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设计好棉花的质量和装载它的空间,完全可以做到。许乘月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侧弯下腰,沿着河面扔出去溅起一团团水花: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这不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假如当天晚上刚好有船只经过呢?假如曹燕运气好,没漂多远就漂到了河边自己醒来?
那凶手所有的设计就彻底报废。
因为他不想亲手杀死这个女人。顾云风笑了笑,这是凶手唯一能想到的,即不亲手杀死曹燕,又能隐藏第一现场的方法。
顾云风拨通了舒潘的电话,让他去走访金平区,东安区和上南区的快递点,调查一周内是否有人购买过数量较多的脱脂棉。
还有,把人都撤了吧,派人在河岸沿途寻找下是否有较大的木箱或纸盒。虽然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愿意一试。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转身看见许乘月还慢悠悠地紧随其后,阳光下他用纤细白皙的手遮住脸,双眼望着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河面。
凶手跟曹燕之间的关系是特殊的。特殊到凶手对她抱着如此巨大的恨意,最终也没能下决心去亲手结束她的性命。
而是让昏迷的曹燕漂在深不见底的河流中,听天由命。
他喊了许乘月一声,手机上发给他一个地址:许教授,下午你如果没课,和我去这个地方。
星雨儿童福利院?许乘月看了眼他发来的导航。
对。曹燕是在去了福利院之后才确认袁满是自己女儿的。夏日的阳光刺目,照的他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笑得轻松又坦荡:我有了一个推论,需要去福利院验证一次。
假如袁满的亲生父亲尚在人间,假如他认出了这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儿。他会不会和曹燕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
拼劲全力去保护女儿,做一个黑暗中的无名骑士?
他开着车带上舒潘和许乘月,刚关上车门突然接到了袁满的电话。
顾警官,你在哪呢!一按下接听键袁满摇铃般的清脆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背景音是在喧嚣热闹的商场。
也许是背景太吵闹,袁满的声音比正常情况大了好几个分贝。顾云风只好把听筒离得远一点,对她说:工作呢。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啊,现在刚好是中午欸,我买了一大堆东西实在是拎不动了。
你一个人?
对啊,我想逛街就一个人跑出来了。她轻声笑着:没想到买太多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左手捂住听筒,内心开始激烈斗争。现在是工作时间,他又刚好要去个重要地方,理应拒绝掉小女孩的无礼请求才对。
但听着她轻轻的笑声,一闭眼仿佛看见她那颗孤独又细腻胆怯的心脏。
最终还是放下手机对许乘月说:看来需要你一个人去福利院了。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耳朵里的听筒:我们远程语音联系。
老大,这大明星找你什么事啊?挂了电话舒潘眨着眼睛八卦地问。
陪她逛街。
哎哟,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怨念什么。
我有怨念吗?
有啊,不信你问许教授,满脸哀怨。舒潘拍了拍许教授的肩膀,许乘月只好跟着他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在外面乱逛,其实挺不安全的。顾云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找我。
她喜欢你啊,一有事情,第一时间打你电话。舒潘摩拳擦掌着对他讲:老大如果我是你,就不当警察了,心甘情愿被她包养,从此吃喝玩乐轻松一生。
有点出息好吗他打开音乐,开启导航。
不过她还未成年,老大你确实不好下手,不然再等几年?
闭嘴。他只想给这小子脑壳重重一拳,让他重新神志清醒。
赶紧给我下去。
顾云风卷起袖子踩下油门,导航显示到东安区的k11大约有十二公里,袁满正一个人在那大买特买。
许乘月到达星雨儿童福利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福利院在南浦市最西边,和上南区隔了足足三十公里。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在上课,院子里很安静,只陆陆续续听到读书的声音。
儿童福利院的院长是一位四十出头姓吴的中年女性,烫卷的长发,戴着眼镜气质非常端庄。
她很热情地接待了许乘月,说自己三年前才调到这里的,之前出现过一次福利院管理层的渎职,造成了一场火灾。好在当天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出去郊游了,没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但当时的管理层还是遭遇了大换血,基本全都撤职换了一批人。
渎职?具体什么原因?许乘月问。
电路老化的问题,其实很早就有人提过了,他们不想花钱,一直没改造过。后来也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无意的,让档案室一个电路短路了,直接引起了火灾。
许乘月的衬衣领口处别了一个小型麦克风,左耳塞着耳麦,实时和顾云风保持着联络。
你问问她,是谁故意造成电路短路的。正陪着逛街的顾云风把耳麦往里塞了下,两手拎了十几个袋子,站在一个卖复古留声机的店子里。
袁满戴了个大口罩,选了两个造型华丽分别被命名为太阳星座与月亮宝盒的小型机器。
什么短路?袁满听到他的对话,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他腾出一只手接过两个并不轻的物件,放下手机对她说:我家电路出了问题,差点着火,还好我爸在家。
那你要回去吗?她轻轻拉下口罩的一角,有点胆怯又像在期待什么。
他能搞定,我呢,陪你逛街就行。
看着女孩闪耀的双眸他漫不经心地问:最近还有人给你寄恐吓信吗?
没有。她挽过他负重累累的胳膊,我都说了,是恶作剧啦。
还在被人跟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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