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都在穿越 第7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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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正惊疑不定,哥秫图看向河谷,因为地势高,前方一切尽收眼底,“探子来报,霍去病的大军就在三十里之外,你说,当他行经此地时,我军忽然从两侧攻下,能不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居然……真的是这样!

她刚才观察这一片地形,就发现整个河谷呈扇形,三面环山,只有一个狭小的出口,若霍去病的大军真的进来了,哥秫图他们正好可以形成包抄之势!

靠!她是想见霍去病,但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他啊!

时年一急,脱口道:“你埋伏在这里偷袭,就不算阴谋诡计吗?”

没想到哥秫图并不生气,“‘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些都是你们汉人的兵书教的,我不过偷袭一下,当然不算阴谋诡计。”

时年:“……”

这会儿你倒是不觉得我们汉人的东西都是歪门邪道了哈!

哥秫图不再搭理她,专注地盯着前方。

漫山遍野都是埋伏的匈奴兵,却无一人说话,那样安静,静得仿佛能听清她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时年努力告诉自己,不会的有事的,霍去病是战神,是一生从未打过一次败仗的战神。就算哥秫图在这里设伏于他也是枉然,他不会中计的。

可另一个念头却不断冒出来。一生未尝一败是原本的历史,可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连霍光都能被丢到沙漠里,万一霍去病也跟着蝴蝶效应了呢?

历史上好像也没记载过霍去病曾在河谷被人伏击吧!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终于,她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

暮色低垂,前方草原上,一列大军由远及近,浩浩荡荡、奔驰而来。

和匈奴一样,这也是一支骑兵,墨色铠甲汇成一片,仿佛乌黑的潮水席卷过草原,而最前方的男子身材高大,策马奔驰间仿佛有千军难挡的威势。

太远了,时年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他身后招摇的旌旗是那样醒目。鲜红的颜色,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是篆书,现在的她已经能认出来了。

霍。

“那是……大哥吗?他们在埋伏大哥?”霍光听不懂匈奴话,此刻看到旌旗,终于意识到什么。

时年看着他微白的脸色,还有黑眸里隐隐的恐惧,只觉一颗心也跟着揪紧。

不行,霍去病大军虽然气势十足,但她刚才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人数看上去居然比哥秫图这边还少一些!匈奴人占了地势之便,又在此处以逸待劳、以众击寡,完了,霍去病这一次不会真的栽了吧!

霍光猛地一动,似乎想站起来,却被时年一把按住。她转头看向哥秫图,霍去病的到来已经让他完全兴奋了,鼻翼翕动、双眼大睁,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河谷下方越来越近的汉军。

时年毫不怀疑,只要霍去病大军一入包围圈,他就会毫不留情挥师将他们绞杀!

不可以!绝不可以!

极度的恐惧充盈胸口,她视线胡乱寻找,想寻求一线生机。可他们现在被匈奴人扣在这里,逃也逃不掉,想通风报信都不行,能有什么办法!

忽然,时年目光一凝。因为身体前倾,有个东西斜斜从哥秫图怀中落出来一半,而他光顾着下面,竟没有察觉到。

枪!

是她的枪!

像被一道雷劈中,时年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办法。

想救霍去病和汉朝大军,还有唯一一个办法。

时年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朝他靠近。身侧是匈奴的千军万马,她却在做着近乎是偷袭主帅的事,只觉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哥秫图身子一动,终于察觉她的靠近,千钧一发之际,时年把心一横,扑过去一把就抢过了枪!

“你做什么!”

无数兵刃对准了她,哥秫图一摸胸口,发现那奇怪的弩弓不见了,只当这小子要攻击自己,冷笑一声。然而时年飞快往弩弓里装了个什么,下一个动作却不是对准他,而是指向天空。

哥秫图一愣,却见时年苍白着脸朝他一笑,扣下扳机。

砰!

一声巨响,惊起无数飞鸟。

因为河谷地势,枪声被两侧山峰阻挡、放大、回旋、传递,最后响彻整个河谷,震得大家都瞠目结舌。

哥秫图怎么也想不到那东西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立刻往山下看去,果然,汉军纷纷抬头,已察觉山中有异。

哥秫图当机立断,右手一挥,立刻,无数匈奴兵从山上涌出,厮杀声震天!

时年右手被手枪后坐力震得发麻,还没回过神,就有人一把抓住了她,“快走!年大哥我们快走!”

时年被动地被霍光带走,事发突然,匈奴人都随哥秫图冲杀出去了,一时竟没人顾得上他们。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匈奴兵发现了他们俩,目露凶光,骑在马上一刀砍过来。时年下意识想把霍光推开,没想到他侧身挡在自己面前,抓住那匈奴兵的刀柄往下一扯,竟硬生生把他从马上扯了下来!

匈奴兵不料他居然会功夫,愕然瞪大眼,霍光趁机一刀贯穿他脖子!

鲜红的血溅到脸上,霍光咬牙,忍着恶心回过头,发现时年也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遂道:“昨日我故意示弱了。我功夫虽比不上大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居然连她都瞒过去了。哥秫图说得没错,我们汉人果然狡猾!

霍光带着她上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然后策马也往山下冲去。他本意是带着时年逃去汉军那边,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在汉军看来,他们是和匈奴人一起的,而在匈奴人看来,他们是汉人,导致两边都想杀他们,霍光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死于非命!

时年很想帮他,却觉得自己连枪都举不起来。整个河谷上演的是一场几万人的骑兵大战,鲜血流淌过草原,又汇入河流,那样的红,像燃烧的火。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这么多的死人,和眼前这一切比起来,马嵬驿那晚的追杀仿佛只是一个可笑的游戏。

又一个匈奴兵被斩于马下,断肢甚至砸到她腿上,又跌落在地。

时年一个激灵,煞白着脸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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