倦袭上心头。
和1一起走过八个世界,这还是蒋星头一回见到毫无攻击性的小狗狗,聂雪凡不算,那是条小疯狗,喜欢到处咬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蒋星轻笑出声,意识到了奶狗人设的妙处。谁不喜欢乖巧懂事,只会心疼哥哥的小可爱呢?
剧情走到这可以暂停,不过1现在还不睡,可能还期待着他做点别的事。
蒋星穿着睡衣起身,慢吞吞地走到三楼,敲响了夏淞的门。
里头小提琴尾音乱飞,夏淞慌乱地走过来开门,脸上都是不好意思的仓惶。
对不起蒋先生,我吵到你了吗?
蒋星:没
他声音一顿,视线淡淡地落在青年赤果的上半身。
上头还有一些没干透的水渍。
啊,抱歉。夏淞后退一步,半遮半掩地躲在门后,我去穿衣服。
柜子里的是新的。蒋星微微抬首,我进来了?
好的。
夏淞让开门,手上还拎着琴,手忙脚乱地走向衣柜,俯身翻找新的睡袍。
蒋星:琴给我。
哦哦。夏淞转过头给他琴,尴尬得不行,忍不住抬手揪着自己的湿发。
蒋星提起琴看了看,不太懂夏淞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把。
青年好不容易找出睡袍穿上,脸颊微红,垂首拿回琴,我打扰到蒋先生了吧?看着琴就有点忍不住上手了。
蒋星摇头:很好听。
那蒋先生现在要听吗?青年精神一振,回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四十,您十二点睡的话还能睡七个小时
我给您拉安眠曲吧?夏淞兴致勃勃,在手机上翻找乐谱,蒋先生可以在沙发上躺一躺,说不定可以酝酿睡意呢。
蒋星颔首,随意坐进沙发里,一手撑着眉心,沉静地看着青年。
你是和谁学的琴?
夏淞回答道:很小的时候学的,后来老师觉得很可惜,就让我每周去一次,免费教我。
他回首过去的苦痛,倒也没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我学校那把琴就是老师送的,一直用了十几年。
蒋星:偷偷去?
嗯。夏淞低声回应,其实我在学校一直很快乐。
打球、练琴他随意拉了两个音符,侧颜柔和俊美,打工其实也挺好过的,我在咖啡厅,偶尔也探探吉他唱两首歌,客人都很好。
蒋星静静听着,青年在柔光下完全看不出糟糕的出身,他永远挺直着脊背,笑容阳光。只要他在场,屋内的氛围都会变得和谐起来。
歹竹出好笋,莫不如是。
夏淞感受到他的视线,愈发觉得羞涩,他不敢看蒋星,把手机放到书桌上架住,轻柔地演奏起来。
蒋星闭上眼,指尖顺着节拍轻点。很快思绪便沉入平静无波的大海中,手掌滑落膝头,呼吸清浅。
蒋先生夏淞放下琴,声音弱下去。
蒋星睡着了。
夏淞轻手轻脚地走到蒋星身边,半跪下去。
从下方,能完整看见蒋星的睡颜。音乐舒缓情绪,他嘴角微微有些弧度,很放松的样子,睫毛时不时轻颤一下,仍然睡得不太安稳。
夏淞抿着唇角,痴迷地望着他。
他并没有欺骗蒋星,只不过是利用自己凄惨的身世让这个强大的男人心生不忍。
蒋星这个地位,太容易怜惜路边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权势与金钱都是保护欲的温床,从蒋枫上大学还跟个天真小姑娘似的性格就能看出来。
有蒋星这棵巨树,她当然可以永远住在象牙塔里,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夏淞对自己内心相当坦然。
嫉妒,艳羡。
他从未拥有过这样无微不至的保护,所以想要感受一下蒋枫的快乐。
夏淞伸出手,极轻极轻地触碰蒋星纤细的指尖。
柔软、细腻,带着微微的凉意,如同玉上昂贵脆弱的丝绸。
而他手上满是从小打工弄出来的老茧和厚皮。
刚刚触碰些许,夏淞心中的渴望就变本加厉。
反正蒋星睡着了。他想,就算再近一点他也不会醒过来。
夏淞指尖顺着蒋星摊开的手心缓缓掠过,一直落在脉搏处。
其下青色的血管带着引人着迷的吸引力。
夏淞咬得舌尖出血,才压抑下握住蒋星的冲动。
可这样细致的触碰到底是痒的。
唔。
蒋星蜷缩手指,如同一朵被碰到了痒处的柔嫩花蕊般合拢,恰巧,握住了夏淞的手掌。
夏淞身体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温凉的触感简直就是过于迷幻的梦境。
他眼眶湿润,望着蒋星几乎要哭了。
蒋星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一条缝隙,夏淞?
夏淞轻声应道:蒋先生睡着了。
蒋星却没说话,似乎只是梦中浅浅地惊醒了一瞬,他动了动头,差点从靠背上滑下来。
夏淞站起身,扶住他的额头。
要是这么突然把头滑下去,蒋先生的脖子会疼。
夏淞:蒋先生,您要回卧室吗?
蒋星没有回答,两人的手依然交握在一处。
夏淞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肌肉酸痛也不忍松开。直到蒋星彻底睡熟,他才缓缓把肩膀靠过去,托住蒋星的下颌。
强大冷淡的男人靠在他肩头,发丝柔软,就像是全心全意依赖着他一样。
夏淞握紧蒋星,最终还是担心他在沙发上着凉,狠下心,动作轻柔地抱起他,放在床上。
蒋家主卧客房的床垫都是一样的,触感熟悉,蒋星蹭蹭枕头,大半个脸颊埋入松软的羽绒中,呼吸平稳。
夏淞取下毛绒拖鞋,整齐地放在床边。
蒋星的脚也很好看,覆盖着薄薄的软肉,骨骼处又恰好凸出一点弧度,从膝盖到脚踝的流线比油画中的人体更加具有纯然的美感。
无关俗世欲.望,单纯的美。
夏淞克制着,缓缓给他盖上被子。
晚安,蒋先生。
他关了灯,抱着一张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夏淞骨架大,睡在上头憋屈别扭,但他顾不上,只全心看着蒋星,嘴角不自觉勾起。
真好。
蒋枫早晨醒来,想和蒋星打个招呼再走,结果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她奇怪地问陈姨:我哥已经走了?这不才七点多嘛?
陈阿姨正在厨房熬粥,闻言也是一愣:没啊,我没听见先生起床。
奇怪蒋枫只当蒋星今天走得格外早,收拾得漂漂亮亮回学校去了。
七点三十的闹钟响起,蒋星动了动,手探出温暖的被子想要关掉声音。
有人比他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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