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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离开内阵之后,有趣多了。
那人似乎是欣赏又似乎是懊恼,顶着宁剑的声音冲着祁纵调笑,祁纵方才对他的行为便觉得怪异,如今更是别扭。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归结在他说话的声音上。
不过若他真是阵灵化形,有宁剑的声音倒也可以理解。
你刚才是试探我?
不不不,不是试探,如果你方才随着我声音继续堕落迷失自我,我也是很开心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差别,毕竟问道令也算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它帮助你清醒也算是你自己的本事。
那人的直言不讳让祁纵一噎,转念一想却也能接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身为阵灵,不是更容易帮助宁剑吗?
祁纵从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更何况眼前的人也不是好人。
呵呵呵。
你笑什么?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吓得祁纵抖了个机灵,偏偏眼中的戒备不见,就像是个幼猫面对着比自己巨大的野豹强装镇定一般,喵呜地吼着,自觉很是凶猛。
你这反应真是可爱。
那人笑意不减,在祁纵发飙之前突然一转话锋,回答起祁纵方才的问题,道,宁剑就是个伪君子,明明心里黑得很,偏偏要装作自己多么正义一般,我当然不想帮他了。
伪君子?你偷听我说话?
这怎么能叫偷听呢,你说的这么大声。
祁纵突然觉得自己被关了这一万年,确实是有不小的弊端,这种说话随杆上的人他可是第一次遇见,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自己是这么评价宁剑,可听眼前人这么评价宁剑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用着宁剑的声音所以就像是宁剑在那里说自己是伪君子?
也有可能,但是,他隐隐感觉似乎不是因为这样,而且,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就在祁纵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那人又突然道,内阵没有什么东西,在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毁了,可外阵还在,你要不要炼化?
炼化?!
第14章
你让我炼化禁阵?祁纵不可置信地有重复了一遍,看着那人点了点头,眼神愈发狐疑。
你不喜欢这里吗?
当然不喜欢。祁纵想也不想便答道,在这里他被关了整整一万年,做梦都想毁了这里,又怎么会喜欢这里呢?
你是不是想要从这里出去,才让我炼化你?
祁纵试探地问道,除了这个可能,祁纵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能让一个器灵说出炼化自己的话来。
又不是让你炼化我。那人闻言小声嘀咕了句,对面祁纵正一心戒备,下意识便问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就当是我想要从这里出去好了。
对方的回答让祁纵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越是这样,祁纵反而对这里的抵触更深。
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留下来陪着我好了。那人声音之中带着清越,就像是再说一件在正常无比的事情一样。
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祁纵眼神瞬间冰冷,看着眼前那人就如同死物一般,纵然他是器灵又如何,想要控制他,限制他的自由,就算是上界神佛,他也是照杀不误!
随着话音落下,祁纵念动腰间长剑瞬时出鞘,破空便刺向那人。
铎铎铎!
只是瞬间功夫,剑身数十次攻向那人,阵阵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几十回合过后灵剑速度丝毫不慢,对方却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外面有什么好的,外面的人对你人人喊打,为了你身上的那个半仙器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可你在这里与世无扰,你若是喜欢热闹,我大可让灵气涌入,又何必与外面的人虚与委蛇呢?
那想让我一直留在这里的你和外面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祁纵冷笑一声,你们不过都是以自己意愿去规划别人的人生,又怎知我不喜欢被那些人喊打喊杀,我就是想将整个修真界弄得腥风血雨,如何?
祁纵手上攻势不减,同时还在注意着周围,不断寻找着突破口。
腥风血雨,我喜欢!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之前的防备猛的一下突然撤开,乘风剑随着巨大惯性,猛然穿过那人的身体打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之上。
可那人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乐呵呵抛到了祁纵的面前,似乎是邀功一般,道,原来你不愿意待在这里,喜欢出去搅风搅雨,那也很好啊,炼化了外阵,你出去就不怕那些居心叵测暗害你了,尤其像是楚剑心那些,既要利用你,还要限制你,杀了才干净呢!
疯子!
祁纵被这人给吓了一跳,方才自己长剑将其透胸而过。
乘风乃是祁纵的本命灵剑,当年留在了外面,不知所踪。
可纵然隔了万年,祁纵与其仍旧是心神想通,故而方才他也有感知。
此人是在是奇怪的很,既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像是他以前毁掉的器灵,更像是一篇真正的虚无。
但是祁纵肯定的很,自己眼前的绝对不是虚无,如今此人正靠近这自己,甚至都能感受到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脸上。
我不是疯子,你才是,我见过的!
听着祁纵的评价那人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地纠正这祁纵。
祁纵只觉一阵莫名其妙,同时不由心中发凉。
纵然他早已转修魔道,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可是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善恶观念,尽管这一套不被世人认同,可那又如何,活着是为了自己,从来不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世人。
可眼前这个人,亦或是不能称之为人。
他有自己的喜恶,姑且称之为喜恶吧,他却没有善恶之分,宛如白纸一张,全然由自己在上面涂鸦。
这样的人,最是可怕。
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弱点,从本质上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不要说因为你讨厌宁剑,本质上我和宁剑也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人,你没有理由厌恶他却不厌恶我。
祁纵对于自己的认知一向明确,就算是之前一直嘲讽宁剑,却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高贵多少 ,他本来就是自私的,可这自私从来没有任何的错。
错的一向就只有那些打着无私的幌子伤害别人的人。
非要有一个理由吗?
听着祁纵的问题,那人似乎是有些苦恼,竟是偏着头仔细思考起来,祁纵打量着他的动作,心中渐渐有了底,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突破。
祁纵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
当然,必须要有一个理由。
一边说着,祁纵悄然往后退着,手指微动,身后长剑悄然从树干之中抽出。
那大概是因为那人聚精会神的思考着 ,试图给祁纵一个完美的答案,因为我就是天性吧。
铮!
咔嚓!
撕拉
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眼前幻境应声二碎,祁纵看着那人身形一顿,尽管看不清他的脸,脑海中却是他茫然怔愣的样子,随即便随着整个幻境一同扭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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