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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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潘,你对着这防盗门的把手那集中用力,试试能不能踹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咣当,他家的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听得他心脏隐隐作痛甚至血脉偾张起来。

还是不行啊

等我一下,我下去拿破门器,直接把门拆下来,你继续踹它。

破门器?许乘月虽然动不了但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了,他怀疑再这么下去他家可能就要被毁掉了。

艰难地咽了口水,他用尽力气爬到沙发边上,墙上镜子里照出他异常苍白的脸。

你们离远点。重新听到顾云风沉重的步伐和声音,许乘月双膝跪地,终于耗费全部气力靠到沙发上,他握住沙发扶手,攒足力气对着玄关方向大喊一声

不!要!踹!

声音落下,他家的门在一阵巨大响声中彻底报废。顾云风带着一众人全副武装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握着配枪。

完了,要露宿街头了。

这一喊许乘月几乎再次虚脱。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沙发旁,一行汗从额角滑到下巴,眼眶发紫一张脸惨白到能看见皮肤下的细小血管。

顾云风蹲下身,伸手摸了他的额头,看到桌子旁散落一地的糖果:低血糖?

我马上叫救护车。说着他输入号码直接拨过去。

接通前许乘月艰难举起胳膊拽了下他的衣角:救护车就不用了过一会儿应该能恢复。

许教授,低血糖可不是小毛病欸,搞不好真的会丢掉性命的。文昕倒了杯热水放在他身边:不要怕救护车太贵,这会儿工作时间,能报工伤,给你报销掉。

不是低血糖。他长呼一口气,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这是美尼尔氏,内耳性眩晕,可能是去年做手术后引起的自主神经功能紊乱。

你以前也发作过?顾云风把水杯端到他嘴边。

没,第一次这样。他摆摆手:不能喝水。

那你挺厉害,自己给自己诊断。我小时候流鼻血,还给自己诊断出了血液病。顾云风忍不住嘲讽他一句,喝掉那杯水。过了一会儿见他状况稍稍好了些,冲他伸出双手。

站得起来吗?我背你?

去哪?

去医院啊!顾云风没好气地看着他:让医生检查下你的神经,到底多不当回事。

许乘月抬起头,看见对方恨不得下一秒就打醒他的样子,突然有点开心。这么多人围在他身边,不分青红皂白,扯着他的胳膊腿要送医院来个全身大检查。

真的过会儿就好了。他挺开心地说。这间常年只有自己的冷清屋子,在许多人的喧嚣中突然有了人间烟火。

他揉了揉双眼问:你们怎么会过来?

你给顾队发微信说救命啊。舒潘说,也不知道你说的啥,他听了还以为你被犯罪分子打击报复了,定位后就把我们叫过来了。

你真的没问题了?文昕歪着脑袋看他。

许乘月尴尬地摇头,他是真不用去医院,这个毛病发作时以为濒临死亡,结束后又重新恢复平静。只是莫名其妙把这么多人招来心里也挺过意不去。

行了,大家别围在一起了。顾云风见他这么坚持,大手一挥:许教授需要休息,你们都散了吧,回去干活。

那顾队你呢?

你能待会儿再走吗?在顾云风回答前他恳求道,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下午我还有堂课,我得请个假

我帮你请吧。顾云风让他坐沙发上好好休息,要了陆永的电话打过去。

他打电话时走到玄关处,看到那里挂着的合影。许乘月漠然地坐在一个医生旁边,穿着纯色棉质衣服,大病初愈。照片中的他眼神和现在不太一样,冷漠,空洞,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你那私人医生呢?她怎么关键时刻没影了。

她去北京出差了,一个月后才回来。许乘月听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他家,看见顾云风打完电话坐到他旁边,额角间有汗,专注地打量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药。

一盒是应西子给他开的营养神经的非处方药,主要成分是银杏果,他一直当保健品在吃。

还有一盒西比林,手术后他就经常头痛,长期服用扩血管药物。

你真的不要紧吗?顾云风手里拿着那几盒药,仔细地研读了药物说明书,看了药物副作用的描述后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没事。他点头,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终于有了点力气。

这个时候先前的眩晕感已经完全消失,身体机能逐渐恢复正常,他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把身边的抱枕丢到了沙发另一边。

他让顾云风留下来是有原因的,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必须面临一个亟待解决的状况。

顾队,我家的门还能用吗?

如果大门报废,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该待家里看门还是出去找个酒店睡觉。呆在家里看门吧,他究竟是一觉睡到白天,还是睁眼到天明?出去找个酒店睡觉,屋里造成财产损失,应该谁负责?

你那门挺结实的,构造也和普通的不一样。顾云风尴尬地笑着:所以直接把门卸了。

锁也用不了,门呢,估计暂时是装不上的。

你这是破坏公民财产安全。他一本正经地说。

还不是为了救你才不顾一切。顾云风清了清嗓子,抬眼瞟到墙上的挂钟,帮他把洒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进桌子上的果盘里。

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给你把门装好,今天真来不及。

他继续说着:你们这是高端小区,财物丢不了。

然后几秒钟剥好了个橙子放到他手里:我一会儿要开会,你一副随时要躺进医院的样子我也不放心。我叫个熟悉的人来照顾你吧,附近有你的学生同事吗?

许乘月摇了摇头说不需要。

他尝试着站起来,四肢没什么力气,但墙上那面镜子中,自己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他像平常一样换了一件定制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的领口处松开一颗纽扣,从衣架上取下一条黑色领带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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