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中大定(1 / 2)
我主动索欢终是喂饱嬴晟时候,已是清晨时分。
“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你。”嬴晟抱着我为我清洗完身体后,我赖在他怀里丝毫不想起床。
“乖乖睡会儿,等甘悟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叫醒你。”嬴晟轻声笑起。
“起床!”我再在嬴晟怀里赖上几分钟后,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
我跟甘悟随后再分别,再见无期。
我如何都不能将我和甘悟的相处时间,浪费到休息上面。
“我心疼了。”嬴晟即时也从床上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衣服,熟练动作替我穿衣。
“傻不傻?我等甘悟离开后再补眠就是了。”我笑着接腔,抬手替嬴晟拢一下黑发。
“我决定禁欲三天。”嬴晟边为我穿衣,边轻啄下我的双唇。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不想你太累。”嬴晟认真作答。
“那我想要了怎么办?”我认真模样追问。
“我可以为你破例。”嬴晟即时璀璨了笑容。
我笑倒在床上,嬴晟宠溺目光望着我越发璀璨了笑容。
我和嬴晟收拾妥当到达厨房时候,鬼衍和阿音已在厨房忙活。
我和嬴晟正准备去叫嬴天起床,嬴天已牵着甘悟的手过来厨房。
厨房,历来是嬴天起床洗漱后的第一目的地。
“娘亲,甘悟舅舅教我如何修炼佛力了。”嬴天和甘悟一起走到我和嬴晟面前后,嬴天跳入我的怀抱。
“那你有没有跟甘悟舅舅说谢谢。”我抱着嬴天牵着甘悟的手进入厨房。
“当然有。”嬴天笑弯了眼睛。
“天儿很聪慧,学的很快。”甘悟对嬴天不吝夸赞话语。
我抱着嬴天跟甘悟坐定餐桌边后,嬴晟为嬴天扎起冲天辫,再陪着我和甘悟闲聊。
闲聊时间段,甘悟告诉我,其实,佛界不但跟仙界有出入通道,跟魔界也有出入通道。
只不过,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已被堵死。
他去往佛界的时间不算长,不知道是佛堵了通道还是魔堵了通道,不知道通道被堵的原因,不知道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在佛界的哪里。
佛界连同仙界和魔界,仙界连同魔界佛界人界。
嬴天已告诉他,魔界与人界有直接通道,那么,魔界跟仙界一样,同时连同魔界佛界人界。
人界连同阴间妖界魔界仙界,阴间只与人界相连。
妖界,连接人界和魔界。
“佛魔两界之间有通道?妖魔两界之间也有通道?”甘悟的告知,让我和嬴晟对视一眼。
“是。不过我都是道听途说。”甘悟点头说是。
“只要有通道,即便通道被堵,只要仔细查找绝对有迹可循。”窝在我怀里的嬴天接腔。
“佛魔两界的通道,不能轻易打开。”我提醒嬴天。
“晓得了。娘亲,我要去找火娃舅舅给我做烤肉。”嬴天乖巧应下我的提醒后,身体化为魔气冲出厨房。
没多久,嬴天就跟火娃一起回返厨房。
接下来,火娃用三味真火为嬴天烤肉。
甘悟旁观着火娃动作,难掩讶然情绪间抿嘴笑起。
“是不是觉得用三味真火烤肉有些暴殄天物?”我笑着问询甘悟。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三味真火。”甘悟从座位上起身,近距离旁观火娃动作。
“甘悟舅舅,您尝一口。”随着甘悟靠近火娃和嬴天,嬴天即时将一块烤肉递给甘悟。
“外焦里嫩,味道不错。”甘悟尝过烤肉后,再吃一块烤肉。
看到甘悟的反应,我和嬴晟即时再去腌制些羊肉,好让火娃烤给甘悟吃。
“甘悟舅舅,您在佛界能吃肉么?”随着甘悟再吃一块烤肉,嬴天将盛着烤肉的盘子推到甘悟面前,再眼巴巴盯着烤肉让甘悟多吃点。
“佛界不忌口,不过肉食较少。”甘悟拿刀叉将烤肉分成更小块后喂食嬴天。
“甘悟舅舅,您跟我讲过你虽然已入佛界但还不是佛。要不,您别回佛界了,您留下来我们就能天天吃肉。”嬴天的话语,让我顿住了手中动作。
“超时不归,为蔑视佛界规矩。佛界的威严不容挑衅,且我更适合待在佛界。”随着甘悟的答案出口,我继续手中动作。
已经去了佛界的甘悟,在我眼里反而更接地气了些。
现实的佛界,跟甘悟心中的佛界,必然有悬殊。
或许,现实的佛界,已让甘悟经历了失望,已让甘悟看破了他心中的佛。
佛法或许并不无边,回头不一定有岸。
但是,大悲始终是上首。
当佛不再普度众生不再理人间疾苦,佛已称不上佛。
我不知道,甘悟话语中提及的他更适合待在佛界是真是假,我需要随后再向甘悟确认一下。
早餐结束,我跟甘悟再聊天时候,我让他向我坦言,他更喜欢待在人界还是佛界。
“心有安乐,待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甘悟笑容浅淡。
“姐姐,天儿一直都有记得,他曾向你承诺过不再让你多受屋檐之苦。天儿孝心可嘉,但知足,才能心中安然。”甘悟向我提及嬴天。
“天儿跟你讲了什么?”我追问甘悟。
“天儿告诉我,他想让你在任何地方都能随心所欲。”甘悟望向正跟火娃玩耍的嬴天,轻声给出答案。
“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天儿聪慧,姐姐随后多跟天儿谈谈心,应该就能让天儿不再心有执念。”甘悟提醒我。
“我以后会跟天儿多谈心。”甘悟的话语,让我微皱了额心。
我不曾料到,让我不再多受屋檐之苦,已成为嬴天的执念。
之前嬴天向我提及一统神界事情时候,我虽然提醒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不许再提一统神界事情,并告诉他我很满意现在生活,但并没从心里真正重视过嬴天的想法。
嬴天在我眼里,始终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
我总是会忽略,他的心智成熟。
“在聊什么?”嬴晟这个时候过来坐在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我稳稳心神,跟嬴晟提及嬴天的心中执念。
“天儿不愧是我的孩儿。”嬴晟满脸自豪。
“严肃点。”嬴晟的反应,让我扶额。
“好,严肃点。在我看来,只要天儿不妄自菲薄不妄自尊大想怎样都可以。天儿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嬴晟严肃了表情。
“……”我和甘悟对视一眼,没谁去接嬴晟的话茬。
“我说天儿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我是实事求是。”嬴晟瞟一眼我再瞟一眼甘悟,抬手摸摸鼻尖。
“随后我跟天儿谈心时候,你不许插话。”我摇头嬴晟不仅是护妻狂魔还是护子狂魔。
“嗻,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嬴晟苦了脸色。
“退朝。”我哑然失笑。
我和嬴晟跟甘悟没再聊多久,左墓过来别墅接甘悟回去佛界。
“爸爸,您要带甘悟舅舅离开了么?”左墓甫一现身,嬴天就冲到了他怀里。
左墓顿住脚步扬起笑容,在嬴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对啊。回头有空,我再带甘悟舅舅过来。”我和嬴晟以及甘悟走向左墓间,左墓给出承诺。
“爸爸不带甘悟舅舅,也可以过来别墅。对吧?爹爹娘亲?”嬴天窝在左墓的怀里,问询我和嬴晟。
“当然。”我浅淡笑容接腔,嬴晟笑着点头。
接下来,因为甘悟回去佛界的时间不能耽搁,左墓过来别墅的时间已经够延后,左墓没在别墅逗留多久,也就准备带着甘悟离开。
离别在即,我蹲下身体拥抱下甘悟,满腹话语只讲出了好好照顾自己的叮嘱。
甘悟应下我的叮嘱,轻声让我不用多担心什么。
我收敛情绪从地面立起身,对左墓说一路顺风。
再来别墅已无多余情绪的左墓笑着点头说好,带甘悟步行离开别墅。
我和嬴晟嬴天鬼衍火娃阿音立在别墅门口,目送左墓和甘悟的身影从我们视线中消失后,我心中叹息着重回别墅。
我支开鬼衍阿音火娃,搬把凳子让嬴天老实坐在我面前,开始跟嬴天好好谈心。
“娘亲,您和甘悟舅舅都多虑了。我只是没忘记自己向娘亲的承诺,我没有执念,也懂量力而行不可妄自尊大。”嬴天眼神澄明。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故,顺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
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让我心中大定。
我望着嬴天,唇角勾起大大弧度。
坐在我身边的嬴晟,就此抱起嬴天揽上我的肩膀,分别在我和嬴天脸颊上都轻啄一下,轻声笑起。
我靠在嬴晟怀里,抬手捏一把嬴天的小脸,满心安然。
前路平坦,我再不用担心任何。
……
……
……
左墓(一)
我叫左墓,居住神界。
人界里,有我深爱的女子甘妹。
我曾笃定,我和她天生一对必然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事实上,我和她最终有缘无分。
她已为妻为母,但她的两个身份皆与我无关。
尽管男儿应该有泪不轻弹,我每每午夜梦回我和她的曾经过往,总会笑容中泪湿了眼角。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只有八岁。
当时,她不仅中了鬼婴毒,还正被妖物吸食鲜血。
陶姑她们抬着她过来我和我师父暂居的道观,是想找我师父为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
中了鬼婴毒的人,都会有极其难捱感觉。
小小的她,紧抿着双唇不哭不闹,黑白分明大眼睛里是浓烈的绝望和不甘情绪。
我很好奇,小小的她怎么会有那么浓烈情绪,怎么能忍得住那极其难捱感觉。
我看着她,第一次有了心疼感觉。
当我告诉陶姑她们,我师父出了远门,我不知道我师父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后,她开始无声哭泣。
当我喝令妖物滚出去时候,她嚎啕大哭。
她嚎啕大哭的模样,虽然很丑,但让我的心疼感觉越发加剧。
随着妖物离开,她止住了眼泪的怔愣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决定亲自替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我在妖物离开后,也就让陶姑把她留在道观半个月。
陶姑她们离开后,道观里就只余下了我和她。
我习惯了冷脸冷眼,不懂如何照顾别人。
陶姑她们离开后,我蹲在她身边跟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她有些不知所措,才意识到自己的冷脸冷眼或许吓到了她。
我咧嘴笑起让她叫我一声左哥哥,她虽然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老实叫了声左哥哥。
随着她唤我左哥哥,有自豪感和责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当天晚上,鬼婴来袭。
我听到她的尖叫声冲入她房间时候,鬼婴已逃,她又被吸了血且已昏厥过去。
看着昏厥过去的她,我第一次有了自责情绪。
我自责,自己没想到鬼婴会追到道观里来。
我为她擦拭了额头冷汗为她包扎好伤口,再守着她直到她第二天中午醒转过来。
她醒转后的又哭又笑反应,让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向她保证,以后她住在道观的日子里,我白天晚上都会尽可能的陪着她,免得她再被鬼婴吸血。
随着我做出保证,她惊喜了眼神后,又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交缠着手指,提醒我鬼婴很厉害,鬼婴可能也会吸我的血。
她的懂事,让我揉揉她的头顶不禁笑起。
我照顾着她吃过午饭后,也就准备出发去为她找寻去毒的材料,她强烈要求要跟我一起。
她可怜巴巴眼神,让我不忍拒绝。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所见到的鬼魂和妖物都很怕我,我师父从不曾教过我鬼道阵法。
我独留她一人待在道观里,也放心不下。
她的身体很虚,没走多远就累的气喘吁吁。
我想要背着她,又想到师父曾告诉过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能频频停下来,等她歇好之后再继续赶路。
等我找齐去毒材料,天色已近黄昏。
眼见着她已没力气,我迟疑下终是选择,暂不理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背着她回返道观。
回去的路上,她主动向我提及,她和鬼婴同父异母。
她的告知,让我了然,鬼婴会追到道观吸她的血的原因。
我告诉她,因为她和鬼婴同父异母,鬼婴也就能轻易感知到她的位置,她的血对鬼婴来说也是最可口的。
鬼婴嗜血,以血为主要食物。
我话语出口,她在我背上哆嗦了一下后没再吭声。
我心中再次涌动心疼情绪,我告诉她,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回到道观吃过晚饭,我用收集的去毒材料熬了一大锅热水,再把热水一盆盆端进她房间里倒入浴桶里面。
她跟着我亦步亦趋,不时打量四周。
我又好笑又心疼,任由她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将热水放到稍烫程度后背对着木桶坐下,让她脱了衣服进浴桶泡着,叮嘱她,她要等身体不再有黑色汁液流出后才可以出来浴桶。
我知道她皮肤一碰触到浴桶里的水就会火辣辣的痛,但她进入浴桶后没喊一声痛。
我担心她太痛后会昏昏欲睡,不停的跟她讲着话,不时的让她应一声,提醒她不能睡着。
我在她离开浴桶擦干身体穿上我给她找的衣服后,把浴桶里的水一盆盆舀出来泼到院子里。
不等我把浴桶里的水泼完,她惊呼一声跑到我身边。
原来,她隔着窗户又看到了鬼婴。
她不敢再远离我半步,晚上睡觉时候,执意让我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我发烫了脸颊迟疑良久,才紧挨着床边躺下。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为跟她同床而眠负责什么,我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随着我躺在床上,她立刻抱紧了我的胳膊。
我僵硬了身体任由她抱着我的胳膊沉沉睡着后,继续保持之前动作免得再惊醒她。
睡熟状态的她,抱着我的胳膊蜷成一团,不时的会哆嗦一下。
她每次哆嗦下,都会更抱紧我的胳膊。
我看着她,皱眉自己,无法把她中的鬼婴毒解净,最后只能把她身体里剩余的毒给压制在她体内。
我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转时候,还保持着之前姿势已浑身酸痛。
我静静躺在床上,直到她也睡醒后才下床。
在她待在道观的日子里,不懂照顾别人的我,学会如何照顾别人。
再后来,因为五墓术事情,我决定跟她和陶姑下山一次。
去往她家所在村子的路上,她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在我的追问下,她跟我提及她的过往经历,告诉我她毒死她爹的前因后果。
我没有料到,小小的她活的那么苦。
我心疼不已,保护欲爆棚。
我告诉她,以后她的秘密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以后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苦难。
结果,我食言了。
我们后来离开村子后,在一个岔路口分手,我向西回去道观,她和陶姑向东回去姑婆屋。
五墓术现场,除了有没完全消散的聚魂兽的味道,还有一种极其浅淡的不知名味道。
我走到道观半山腰时候,再次嗅到那不知名味道。
我循着那味道的来源处追去,最终看到了一个,跟她当年长的一模一样的赤裸虚体。
不知名味道,正是从那虚体中散发出来的。
我看到那虚体后,第一时间出手攻击了那虚体。
我当时忘记了师父曾交代过我,我如果在十二岁之前造下杀孽,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
我当时就想着,那虚体跟她一个模样,那虚体随后肯定会骚扰她,我不除掉那虚体后患无穷。
我在对阵虚体的紧要关头,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候,已被师父带到了一个冰窟里面。
当时,我已三尸九虫尽显。
我的身体虚弱不堪,视力和听力也都大不如之前。
因为杀生,我被囚禁在冰窟里面了三年,被剥夺掉了原来的姓和名。
冰窟内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些。
我每每捱不下去,都会再回忆起,我和她的共处时光。
我会告诉自己,我是她的左哥哥,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让她再哭泣时候却找不到我。
我会告诉自己,只要再捱过去一次,师父就会将我带离冰窟。
师父最后终是将我带出冰窟,我却再也找不到她。
一别十年,我从没停下找寻她的脚步。
在此期间,我为她备齐了去除她体内鬼婴毒的材料。
我坚信,她还活着,她只是被陶姑藏了起来,我和她总有一天会再见面。
十年之中,我每每想到她绝望眼神哭泣模样,都心中钝痛。
我不知道是否有谁在替我照顾着她保护着她,我希望她没有再哭泣的机会。
左墓(二)
十年之中,我创建了三真教。
因为门派事务,我有跟上官娜娜的父亲打过几次交道。
我不记得上官娜娜是从何时开始频频去往三真教找我的,我对她没有多余情绪。
师父开始想撮合我和上官娜娜时候,我才恍然,我对甘妹的念念不忘,不单单是哥哥对妹妹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她。
我知道,自己对她的记忆还停滞在八岁那年。
我清楚,长大后的她或许已完全改变了模样改变了性格。
但我没再见到她之前,我心里装不下其余女子。
十年之后,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坟地里。
她已女大十八变,且她够狼狈我根本没仔细瞧她,导致我跟她见君不识君。
我会救她,只因为她的狼狈模样,勾起了我对她的回忆。
我在门派聚会上再见到她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坟地里的她,我心跳加速。
她虽然刻意跟陶姑拉开了距离,但她立在酒店最高层,绝对是跟着陶姑进入酒店的。
她,应该就是甘妹。
我向师父求证,师父却告诉我,她不是甘妹。
我心中失落,但还是觉得她就是甘妹。
我决定,等到擂台赛结束,我要亲自问一下她,她是不是甘妹。
我对阵俞可心时候,俞可心告诉我,她知道她的下落,她身受重伤已然快死。
我瞬间不知所措,生生收住了攻势。
我收住攻势的瞬间,俞可心拿着匕首快狠准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我躲闪不及,仓促拿黑色弯刀去击打了一下刺来的匕首。
匕首虽然没有刺入我的心脏位置,但还是尽数没入了我的身体,只留匕首手柄在我的体外。
我即时明白俞可心之前提及她的话语都是诓骗话语,我暗松一口气间冰冷了眼神,抬起一脚就踹向了俞可心。
俞可心的身体脱离地面朝后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后,试图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做到,趴在地上瞪着我不断呕血。
俞可心被我踹飞瞬间,拔出了刺入我身体的匕首。
有鲜血随着匕首的拔出,从我的伤口处飙射出来。
我捂着伤口握着黑色弯刀,一步步走向俞可心。
俞可心拿她的情况诓骗我,我对俞可心满心杀意。
俞可心发音认输之后,我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师父没有拦着我,我定然击杀了俞可心。
紧接着,我被师父带到了治疗室。
等我参加完擂台赛从治疗室里出来时候,她已然跟着陶姑离开了酒店。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跟着师父。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对师父过分信任。
我没找到她之后,师父在我面前笃定她绝不是甘妹,我就此作罢。
后来的一天,我无意间,从师父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陶姑两个字。
我想着此陶姑或许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拟师父的声音用师父的手机试着联络陶姑。
结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我能从陶姑那里知道了我的联系电话,是我始料不及事情。
我从陶姑的话语中知道,她曾鬼婴毒提前发作,我揪心不已。
我急急联系上她,却没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想起,鬼婴毒提前发作的后遗症,是她必须要短时间内不言不语才能保全性命,否则就会即时暴毙。
我再拨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已然持续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急如焚。
我第二天找机会再去翻看师父的手机,已然从师父手机上找不到陶姑电话。
我为此向师父直接挑明自己曾电话陶姑事情,直接了当向师父索要陶姑的电话号码。
师父告诉我,陶姑因为我骗取她联系电话事情勃然大怒,已然断了和师父的联系,并勒令师父删除电话号码。
最终的最终,师父都没有给我陶姑的电话号码。
三真教的事务当时繁忙到我分身乏术,我只能派三真教教徒替我继续找寻她,但都无果。
她后来派阿音过来找我,才使得我终是有机会对她说声好久不见。
原来,我在门派聚会上看到的她,果然是她。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她的哭泣声,我泛红了眼眶着急的手足无措。
我向她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弄丢她。
自从再次联络上她,我每天都开怀不已,迫切想要再见到她。
等我终是有机会再见到她,我没有丝毫生分感觉,我想要即时替她挡住风雪,却又不能第一时间确定用什么姿势最合适。
等我终是替她挡住风雪,我望着她,满心欢喜。
我能看出,她对我也有爱恋情绪。
我们相互吸引,自然靠近。
我认定,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为她除净体内鬼婴毒时间段,我们正式确定恋爱关系。
我想让她早日离开净女门,陶姑最终给出两年期限。
她感念陶姑对她的恩同再造,决定两年后再离开净女门。
因为净女门有明确规定,净女门门徒不可与人苟且不可嫁给活人,我尊重她的决定,和她悄悄恋爱。
恋爱的日子,对我来说,甜如蜜糖。
我更努力上进,只为给她搏一个好的未来。
只是,我从中了吸魂纸的危险中再彻底清醒后,一切都已改变。
师父告诉我,她九死一生为我除了三尸九虫,她认定我利用了她,她亲口留言从此之后与我再无瓜葛。
清楚她性格执拗的我心中恐慌,匆忙赶去ty市。
我在路上发给她的讯息,石沉大海。
我不敢电话她,唯恐再激动了她的情绪做出冲动事情。
我找到荒山脚下等到她现身,她的冷漠态度,把我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管里。
她的眼底,对我已没有一丝爱意。
我如坠冰窟,无法接受现实。
我再回ty市时候,她已搬离之前住所。
我还没能再找到她的新住所时候,我银行卡里多出六千万。
我苦笑不已,拨打她的电话号码,却又被她拉到了黑名单里。
我终是找到她的新住所时候,恰好遇到孔姑。
我无所谓孔姑对我的指责,但她再提跟我再无瓜葛,让我心如刀绞仓皇离开。
她是真的对我再无丝毫爱意,她应该爱上了别人。
我再没面对她的勇气,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个懦夫。
离开ty市重回三真教后,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理任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我不舍得去怪责她什么,我折磨着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痛。
直到师父告诉我,陶姑身故,我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陪着师父去吊唁陶姑时候,如期再见到她。
眼见着她披麻戴孝独自跪在灵堂里,我心中刺痛间又飙升怒火。
她爱上了别人,别人为何没有陪伴着她?!
师父悲痛欲绝,让我无暇再多逗留灵堂。
我带着师父吊唁过陶姑,也就匆忙离开。
离开之后,我只感自己之前认定她已爱上了别人,应该是错误认知。
我心中,再次升腾希望。
我利用去给她送药丸的机会想再跟她解释下,她断然拒绝。
我心中升腾的希望破灭,再次认定她已爱上了别人。
我重回三真教后,再次陷入无法自拔的消极情绪之中。
当师父再告诉我,她只是陶姑的棋子,陶姑应该是诈死后,我和师父匆忙赶往马来西亚。
结果的结果,她果然是爱上了别人,她早已爱上了嬴晟。
对阵阎王的大战中,我被父亲带入了神界。
当我化身为仙终有机会重回人界,从师父和陶姑的口中知道她的所有经历以及现况后,我不知道是该喜该悲。
我从来都舍不得,去怪责她什么。
我乐意看到,她就此幸福。
只是,我的心已无爱上她人的能力。
她已幸福,我再见她只会让她为难。
幸好,我还能通过替她找到甘悟方法,籍以换来与她再见一次的机会。
替她找寻到甘悟,也是我唯一还能为她做的事情。
再见到她,眼见着她幸福模样,我提醒自己要彻底放下。
然而,我终是无法放下。
我任性坦言心声最后一次再拥抱了她,自此,我在她面前再不露半分爱恋情绪。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爱她是我的事,既然心中爱恋难以安放,我就任由它泛滥成灾无怨无悔……
嬴晟(一)
我是嬴晟,一国皇子。
我没有姐妹,但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之所以没有姐妹,是因为极度重男轻女的我的父皇,会将他的女儿们溺死在出生的第一时间里。
我的生母,因为温柔隐忍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被父皇立为王后。
我,是我生母唯一的骨肉。
母后温柔,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对我照顾有加,鲜少见到父皇,使得我的童年无忧无虑。
我童年的无忧无虑,戛然而止在我七岁时候的一天。
那天,我如平常那样晚起后正在母后的照顾下用餐,父皇派兵士们过来母后这边一言不发着强行带走了我。
我惊恐不已,却又不敢哭泣。
我虽然鲜少见到父皇,但也知道父皇残暴,最厌恶男子流泪,动辄就会取人性命。
随着我被带走,母后哆嗦着跌跌撞撞着紧随在兵士们后面。
我被兵士们径直带到了,狼群外面。
狼群外面,不但有脸色冰冷的父皇,还有被其他兵士们包围起来的,人手一把匕首忐忑着神情的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
随着我被带到狼群外面,有兵士即时塞给我一把匕首后我被扔入狼群。
与此同时,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也被扔入了狼群。
我入了狼群才明白,父皇是要优胜略汰。
我攥着匕首惊惧无限手足无措间,狼群涌来,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即时将我护在中间。
人与狼的惨烈厮杀,就此开始。
狼群外面,我的母后哭的撕心裂肺,我的父皇冷眼旁观一切,对于哥哥们的死亡以及母后的哭泣无动于衷。
我躲在哥哥们中间,哆嗦到快要攥不紧手中匕首。
我知道自己需要去迎战,但我腿软到迈不动双腿。
哥哥们的惨叫声时时更惊惧我的情绪,哥哥们的鲜血时时更灼伤我的双眼。
眼见着存活的哥哥们越来越少,我强迫自己必须去迎战狼群。
我要为哥哥们分担危险,我要努力活下来才能让母后少些眼泪。
随着有狼即时将我扑倒,我咬紧牙关用锋利匕首狠狠刺入了那狼的喉管后,再紧接着将匕首从狼的喉管处拔出。
随着狼血喷出,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狼是否已死,紧接着再将匕首刺入狼的喉管,再将匕首拔出狼的喉管。
我反复着手中动作,直到存活的哥哥们将狼的身体从我身上掀开。
我被哥哥们从地上拉起来时候,浑身颤抖不止。
至此,狼群已经被尽数击毙,我的哥哥们只余下三位。
父皇不悦着脸色拂袖而去,母后冲到已死的哥哥们身边,哭得昏死当场后被兵士带走。
随着母后被带走,三位存活的哥哥,满脸死灰着相继离开。
我颤抖着杵在原地,直到已死的哥哥们的尸体和狼的尸体被兵士清理干净,才独自回返自己的房间。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攥着沾满狼血的匕首瑟瑟发抖着独自哭泣。
我很怕,也很难过。
房间里尽数黑漆母后过来我房间时候,我已不再发抖,但还没能止住眼泪。
母后将我拥入怀中,泪流满面着让我要勇敢起来。
我沉默着点头后,母后再告诉我,我若不狠,我无法存活。
再过两年,父皇还会让我和存活的哥哥们再进行生死搏斗,活着的人将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惊惧了双眼,再次颤抖了身体。
母后紧接着压低声音告诉我,观星师已向父皇断言,我将会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即便不想做皇,也要在生死搏斗中尽量胜出,否则只有一死。
我按捺不住心中情绪,再次哭泣出声。
母后哀求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是她唯一骨肉,我如果出事她绝不独活。
我和母后,抱头痛哭。
从那天开始,我沉默寡言勤于练武。
我还不懂皇位的意义,不想对阵存活的哥哥们,但我必须活着才能让母后也活着。
我不敢再直视存活的哥哥们,我每每再接受他们对我的照顾有加,都心中愧疚。
两年后,我终是跟哥哥们进行了生死搏斗。
结果,我活了下来,成为国家未来的皇。
为此,父皇对我赞赏有加,母后难掩喜悦。
我不悲不喜,在三位哥哥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接下来,我开始跟着父皇频频征战沙场。
每一次征战沙场,我都一马当先勇往直前。
经历过两次优胜劣汰的我,希望能够平定四方,让四方再无战乱,让四方民众不再受战乱之苦,让优胜劣汰再不上演。
我每每眼见着满目疮痍尸横遍野,都会悲从心起。
乱世之中,想保国保民保命,我除了大杀四方别无选择。
我连年征战,换来的是国力强盛国民安乐。
在又一次征战结束后,父皇让我暂停征战暂时休整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我遇到我的挚爱。
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候,她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另加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脚踝处系着铜铃。
她双眸似水,神情淡漠,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峨眉淡扫,锁骨清冽,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她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我第一眼看到她,怦然心动。
我目光追随着她时间段,她低头间白玉簪子松落地面长发随之披散开来。
我闪身到她面前,替她接住白玉簪子。
我揽上她的腰就地旋转间,和她四目相对。
她望着我,眼底闪过讶然情绪后扬起笑容。
她的笑容,让我沉沦。
我和她甫一遇到,就双双坠入爱河。
我没料到,她竟是邻国的公主,她的大哥是我休整之后要对付的目标人。
我求父皇与她国结盟,父皇虽然不悦重重责罚了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所幸的是,她大哥也同意跟我国结盟。
她大哥跟我国结盟时刻,提及我和她的婚事。
我以为事情到此是圆满结局,但她大哥却又在我和她婚期将近时刻,联合外人想要击杀掉我。
不止如此,她大哥还许诺外人,只等我一死,他就会把她许配给外人。
父皇为此勃然大怒,严控我的行踪严禁我再跟她相见。
我虽然连年征战,但军权始终掌控在父皇手中。
我愁肠百结跪求父皇,我愿意放弃所有,只求能跟她在一起。
父皇怒我不争,以母后的性命相要挟,令我以最快速度击杀了她大哥和她大哥联合的外人。
我不能置母后的性命于不顾,只能觅时机将她大哥和外人一举歼灭,只能期待她能原谅我随后的当面请罪。
然而,战局刚刚结束,她就一身戎装策马奔来战场。
看到她出现,我骑坐在战马上,心中情绪翻滚,但除了更紧攥着缰绳没有多余动作。
那一战,我国折损了一半的兵力。
我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能寒了存活的兵士们的心。
我只能期待,她不要冲动到自绝了性命。
目睹她自绝在我面前,我的心随之碎裂,我紧攥着缰绳的手开始颤抖。
随着她惨然笑着问我满意了么,从经历狼群那天之后再没滴过一滴泪的我,泪水跌出眼眶。
我看着她仰天大笑拔出匕首再倒在她大哥身边气息全无,崩溃了情绪。
我策马回国一路上不眠不休,我向父皇报告完战绩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母后在门外哀求我无果后,陪着我一起不吃不喝。
在母后因不吃不喝昏厥过去后,我终是打开了房门。
我边陪着母后一起用膳,边泪流不止。
我自此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再梦到她。
嬴晟(二)
为了排遣心中情绪,我更勇猛杀敌。
为了不再受控于父皇,我渐渐掌控军权。
我最终做了帝王,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任凭时光流逝,我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她在我心里,始终无可替代。
我做了帝王之后,经常会思考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又会怎样选择。
我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奋不顾身挽留住她。
然而,时间不可以倒流。
一切已成往事,就再无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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