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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顾云风松了口气,笑着说:帮个忙吧许教授。
哦?你说。他看顾云风欲言又止的表情,感觉应该是个挺重要又不好办的事。
还没等顾云风张口,文昕就顶着没睡醒的黑眼圈,踏着整点钟声走进办公室。急吼吼地冲他走过来:顾队,顾队,刚刚有人来报案了。
刚刚在门口遇到的,现在在接待室里。她弯下腰喘了会儿,神秘兮兮地靠过来,小声说,两个人,有个女孩子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我感觉啊,是个明星。
一定是个明星。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乱糟糟的短发,眨着眼努力打起精神:早上醒来还以为迟到了,跑过来才想起今天能晚来的。
说完她扫视一圈,看到许乘月兴奋地跳起来,许教授也来了!
许乘月冲她点点头,没有言语。
早饭给你,犒劳你们的。顾云风把桌上的袋子递给她,他往接待室的方向看了看,隐约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许教授,还有舒潘,你们俩先跟我去接待室。他一巴掌拍在舒潘的后背,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受到重击的舒潘慌乱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之前他趴在桌子上看案件的资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接待室里,一位女子双手交叉抱胸,在仅有二十平米的室内不停来回踱步。她大约三十五岁,化了艳丽的妆容,穿一件黑色真丝连衣裙,一脸的焦躁不安。她旁边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棕色靠背躺椅上,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拿着手机在刷微博。
看到有人推门而入,女子先是警惕地握紧拳头打量着三人,然后试探性地望向顾云风。
你们是这里的警察吗?
我是金平区刑侦支队的副队长顾云风。他笑笑,拿出警官证,您放心,刑侦队里,外人进不来的。
我们先做笔录吧。舒潘登上内部系统的账号,建了个新的笔录档案。然后打印几张需要报案人填写的签名材料放到她面前。
她没有接过证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长叹一声,伸出手把一旁玩手机的女孩子拉到他们跟前。
我姓陈,陈钰,她是我妹妹。她低下头,开门见山地说:最近这两个星期,我们频繁地收到恐吓信。刚开始是三天一封,后来变成了一天一封。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有人恶作剧,可后来恐吓信越来越多,把小满吓坏了,我就想着带她来报案吧。
信里说什么?
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知道我们的秘密,说我们坏事做尽罪孽深重,会遭到报应的。她从藏青色的羊皮挎包中取出几封信,信在这里,都是打印出来的。
信寄到了哪里?
就放在了我妹妹休息室的门口。
休息室?顾云风有点听不明白。我能请问一下,收到恐吓信的,究竟是您,还是您妹妹?
女子身体微微在抖动,下意识地攥紧包带。
是我。戴口罩的女孩子替她回答了。她跳到顾云风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毫无胆怯。
小满
不好意思,陈女士,我们需要先登记一下您妹妹的身份信息。
可以只登记我的吗?
那不行,必须要当事人的,您可没被恐吓啊。舒潘伸出手摊开掌心,示意她出示有效证件。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陈钰为难地站在原地,她示意女孩不要说话,内心在拼命地编排该如何应对,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袁满的身份,可要想摆脱恐吓的威胁,又只能带着她一起报案。
许乘月盯着两人看了挺久,本该司空见惯的场景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个女孩他觉得挺眼熟,想试试单凭眼睛,脸型,骨相,能不能在见过的人脸中找出她是谁。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这张脸,他还真见过。
我见过她。许乘月拉开椅子正面而对,他盯着年轻女孩唯一露出来的双眼,声音清冷笃定:你是air女团的主唱,叫袁满对吧?
我在广告上见过一次。昨天开车和顾云风堵在中环时,车里还放着她们的歌。不过看顾云风此刻的表情,他大概已经忘记这个女团了。
第7章
听到这番话女孩子一把扯下黑色爱心图案口罩,露出一张圆圆的小脸。
陈姐,我就说吧,打扮成这个样子太可疑了。她轻柔的卷发随脑袋摇晃着,取下鸭舌帽一副终于解放了的表情。
警察哥哥,你眼力真不错,广告上看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她黑色的眼眸像一对发着光的宝石,声音清亮,满脸的胶原蛋白如同刚成熟的蜜桃,笑起来脸颊左侧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air,去年年底爆红的少女偶像,新一届的宅男女神,粉丝们称为空气团,主唱就是这位叫袁满的女孩。
看着舒潘满脸抑制不住的激动,顾云风脑袋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是谁啊?
顾云风登记了女孩的身份信息,袁满,十八岁,本地人,职业是歌手。前几天刚结束高考,按她的话说,去高考也就是体验下人生,顺便给粉丝们一个交代。她从十五岁开始进入演艺公司当练习生,时间都用来排练了,哪有心思去学习。
袁满是吧,你父母知道这事吗。他递给袁满一杯茶水,示意她坐下。陈钰作为当事人家属,被许教授他们带去另一间办公室等待。
我没父母。她咬了下嘴唇,过了几秒才缓缓抬头,眼神中尽是胆怯和慌张。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顾云风愣了下,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然后释然地笑了:对不起,提到伤心事了。
没什么伤心的。她摇头说:我习惯了。
说起来,我母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看着袁满小心翼翼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犹豫了会儿,还是说起自己的故事。
她不要你了吗?
不是,她生了病,治不好。那时候他父亲花了很多钱很多时间,想留住母亲的生命减轻她的痛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天一天地虚弱下去,最后形销骨立呼吸停滞。那几年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每一天都像是没尽头的黑夜,所有人都陷在绝望里见不到天明。
说着顾云风递给她一支笔,温柔地揉了揉她头发: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袁满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低下头,悄悄露出两个酒窝笑了。
好了,接下来我会有些问题单独问你,如果觉得不想回答,可以跟我说。见女孩没有异议,他继续问下去:第一次收到恐吓信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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