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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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偶很自然地说:因为感觉你说话更管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南镜把右腿摆上来,坐成一个半盘腿的姿势,略侧头表情没什么变化说:我不这么觉得,你要是想要人偶留在白家,就自己和白观音谈,我不是那种的因为是朋友就会要挟白观音做什么的人。

嘁,少年人偶机械嗤笑一声:你好无趣。

南镜摊摊手,示意不管你怎样,我就是无能为力,他手指撑在太阳穴那里看着少年人偶,少年人偶本身外表做得就是少年的样子,穿着繁复的洋装,南镜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疑惑地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自由了我总不好一直喊你人偶人偶的。

雨水落下,从少年人偶的仿真皮肤上原封不动落下来,然后落到屋顶的琉璃瓦上,声音清清脆脆的特别好听。

我没有名字,所有高级人偶都没有名字,少年人偶静了片刻,他有点坐立不安地挪动了一下,然后正经说:高级人偶只有找到主人后,才会被赐名的,我们这批都没有主人,所有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是第36号。

南镜眼神晃动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仔细想想,董家那个环境,对人偶肯定也是不怎么尊重的的,当时他也问过董虹玉,董虹玉跟他说过,没有人会把人偶当人的,毕竟只是术法的造物。

大家只是想要靠着人偶让自己变强,人偶只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武器罢了。

那时候南镜想了下说,可是就是有很多人会对武器产生的情感啊,很多人类也不会把人当人的,只是人偶在董家这个环境里遇到的都是坏人罢了。

是不是很没自主性?少年人偶看着南镜思考的眼神,没等南镜说话,直接伸出手指割断了自己的手,一丝鲜红的血液涌出来,少年人偶飞速说:你看,每个人偶都是靠大量的鲜血浇灌的,明明什么地方都造的像是人类了,但是人类不会觉得我们是同类的。

皮肤是假的,运转的核心控制是假造的心脏,都是假的东西,从生出意识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自己是异类了。

南镜倒是没有否认这个,他拿出一张符箓,黄符爆开,少年人偶手指上的伤瞬间好了,金光爆开看着还挺漂亮的,南镜拉长了语调慢悠悠说:那我祝你之后会遇到很多人偶当做是同类的人类吧。

到时候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异类了。

少年人偶愣了愣,他看向南镜,看到南镜的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眸子一瞬间在人偶的眼里比宝石还漂亮,原来人类的眼睛这么好看啊。

你们人类,少年人偶转过脑袋,机械的声音好像一丝情绪都透不出来,但又好像在逞强:就是太会骗人了!

说着少年人偶看着远处白观音在一群人簇拥下走来的身影,哼了一声,要跳下屋顶的时候快速说:你好好保存那块红蔷薇的人偶核心控制,虽然人偶线断了你不能控制我们,但是你滴血上去的时候呼唤我们,我会带着那群人偶回应你的。

你别随意使用啊!我们人偶回应你的呼唤也是很费力气的!

南镜愣了愣,看着少年人偶蹿得比什么都快的身影,忍不住拍着屋顶的琉璃瓦大笑起来,少年人偶逃走的身影一顿踉跄了一下,然后招致了南镜更大声的笑。

白观音刚挥扇子落到屋顶上,就听到这么大的笑声,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么开心?知道要拿铃铛了?

哎?南镜瞬间停住了笑声,他看向立在他身旁的白观音,眼里闪着笑出来的水光,惊讶问道:什么拿铃铛,就,就在这里吗?

这里是屋顶啊,下面还有一堆白家子弟呢,南镜下意识往下面扫了眼,那群穿着或筒袖纱衣的白家子弟在下面的木板桥颇为风雅地走动,但那眼神即使很隐晦,也能看出是在偷偷看这边的!

就在这里拜堂什么的,好羞耻啊!

南镜尴尬得耳根泛红,有点磕巴地说:不,不太好吧。

虽然他也确实很像快速拿到铃铛就是了。

没什么不好的,白观音缓缓俯下/身,那股清冽的荷香一瞬间环绕住了南镜。

南镜尴尬地眼神往四处瞟,啊对现在是要二拜高堂了是吧,然后三拜后应该就能把铃铛取出来了,对了谢翊怎么说的,他是不是要把红线扯开来着,虽然和白观音是朋友做这些事还是好尴尬,而且他第一次真的有点不熟练啊

白观音声线有丝无奈的冷淡:南镜,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

南镜定了定神,看向白观音,脸上有些紧张的潮红:说,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把铃铛给你,白家的拜堂仪式是可以简化的,只用把最核心的步骤做了就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白观音定定看着南镜,眼底有金荷闪现。

南镜哦了一声,反应了一下问道:什么条件?

很简单,白观音摊开手掌,玉质一样的手上放着一张白纸,轻描淡写道:南镜,你给我叠一只千纸鹤吧,叠了千纸鹤我就把铃铛给你,会叠吗?

千纸鹤

南镜当然是会折的,但是为什么要叠这个?他下意识看了眼白观音,白观音并没有为自己的挡雨,细密的雨丝晕湿他乌黑的发,还有额间的朱砂,唇色也被润湿,带着凉意和荷香的南方烟雨把他整个人都打湿。

白色的筒袖纱衣显得更透,那颗绑在大腿处的金色铃铛在白纱下能看到在轻轻晃动。

这片刻湿润的脆弱,衬得那张精致到让人屏住呼吸的脸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南镜从冰凉的掌心拿走了那张白纸,低下头珍而重之开始叠起来,他没有问出口,既然白观音想要千纸鹤,那他叠就是了。

叠千纸鹤不难,即使南镜每个折痕都细细反复的碾过,五分钟后,这只千纸鹤还是叠好了,他顿了一下,把这只头捏得还是有点歪的千纸鹤递给了白观音。

白观音修长玉质一样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这只犹带着南镜体温千纸鹤,在手指触碰到纸鹤的一瞬间,那纸叠的纸鹤一瞬间活了过来,细白的羽毛长出,拍打着翅膀从两人的指尖起飞。

丹顶白鹤飞向远方的天光,随着飞翔越长越大,拍打翅膀有白色的羽毛飘散,随着纷飞的雨丝生动仙气得不像话。

白家的子弟惊叹看向那只叫声清越的白鹤,死物化活,确实是神仙手段了,所有的白家子弟自发停下自己的动作,齐齐朝着那只白鹤和那道天光遥遥看去。

南镜的眼里映着天光,他也被这幕惊叹到了。

白观音敛下眸子,低下/身子,整个身体彻底笼罩住了南镜:我现在把铃铛给你,当时在洞穴里主要是没有工具,白家的成亲仪式如遇紧急情况,可以简化成一个仪式。

南镜回过神来,转过身正对上白观音缓缓低下来的脸,南镜屏息了一瞬,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又觉得不对劲,赶紧把自己的舌缩回去,舌尖抵在牙齿上,南镜心脏跳得很快地问道:什么仪式?

别动,我给你点朱砂就可以了。白观音语气是冷淡的平和,但是左手的两根手指却直接掐住了南镜的下颚,固定住南镜,白观音说话间温热的清冽荷香扑到南镜的面上,南镜简直跟被逮住什么命脉一样,有点仓惶的僵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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