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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没想站住,但小狗长了双委屈巴巴的大眼睛,就这么小心翼翼盯着你的时候,你如果无情地走了,心里会非常过意不去。
他站在大概三米外的位置瞅着它,这小狗颜色不纯,熊猫眼,眼圈周围是黑色掺合一点棕色,活像让人揍成了乌眼青,可笑又可怜,应该是没人要了,浑身脏了吧唧的。
哎,它能吃点啥?时轻不知道这么点的小狗能吃什么,生肉能吃吗?
它流浪的时候,什么都能吃。高恙住的那片儿,流浪狗流浪猫多到闹灾,见太多了也没什么感觉,没有人会喂,喂多了反而会惹麻烦。
不过他没有阻止时轻,他觉得此刻少爷身上有种单纯的可爱,他没忍心阻止。
时轻从一整盒鸡胸里撕了一小块,不太敢靠近,只隔着老远扔到小狗面前,扔完就走了,像个潇洒的不求回报的施善者。
不过他不是真潇洒,他就是有点怕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小狗居然追了上来,似乎看上他了似的,贴上来蹭他的裤腿。
时轻浑身一紧,蹭得跳了老远,远到让旁观的高恙跟摄像老师都觉得他爆发力惊人,不去跳高跳远简直屈才。
靠,这狗它还想碰瓷?
它碰瓷碰得非常瓷实,时轻躲开后它依然不依不饶地蹭上来,他一想到那个毛蹭到皮肤的触感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也顾不上镜头前要脸了,吓得撒腿就跑。
被甩在后面的高恙:
谁也没想到时轻他居然怕狗,估计狗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可爱居然会吓到人,也懵逼了,在时轻跑了之后,它默默回到了冬青底下,吃那块鸡肉。
时轻觉得十分没脸,回家后就跑厨房剁骨头。
高恙在家门口问摄像老师,刚那段播出的时候能掐了吗?
摄像老师忍着笑,抱歉地说:不可能,我跟您说高老师,综艺它就是要综艺感,越是刚才那种素材越不可能剪,没准儿得剪成宣传片。
高恙在同情少爷的同时又乐得不行,尤其是厨房剁骨头声越大越招人笑。他整理了下情绪才进家门,但一看到时轻挥舞菜刀又憋不住。
想笑就笑,别憋出毛病了。时轻鼓着腮帮子翻白眼。
对不住,我没别的意思,怕狗也没什么毛病。高恙坐在岛台前看时轻剁骨头,我就是好奇,你小时候是被狗咬过吗?还是就单纯害怕?
他觉得挺奇怪的,一般怕狗的人见了狗肯定是避之唯恐不及,不太可能关注到这狗可不可怜啊,更不大可能停下来投喂。
不过也不能这么绝对,或者就有那种既喜欢又害怕的,所以他挺好奇时轻是哪一种。
没有,我这么帅这么正气,狗怎么可能咬我?时轻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小心害死过一只小狗。
啊
高恙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自责与难过,心好像被什么捏了一下,一下子就软了。
时轻从小就喜欢小猫小狗的,但是家里不让养,有次他上学路上发现一只小流浪狗,见它实在可怜,就偷偷把它捡回了家。为了不让家里发现,他把小狗藏在一只箱子里,放在了三楼的玩具室。
那狗倒是挺乖的,不叫不闹,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被发现。时轻稀罕得不得了,每天都偷偷跑上楼跟小狗玩,那小狗就爱蹭他。
周末时轻被老太太接走,临走前他给小狗留了两天的水跟食物,依依不舍又满怀期待地走了,他希望再见时小狗能长得胖一点,它太瘦了。
可没想到,他周末回到家之后,小狗已经死了。
是家里的阿姨闻到臭味后才发现的,她把小狗尸体拿给苏凌看,苏凌差点疯了,当时就让阿姨把狗丢带出去埋了,然后整个家里都进行了消毒,并带着时轻去打了狂犬疫苗。
时轻那会儿什么也不懂,他不知道这些流浪狗很可能携带病毒或者跳蚤之类的小虫,也可能本身就有病,以为它是一次性吃太多撑死了,自责地哭了好久。是阿姨告诉他,那小狗一看就是得病了,吃不吃撑都活不了。
但时轻还是自责,他总想,如果他少放点食物,起码小狗还能多活几天。
这不怪你。高恙听完故事说,那狗多半是治不了被遗弃了。
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我妈还趁机教育我不要随便捡流浪动物,它们大多带着病菌。我那会儿大概五岁吧,钻牛角尖,就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它,怎么劝都不信,我妈还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时轻说着笑了笑,后来我就有点害怕小狗,不是那种怕,就是害怕你懂吗?
嗯,我应该懂你的感觉,有心理阴影了。高恙注视着他问,你喜欢刚才那小狗吗?
干嘛?时轻疑惑。
就问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我一直挺喜欢的。
咱把它捡回来怎么样?高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想到就说了。
啊?时轻先是很不解,一般听到别人害怕狗,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你养吗?
当然,你又不敢碰它,我养着你喜欢着,这不是两全其美?后面那半句,高恙完全是顺着前半句说出来的,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说出来之后,他瞬间觉得这忽而生出的念头挺不错的。
时轻举着大砍刀,好像忘了落下,他怔怔地看着高恙,像不认识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再看亲你!
第23章 萌动
我养着,你喜欢着。
这句话令时轻动容。
有什么东西紧随这几个字戳进了他胸口,心底随即涌上一股陌生的酸胀感。
只是这感觉很快就划走了,他没品出什么味,只剩下一点余音缭绕式的暖意提醒着他,死羊羔子这人不欠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关心过他,他的爸妈也只会教育他路边的狗不能捡。所以,哪怕这种好可能只是因为在镜头前,这一刻的高恙对他来说也是不一样的,是有分量的。
不用勉强。高恙见他愣住,以为他很为难,我只是
可以,现在就去吗?时轻放下刀,生怕他返回似的这就要出门。
但洗完手再看看案板上的羊排,他有点疑惑它们为啥成了这副模样,嗯要不要再去买点羊排?
高恙也看看案板,一乐,好家伙都碎成渣了,还能用,可以炖高汤。
嗯?时轻表示怀疑。
然后他便见高恙来到厨房,找了一口深口的炖煮锅,装满了水,把剁得七零八碎的骨头洗掉血水,连同一些葱姜蒜什么的一起丢进锅里,开火定时熬煮。
走吧。高恙洗过手之后说。
这就好了?时轻看他这大刀阔斧的手法,怎么都像是在煮一锅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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