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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德松了口气。

他没告诉蒋星自己有犯罪记录,导致工作签证一直续不上。

蒋星性格善良,但不傻。席德要是直说,恐怕对方会让人把事儿查得清清楚楚,那样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席德揉了揉手背,感觉内心的暴力冲动又濒临爆发了。

晚上去趟俱乐部吧。

戴鹏清工作繁忙,还得抽出时间应酬,根本不会多费力气去看看司康里头有什么。

不过想到蒋星,他心情明朗些许,不知道对方病得严不严重

蒋星半梦半醒间,房门咔哒开合,沉默的影子走到他身边。

额头上的手掌凉凉的,很舒服。蒋星睁眼看见俞沉,抱一下

俞沉没抱他,掀开被子抹酒精,完全公事公办的派头。

换了平时,不抱就算了,蒋星又不是非俞沉不可。但生病的人总有特权耍脾气。

俞沉,抱。

趁着俞沉给他擦膝弯时,蒋星踩住对方手背,抱。

俞沉眼眸一沉,仍是没动手,反而把小猫扔到了蒋星怀里。

小猫钻进被子口,担忧地舔蒋星下巴。

你比他好。蒋星搂住猫,他讨厌死了。

小猫煞有介事地点头。

俞沉: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蒋星故意说,不舒服。

俞沉说:戴鹏清晚上要过来。

他眸光微动,带着讽刺笑意说:你还得和人对戏。

回应他的是飞起的枕头。

出去。

晚餐蒋星就在床上吃了,白盐白味的清蒸鲈鱼,要不是鱼好,根本吃不下去。

吃过饭便恢复了些许力气,蒋星干脆靠在床头逗猫。

羽毛铃铛轻响,小猫撅着屁股趴下,双眼紧盯着逗猫棒,一个猛子扎上去!

它故意扑歪,让蒋星能及时偏开逗猫棒。

他以为自己骗到了猫咪,就会喜爱地亲亲它脑袋或是小爪子。

小猫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逗猫棒有什么意思,蒋星亲亲比较重要。

他俩玩得开心,俞沉就借了蒋星的桌子看文件。

本来俞沉还能专注,后来床上一人一猫直接进化到抱胸口亲,他不得不放下鼠标,不累了?

蒋星不理他,把脸埋到猫咪胸脯的毛毛里蹭。

俞沉表情微妙。

他想起蒋星摸自己真身的时候,也喜欢揉乱黑豹胸腹的软毛。

触感源源不断从小猫身上共感给俞沉,他曲起手指,终于忍不住走到床上拎走小猫。

睡觉。

小猫四脚乱蹬,激.情抗议。

蒋星:你别拎它。疼。

俞沉终于忍不住,说:疼个屁。

蒋星一愣,随即惊奇地上下打量俞沉:你还会这么说话啊。

语气之讽刺,令人无奈。

俞沉败下阵来,扔开小猫,抱他入怀。

好了。

蒋星平静下来,过了会儿才抬手环住俞沉的腰,烦人。

小猫想点根烟。

工具猫本猫是也。

车辆驶近庄园的声音打断两人拥抱,蒋星起身穿鞋,戴叔叔来了。

俞沉怀抱突然空落下来。

蒋星背影已经消失了。

戴鹏清来时对着镜子里整理好了行头,一身黑灰风衣,身上只喷了很少的冷调香,不会让病人闻了难受。

他看见蒋星下楼,怎么起来了,快回去。

蒋星:戴叔叔是客人嘛。

戴鹏清失笑:别这么见外。

他递过司康盒子,淡味的,晚上饿了可以试试。

蒋星看到餐厅的外带盒,突然想起戴鹏清不明不白的态度,脸色微白。

见他动作僵住,戴鹏清轻笑道:别紧张。

戴鹏清上前抚摸蒋星额头,冷淡的香水包裹住蒋星,让他浑身不自在。

尊敬的长辈突然跟自己表白,怎么想都别扭。

还有点热,戴鹏清道,上楼躺着。

蒋星无奈,只好回到卧室,谁知俞沉竟然没走,还在书桌那儿写作业。

戴鹏清皱眉道:走错了?

没蒋星走到俞沉身边,小声说,你先回去吧。

有外人在,俞沉没有逆着蒋星来,带着东西出门,与戴鹏清擦肩而过。

戴鹏清上下审视着他,而俞顿这个沉默瑟缩的亲儿子只敢低头经过,连问好都不会。

他随意看了眼俞沉手中的纸,上头文字一闪而过。

戴鹏清没有在意,晃眼就忘了上面是什么。

蒋星躺回床上,小猫窝在他枕头旁,静静摇着尾巴,紧盯戴鹏清一举一动。

戴鹏清在床边坐下,调暗台灯:怎么让猫上床。

它很干净,香香的。

戴鹏清:你总是心软。

这话平时听着没什么,可经历了戴鹏清表白,里头的宠溺听得蒋星浑身冒鸡皮疙瘩。

他强笑道:哪有。

蒋星陷在软软的枕头里,面庞无害而柔软。

和外面那些豺狼虎豹简直有天壤之别。

戴鹏清看着他,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和蒋星住在一起,那每天回家都会轻松愉快。

少年会在书房或是客厅等自己,开一盏昏暗的灯看电影。然后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跑过来,开门,拥抱他,吻他。

会询问自己今天工作是否顺利,会说他在学校里的趣事。

戴鹏清想,即便是最无趣的问题,从蒋星嘴里问出来,也能让他耐心回答。回抱、回吻、然后在夜里占有他。

想象越美好,现实就越是冷酷。

蒋星:您在想什么?

他带着病容,疲倦而苍白,却仍是关心戴鹏清。

对,就是这样。

戴鹏清心神动摇,过界地俯身,两人的距离是如此近。

蒋星什么都不懂,只要自己主动一些,对方就会落入自己手中。

小猫背毛炸起,低吼警告。

但它太小了,别说吓退戴鹏清,甚至都得不到一个眼神。

太近了。蒋星偏开脸,怎么了

戴鹏清声音柔和,手感受不准,我看你有没有发烧。

蒋星眼帘低垂:温度计就在床头柜上。

嗯。

戴鹏清应了,却没起身,反而更近了些。

蒋星,他说,我知道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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