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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禾略感着急,问卫燕思: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卫燕思:我想看看耿忘书做贼会不会心虚,你去乡署门口守着,注意是否有可疑的人员出没?

风禾似懂非懂的去了,在乡署门口的小摊吃面,吃得慢慢吞吞的,总共吃到第四碗,才等到可疑人员一脸庞黝黑的老汉。

老汉用扁担挑着两筐白菜,停在不远处叫卖,其身形高大却脚步轻盈,一看便知是轻功了得之人。

配上那凌厉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行走江湖的亡命徒。

风禾拿余光死死盯住老汉,一阵微风吹来,吹开老汉的外衣,露出他别在腰间的一把短剑。

滋溜!

风禾喝了一口面汤。

临近晌午,老汉的白菜一颗也没买出去,把老脸拉得老长,抱怨了几句,挑起扁担,沿着往来时的路离开了。

风禾指着他的背影问摊主:这人您可认识。

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他来这摆摊。

风禾冷笑着跟上去,七拐八绕的一路朝北,走进偏远地带,道路泥泞,坑洼不平,几次都差点把人跟丢了。他提上速度,跟近了些。

那人似有察觉,身影突然一跳,钻进了树林里。

风禾也拔腿冲进林间,紧追不舍,追到一水塘边人就没了。

他心道糟糕,打草惊蛇了。

密林深处,浓荫蔽日,天上飘着绵绵密密的秋雨,放目远眺,整个世界犹如雾气缭绕,如梦似幻。

要搁在以前,曲今影一定会放下手中的要紧事,偷一会儿小懒,登上家中的阁楼烹茶赏雨。

而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避避雨,以免淋成落汤鸡。

自打落在这帮反贼手里,她没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个好觉,连头发也全散了,尽数贴在肩头,被雨一淋,矜贵清雅之气荡然无存。

还惨兮兮的被绳子缚在树上,动弹不得。

与她一起缚在树上的还有十来匹马,臭烘烘的马尾巴不时扫到她脸上,令她窝火得很。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马欺。

起先她自然有些害怕,不知命运会如何。

那时她在想,如果反贼一刀了结她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们折磨她、欺辱她,她就咬舌自尽。

横竖要留点体面。

但这一路下来,反贼除了没让她吃好喝好以外,顶多加了两句冷嘲热讽的话。

极不符合他们在水月河畔迫害百姓的恶行。

好生奇怪。

雨不多久就停了,只是雨过却未天晴,许是还有一场,曲今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冷不丁的打个哆嗦。

脑袋也跟着晕晕乎乎,往胸口一垂,人就睡了过去。

这该是她这几日以来睡过最好的觉,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儿时的一幕

她的娘亲一身戎装,银亮的铠甲在烈日下反射着灼眼的光,娘亲也整个人溺在光里,牵住她小小的手,漫步在花丛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捉虫的小伙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论检查几遍都把错别字揪不干净。

今晚双更了,快夸我,下周争取三更(如果存稿够的话)

第44章

她努力扬起小脸, 憧憬道:我长大以后也要像娘亲一样做个巾帼英雄。

娘亲低头,满目含笑:战场太危险,影儿平平安安的,娘就心满意足了。

可我也想像您一样保护百姓。

保护分很多种, 护好自己和心爱的人也算一种。

她被这道题难住了, 抓抓腮,问:何为心爱的人?

娘亲停下脚步, 弯下腰刮刮她鼻子: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然后她梦境一个反转, 卫燕思出现在她梦里, 杏仁般黑亮的眼睛, 一如既往带有微微笑意,笑容暖融融的, 有烘散永夜的力量。

阿思。她呼唤卫燕思的名字。

卫燕思朝她伸出手,但一碰到她的指尖, 人就如风一般忽然消失了。

梦境也随之陷入无边黑暗,她在黑暗中无助的奔跑。

阿思?

你在哪?

她感觉到心悸,身子一抖, 人就醒了,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蓦的, 斜前方有人在说话, 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黑老汉和耿忘书。

曲今影竖起耳朵偷听, 得知黑老汉去乡署门口探查消息时,被衙差发现了, 其一路追踪他进了树林里。

自她失踪后,朝廷派出的人一波又一波,这帮反贼也躲过一波又一波。

这回, 因为耿忘书伤势加重的缘故,反贼们实在无法继续前进,不得不躲进密林里头,让耿忘书休整。

但反贼们不敢贸然进城找大夫,所幸随行的一名反贼略懂医术,在密林中寻着需要用到的草药。

耿忘书将草药内服加外用,伤口一直反反复复的,不太见好

从昨日开始,耿忘书终于撑不住,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

他披着一件厚实的斗篷,缩在半人高的草丛中睡觉,不时的回答黑老汉两句。

曲今影闭上眼冷笑,猜测他们又要启程了,再睁开眼的时候,见到耿望舒正朝她走来。

他像是一床泡过水的棉被,迈出的每一步都拖拖沓沓的,费了好大的力气似的。

耿忘书蹲下.身,亮出一柄匕首。

曲今影警惕地问:做甚!

耿忘书不作答,抬起另一只藏在斗篷下的手,手心躺着一颗苹果。

他用匕首削掉果皮,麻溜的切下一小块,递到她嘴边,用干涩嘶哑的声音道:吃吧。

曲今影不屑理会他,别开了脸。

你不吃饱,可没力气骑马。

曲今影瞪他: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

去豫州。

去那儿做什么?

只有你去了那,狗皇帝才会去哪,我要为我耿家一百二十口人平冤,用狗皇帝的血祭奠他们。

曲今影突闻他的遭遇,眼神中夹杂几丝怜悯,可一想到他在水月河的所作所为,又恨得咬牙切齿:万岁从没有离开过雁京城,你的冤情与他何干?

有没有干系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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