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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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管家忍不住露出慈爱微笑:蒋少爷没脾气,对人好得没边儿,有时候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前几个月我摔了一跤,倒也没伤筋动骨,但人年纪大了,下雨难免疼。蒋少爷面上没说什么,第二天就让人给一楼的佣人间全铺了地暖。

管家絮絮叨叨说着蒋星做过的事,显然是真喜欢这个年轻人。

俞沉静静听着。

蒋星简直就像个小太阳,人们不用做什么,光是围着他就能感觉到快乐。

管家:既然您提了书房,不如这会儿就去问问蒋少爷。

门虚掩着,白落云正把画到沙发上,准备揭开包装。

蒋星期待地望着他,眼神专注又明亮,看得人心神都为他飞扬。

别说千里万里坐红眼航班回来给他过生日,就是献出这条命也大有人前仆后继。

白落云手心湿润,一点点拉开丝带。

那是一幅肖像。

正在日出的海崖上,一辆越野车开着后备箱盖。其中坐着一位少年。

他光着双脚,一条修长的腿耷在后备箱外轻晃,另一只脚踩在箱沿儿上。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短裤,正在画画。

墨绿色的颜料落在他脚背上,衬得皮肤格外白皙。

整个天际与海的色调极为柔和,色块晕染过渡自然,浪漫迷幻到极致。

倾注了画作者所有诚挚真心。

蒋星笑得开心,凑上去拥抱了一把白落云,谢谢!我很喜欢。

他手指轻轻抚过油画干涸笔触,怎么会想到画这里?

白落云见蒋星喜欢,浑身紧张感一松,缓声道:我不会忘的。

那是他和蒋星相遇的地方。

白落云:您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救了我。

当时的他被贫穷逼疯,几乎要走上画假画的歧路。他受不了自己多年努力后一事无成,更受不了良心的拷问。

白落云深知自己如果继续穷下去,一定会去作假,干脆决定结束生命。

而就在那里,他遇到了去度假的蒋星。对方根本不会画画,纯粹拿着蜡笔在纸上随意泼洒,但偏偏就是这简单到极致的几笔色彩,唤醒了白落云沉寂已久的倾诉欲。

他大着胆子约蒋星继续在那里见面,每天两人也不说话,只各自拿着画笔绘制日出。

有时给蒋星开车的保镖会投以警告眼神,但白落云不在乎。

蒋星是什么身份无所谓,他沉迷在无须思考,只用挥洒灵感的快乐里。

到蒋星准备启程回国,他的画也完成了。

二人告别后,蒋星却暗自帮他找到了业内极富盛名的经纪人,那幅《海崖日出》卖出了高价。

尽管在成名已久的画家眼里不算什么,对白落云而言,不啻于天使伸出的救赎之手。

白落云定定看着蒋星,如今自己功成名就,而蒋星也刚过完18岁生日。

他在衣角擦了下手心汗水,阴郁脸庞完全柔和下来,为蒋星磨平所有棱角。

蒋星,我想

蒋少爷门口传来管家询问声音,见蒋星从自己身上挪开视线,白落云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攥紧拳头,竭力压抑内心狂躁。

俞沉静静站在管家身后,与白落云视线对上。

蒋星摆摆手:都说别叫我少爷了。

管家和善笑道:规矩不能乱了。俞少爷说想看看您的书房,可以吗?

当然,蒋星很惊喜这个初次见面的兄弟愿意展露亲近,对俞沉招手道,进来吧,以后这也是你的书房。

俞沉脚步踌躇地踏入房中,厚软地毯是陌生的舒适。

白落云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道:您要把画挂起来吗?

蒋星喜爱地摸着画框,当然,他调侃道,白大画家现在可是一画难求啦。

白落云无奈道:您别打趣我了。

蒋星让管家把画挂在书房的斗柜上面,画不大,就两本书大小。

蒋星笑说:别让人觉得我自恋就好。

白落云:不会有人这么想的。

蒋星大概不知道人们有多喜欢他。

管家年纪大了,动作多少有些不敏捷,俞沉便沉默走过去搭了把手。

他也借此看清了画中的蒋星。

俞沉眸光一闪。

这幅画,不仅有画者的爱,还有谷欠念。

蒋星听见下面大厅的乐声,啊,我得下去露个面。

白落云微微躬身,也许您愿意和我跳支舞。

蒋星显然没当真,笑嘻嘻道:白大画家跳女步我就干。

有何不可。白落云勾起唇,对蒋星伸出手,眼眸深邃,您愿意吗?

蒋星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白落云的目光太怪异了。

他装作没发现地糊弄过去,少来好吧,我真得下去了。

说罢便率先下楼,活像逃命。

白落云回头瞥了眼画,又看见俞沉那张苍白毫无存在感的脸,径直收回了视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俞沉没再下去,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陌生宽敞的布局,他表情冷漠,默默推开了窗。

他和蒋星的卧室阳台共通,走出落地窗就能上到一处宽敞平台。

蒋星没关窗,深蓝色的纱帘随着夜风轻摆。

俞沉就这样莫名看了许久。

蒋星好容易送走了满屋子宾客,疲倦地叹了口气。

蒋若楠和他的后爹俞顿都在世界各地跑,一年也难得回来两天,没了客人,偌大的庄园顿时显得孤寂起来。

管家接起电话,蒋少爷,找您的。

我?蒋星从沙发上起身,谁呀?

他接过电话听筒,你好?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温和低沉:晚上的甜品喜欢吗?

戴叔叔?你那边几点啦?会不会打扰你。蒋星眼睛一亮,喜欢!您推荐那家店真不错。

戴鹏清,他便宜后爹的至交好友之一,三十余岁,为人谦和。事业上却颇为杀伐果决,极富盛名。

都说与戴鹏清一定要做朋友,不然就只能被他凶悍手段吞噬并购。

这位戴叔叔为人讲究,听歌剧骑马射箭都是真心喜欢,从不附庸风雅。除了情史为人津津乐道,其他没有半点可指摘的地方。

不过对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又没结婚不必负责任,外人最多半艳羡半调侃地赞一句风流罢了。

本来这位戴叔叔今天也会来给他过生日,可惜工作脱不开身,正在地球另一头忙着。

戴鹏清看了眼车座中间的表盘,语带笑意:我这里现在是夜里十点一刻。你呢?

十点一刻?蒋星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盯着挂钟,怎么我这儿也是十点一刻不对,叔叔是回来了吗!

他声音惊喜,没想到一晚上能见两个阔别已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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