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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星道:我不想死,也不想违背公主的命令。

褚镇乾道:最后一次。

什么?蒋星一愣。

你忘了。摄政王手指收紧,引着蒋星凑近自己,你才是西夷公主。

蒋星眉眼舒展,接道:我知道了。

他将脸颊贴在摄政王腰腹间,不会再叫错了,皇叔。

褚镇乾收回手,砗磲转动,谁教你的这些。

蒋星眼眶发热,羽睫垂下,藏住下方湿漉漉的眼睛,嗫嚅道:话本。

西夷民风豪放,其实不必话本。只要去市集酒肆混上两天,什么人都能学会。

还有一件事。褚镇乾沉声道,黑眸凌厉冰寒,中原的主人是皇帝。

这却吓不到蒋星,也许他天生就有利用这种坦诚哄人的天赋。

他笑起来,红唇蹭着下方衣料金线,是就是吧。

我还是比较喜欢皇叔。

褚镇乾却突然将他拉起来,蒋星跪坐太久,膝盖酸软,顺着力道便坐到褚镇乾怀中。

轻浮放.浪。摄政王随口道,不辨喜怒。

【?皇叔果然养胃吧】

【我一直盯着直播间,还以为又要熄屏】

【请把 褚镇乾不行五个大字打在公屏上】

蒋星脸颊绯红,哪有。

褚镇乾轻轻抚摸他发尾,本王从未见过卷发的西夷人。

可我本来也不是西夷人啊。蒋星眨眨眼,无辜道,皇叔不喜欢吗?

不喜欢?

发丝柔顺,连个分岔都没有,人手指一勾,它就软软和和地缠上来,像是有生命。

你若想离开,它也并不挽留,很快就变回原样,像是从未被人触碰过。

褚镇乾嗤笑:跟你一个样。

蒋星不解其意,可摄政王已无意与他多言。

本王有一处酒庄。

虽然藏有九州四海难得的美酒,本王却不曾试过西域烈酒。

蒋星摇头道:烈酒伤胃,不如葡萄酒。清甜可口,暖而不醉。

【反正他养胃啦,喝烈酒正好】

【笑死,谐音梗扣钱】

褚镇乾:你说你会酿酒。

蒋星点头,语气有点隐隐的得意,以往她献与王庭的酒都是我酿的。

明日带你去酒庄。褚镇乾道,本王也想试试你的酒。

来不及的。蒋星道,葡萄酒需要很长的时间。

褚镇乾淡淡道:你会有的。

这话算是他出言保住蒋星小命了。

蒋星得偿所愿,脸颊蹭了蹭褚镇乾肩颈,谢谢皇叔。

他被褚镇乾直接抱起来往庭院走去,焦焕正在门口值守,见此情景,顿时将头埋得更低。

即便如此,蒋星垂下的纤细指尖依然从他视野中一晃而过。

他与王爷在书房内做了什么?焦焕混乱想着,脊背发寒。

短短一晚上时间,蒋星就在皇城找到了最牢不可摧的依靠。

王爷心里是否还清醒?

蒋星搂上褚镇乾脖颈,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对焦焕柔和一笑。

焦焕如遭雷击,狠狠闭了闭眼。

也许蒋星只是见他为王爷做事,主动示好罢了。

他心里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手指微颤,恨不得直接拔刀杀了蒋星。

不过一个小国的牺牲品,杀了也就杀了,还省去诸多烦恼。

这杀意并不明显,可蒋星敏锐感知到,竟然笑着用食指轻轻刮过自己咽喉。

焦焕双目圆瞪,咯咯不能成言。

而对方却已在唇间竖起手指,唇缝微张,无声道:

嘘。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焦焕头皮发麻,牙齿战战,恨不得现在就拔足狂奔,逃离王府。

蒋星难道不知道,只要自己与王爷一说,蒋星一晚上的功夫就白费了吗?

还是说,蒋星真的笃定到,在王爷身边近十年的他,会为了一个身世不明的外人隐瞒真相?

王爷。

褚镇乾停下脚步,蒋星适时收回脸上表情,无辜又单纯。

何事?

焦焕看着褚镇乾,倒不如说全看进了他身边那鬼怪的紫眸中。

蒋星又轻又缓地眨了下眼睛,近乎求饶一般的神情。

焦焕:您的屋子,今晚还熏香吗?

褚镇乾走向分给蒋星的侧间,随口道:不必。

是。

焦焕深深低下头,心脏狂跳。

他做了什么。

手指紧紧揪着心口布料,焦焕有种难言的窒息感。

他被迷惑了。包庇了一个鬼魅。

褚镇乾让蒋星推开房门,室内温暖,助眠的熏香已经燃尽了,铜炉中只余些微袅袅青烟。

他把青年放到床榻上,对方歪着头,问:不熏香,皇叔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蒋星蹬掉鞋子,他没穿底衫,小腿胫骨笔直,却又不枯瘦,放松时有着柔和的弧度。

褚镇乾慢条斯理解开外袍,进去。

蒋星乖乖坐到床铺内侧,突然说:我看过许多中原的话本。

褚镇乾上了床,淡淡瞥他一眼。

里面都说皇帝王爷睡觉,彻夜不熄灯,周围守着百八十个守卫。就连妻子都不会留在身边过夜。蒋星比划着,怕被人谋害性命。

他说得兴致勃勃,应该是很喜欢那些民间胡乱想象的东西。

皇叔不怕我谋害你吗?

他双目晶亮,丝毫不觉自己这话有多危险。

褚镇乾张开手臂,过来。

蒋星立刻乖乖躺下,带着清浅香味的头发散落身侧,大半都被褚镇乾拢在怀中。

若本王能教你害了命。褚镇乾道,这十年算是白干了。

蒋星没回应,他其实早就累得睁不开眼,一天舟车劳顿不谈,还连着和对方打好几回机锋。

感受到熟悉睡意,蒋星安心地缩进褚镇乾怀中。

是它。

中秋休沐,陛下身体不适,又一连免了三□□会,当即就有不少清闲官员三三两两相约赏红叶饮酒对诗。

蒋星目不暇接,看着繁华街道:人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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