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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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情绪有点不受控制,温国良眼睛微微湿润,他赶紧把脸背向一边,假装无意地蹭了下眼角。

外面大门忽然被敲响,桑宁第一时间往外冲:“肯定是我妈来了。”

外面果然站着桑采葭和陆俞山,桑宁很久没见他们,这次格外高兴:“妈,陆叔,你们可来了。”

桑采葭也高兴,摸了摸桑宁的脸,又轻拽了下她身上的毛衣,开始唠叨:“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不怕生病啊,去,穿个厚外套。”

桑宁亲密地挽着桑采葭的胳膊:“妈,里面暖和得很,你进去就知道了。”

一旁的盛连浔神色恭敬,弯腰从他们手里拎过东西,礼貌地打招呼:“桑阿姨,陆总,你们好。”

陆俞山和盛连浔之前生意场上有过往来,很欣赏这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年轻人,当时他接过班,陆俞山就断定,盛氏在这个年轻人手里将不可限量。

只是世事难料,最后兜兜转转竟然成了一家人。

陆俞山依旧是器宇轩昂,笑着摆手:“连浔啊,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桑宁点头:“陆叔说得对。”

陆俞山点了下她的脑门儿:“小丫头,没良心,也不常回来看我和你妈。”

桑宁找借口:“工作太忙了,飞一趟法国很不容易的,机票好贵。”

“说得像家里这个条件委屈你了,”陆俞山被她气笑了,又说,“行吧,都顺着你,反正你哥的工作重心在国内,你也留在这儿,我们一直在法国也没什么意思,和你妈商量了下,过了年搬过来,以后走动方便。”

“真的啊?”桑宁看向妈妈。

桑采葭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

陆俞山打量了下盛连浔,故意点他:“当然要搬过来,以后结了婚,谁要是给了你委屈受,你还有两个可以撑腰的地方。”

盛连浔浅浅一笑:“陆叔,您多虑了,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

桑采葭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是第一次见盛连浔,颇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越看越觉得顺眼,心里掩不住喜欢,怪不得桑宁一直念念不忘。

温国良不拿这两个当客人,拿着勺在厨房门口探头:“别聊了,都别闲着,准备了好多菜,赶紧来厨房帮忙。”

温国良喜欢做饭,所以厨房弄得特别宽敞,六个人在里面也转悠的开,桑宁和盛连浔两个人是勤杂工,做点剥葱扒蒜的活儿,桑采葭和陆俞山研究凉菜,黄瓜和胡萝卜切片雕花,用心摆盘,温国良是名厨,主要负责掌勺,炒得都是硬菜。

热油翻滚,爆炒出浓香,厨房里欢笑声一片。

桑宁整颗心被撑得满满的,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幸福,被烟火气浸泡着的幸福。

“浔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幸福?”桑宁靠在他耳边轻声问,确定他的认同感。

葱叶干掉了大半,尾端枯黄,盛连浔把不能用的部分掐下来,看桑宁在扒蒜,她手指甲留得短,扒蒜并不很顺手,于是盛连浔从桑宁手里把还没剥好的蒜接过来,自己一样一样地弄,只让她在旁边看着。

“很幸福。”盛连浔垂着头,修长的手指轻动,“以后每年我们都可以这么过。”

桑宁坐在矮小的板凳上,两只手肘撑着膝盖,掌心托脸,甜甜地应下:“好。”

桑宁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尤其是在那些灰暗破败的时光里,她鼓励自己未来会很好,要坚持,再咬咬牙,绝对不要轻易地放弃。

果然是这样,未来真的很好。

一大家子齐上阵,年夜饭很快张罗好了,盛连浔和桑宁一起收拾好了饭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来,酒和饮料都摆上,五个人围坐,边看春晚边吃团圆饭。

陆清知是第一个节目,开场大联唱,有十几个人,他站在最中间,容貌出众,站得修长挺拔,音色特别,歌声动听,陆俞山顾不上吃饭,拿出手机,对着屏幕上的陆清知拍个不停。

这个节目时间短,联唱结束,主持人登场,桑采葭看了眼时间:“清知应该马上就往这边赶,离得不算远,吃上这顿年三十的团圆饭肯定没问题。”

专门给他留了菜,一桌人有说有笑。

桑宁直到吃得实在装不下一粒米才罢休,叹道:“爸,我要是天天这样,早吃胖了。”

一桌长辈争相教育她:“女孩儿就是要肉肉的才好看可爱,不要太瘦了,你再吃胖点才好呢。”

桑宁坚持社会的主流审美:“女生当然要瘦点才好看。”

她随口说:“你看现在那些男的,个个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又瘦又美,谁喜欢胖嘟嘟的啊。”

一桌长辈六只眼睛又齐齐地盯向盛连浔。

盛连浔梗住,不由得停下筷子,露出浅淡的笑意:“我也喜欢肉肉的女孩儿。”

“听到了吗,”长辈对小伙子的回答十分满意,话锋重回桑宁那里,“健康最重要,吃得营养均衡,不要只想着减肥。”

桑宁像个无情的点头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知道了,爸爸妈妈叔叔说得对。”

今年的春晚质量不错,小品蛮好笑,舞蹈也很惊艳,饮料足饭饱的桑宁窝在盛连浔身边,看得挺陶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桑采葭叫她:“翩翩,清知来到了,在古城北门那边,找不着家,你去接他一下。”

盛连浔站起来:“我去吧。”

桑采葭冲他招手:“正好,连浔你过来帮我揉面,一会儿再包点饺子,翩翩一个人去就行了,没多远。”

桑宁慢吞吞地伸个懒腰,递给盛连浔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那我去了。”

——

古城北门离得没多远。

桑宁一眼看到了陆清知。

尽管已经临近深夜,陆清知依然武装得结实,帽檐压得很低,黑色的口罩几乎遮住大半张脸,他清瘦,肩宽腿长,即使看不见脸,也能引得人多看两眼。

“陆清知,”桑宁蹑手蹑脚地跑到他身后,猛地拍了下肩膀,“我妈让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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