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2 / 2)
连什么位份、住哪处宫殿都不曾安排。
恐怕名字也没搞清。
这全是褚镇乾给他们的底气。接受和亲并非妥协,而是宽容。
内侍关上门,屋内烛火暗淡。
蒋星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番,挑了个有软垫的小凳子坐下,手撑着下巴望那宫女。
木门哐当,宫女一抖,这才回过神,看向蒋星的眼神复杂至极。
这人算是阴差阳错救她一命。
宫女起先看不起这降国求饶送来的美人,可这会儿见了他美如鬼魅的面容,反倒遗憾。
生在哪里不好,偏偏生在西夷。
蒋星眨眨眼,柔和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纠结片刻,还是走到他跟前行礼,奴婢芸豆。
芸豆?他歪歪头,眼睛明亮,是一种豆子吗?中原的?
芸豆看他天真模样,心中竟隐隐上来火气,抿唇忍了:回公主,是的。
好吃吗?要怎么吃?
芸豆更是憋闷,却不是为自己名字被人询问。
在宫里,他们这样最卑微的奴才什么苦没吃过?
况且蒋星神情真挚,是打心里好奇。
她是气这公主的蠢笨。
芸豆憋不住了,直言道:您方才为何替奴婢解围?
解围?蒋星讶异道,我何时救你,不,你何时需要人救了?
芸豆也懵了,您捡那金杯,不是为奴婢解围?
蒋星笑开,紫眸清澈纯粹,像是山中少见的美玉,你说这个?
他举起金杯,可它真的很好看。
好家伙,合着是她一厢情愿,还当他刚才是刻意为之。
芸豆只觉脑门儿一阵发烫,热血冲头气得心里仰倒。
这是哪门子公主?比皇宫里的三岁小儿还不如!
蒋星:你生气了?
我没有!
芸豆说完,脸色一白。
心里怎么想,和真的出言冲撞贵人那是两码事。
她忐忑地偷瞄蒋星,对方却无趣地耸耸肩,又去看那杯子。
芸豆今年不过十四岁,哪里压得住心里情绪,见蒋星没脾气,忍不住问:你老看那杯子做什么?
它好看呀。蒋星眯起眼,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当然,只有弹幕里的观众注意到了不对。
【笑死,星星一直没碰杯口】
【绝对是因为皇帝喝过】
芸豆道:你就不难过吗?
什么难过?
远嫁到中原来为奴。芸豆迟疑片刻,轻声道。
后宫女子,除了家族蒙荫庇护的,就算坐到妃位,那也是皇帝的奴婢。
蒋星指指杯子,笑说:中原繁华富荣,我早想离开那破地方了。
芸豆无话可说,这公主真是蠢笨到极点了!也不知能在吃人的宫里活过几天?
她重重呼吸两口,咬牙道:你以后千万别像殿里那样和陛下说话。
蒋星感受到她激愤情绪,笑容微敛,小声问:不对吗?
陛下芸豆怕有人凝听监视,干脆跪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陛下在朝堂上受气,自然是要发到我们身上的。
蒋星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蒋星被这紧张感染,也放低声音:陛下不是中原的天子吗?他为何要受气?
芸豆:你记不记得陛下身边的男子,伟岸高大、气度不凡那位?着黑紫麒麟袍
她说着说着,语带向往,好似那人才该是九五之尊。
蒋星:嗯,他是陛下王叔?我该称他什么?
正是。芸豆道,你若陛下封你个名头承认你为嫔妃之一,也称王叔。
王叔不顺口。蒋星默默念了两遍,不如叫皇叔?
芸豆快崩溃了:随你!反正也没机会见面。
他是当朝摄政王。你可懂什么是摄政王?权力比陛下还大,满朝文武,大半都曾受他提携。
蒋星点点头,眼睛明亮。
芸豆:我不能再说了,你还不懂吗?
哦,我好像明白了。蒋星道,他叫什么名字?
芸豆迟疑片刻,想着反正这人也没机会和摄政王见面,答道:褚镇乾。
木门咔哒一声,内侍再次转回后殿,见芸豆正低眉顺眼地为蒋星倒茶,点了点头。
请公主跟奴才去您宫里休息。不必等陛下了。
蒋星眨眨眼,这太监一来一回,态度怎么一下子尊敬不少?
他一个星际人,在古蓝星宫廷实在快绷不住了。
演技生涯最大挑战。
【完蛋,星星这下属于本色出演了】
【笨蛋星囡鳯星,嘿嘿,让我亲一口,小笨蛋嘿嘿嘿】
芸豆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站起来跟上。见他没明白,拽了他一把。
不对,这公主怎么摸着硬.邦.邦的啊?
蒋星跟着内侍从另一个门走出后殿,还不忘对她挥挥手,无声说:来呀。
内侍瞥眼芸豆,径直绕着黑暗回廊往前走,手中一盏宫灯。
庞大的建筑黑影在夜色中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
蒋星打了个寒颤,闷头往前走。
芸豆绕过几个回廊,不安道:这路
安静跟上。内侍瞪她一眼,吓得芸豆闭嘴。
内侍停在一处格外高大的宫门后,淡淡烛光透过门缝,看不清里面是何种情况。
芸豆低着头,唇色发青,双目几乎要从眼眶中脱出来。
这里是
内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芸豆:打开,你知道怎么做。
是,是芸豆声音发抖,战战兢兢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黑布,散发着淡淡檀香。
蒋星唇缝微张,仰首看着屋檐上的小兽雕刻,对危机毫无所觉。
芸豆道:公主,奴婢冒犯。
怎么了?他不解道,但还是乖乖弯腰。
芸豆手指冰冷,小心给他系好黑布,可以了,奴婢扶您,小心脚下。
为什么要蒙眼?蒋星一手握着金杯,另一手让芸豆扶着。
这小姑娘才到他胸口,场面实在滑稽。
内侍躬身道:奴才告退。
对着的却不是蒋星,而是幽深宫殿。
芸豆手凉得像冰,蒋星摸了摸她手腕,轻快道:你手好冰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