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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私下交易,双方都有保密的义务,便是要收取后半部分酬劳,也该等到族典结束之后暗中与他联系。

哪里想到,堂堂道衍宗洞虚境的高手,竟然不守规矩,突然倒打一耙。

到了这等地步,他哪里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人财两空,声誉扫地,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日若叫此人得逞,他日后怕是难以再在东冥氏立足,遂死不承认,梗着脖子争辩:荒唐!你伪造证据陷害老夫,究竟收了东冥乐多少好处?!

听罢此言,阙清云随手将字据扔给面如寒霜的东冥氏族长:证据是否伪造,族长一观,可辨真假。

孤月长老来不及阻止,那轻飘飘的薄纸便飞入族长手中,他视线从字据上扫过,确认白纸黑字,就是孤月长老亲笔。

本就冷肃的脸孔愈发凝重,东冥氏族长面向左侧看台,冷声质询:孤月长老,你如何解释?

族长!孤月霎时惊慌失措,扬声急辩,老夫素来对我族忠心耿耿,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然宁可相信外族之人构陷,不信老夫?!

他手指凌空而立的阙清云,愤声道:此人扰乱我族族典,杀我族子弟,又搬弄是非,试图挑起我族内讧,其心可诛,罪不可恕,恳请族长先将此人逐出我族祀典会场!

其人话音落下,阙清云面目清寒,摇头喟叹:孤月长老可真是巧舌如簧,脸皮之厚,令在下叹为观止。

阙清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神主派的盘算被她打成一盘散沙,岂能容忍?

不论阁下意欲何为,但杀我族弟子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孤月长老身侧,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起身,横眉怒目地开口,我们东冥氏的族典,其实你说闯就能闯的?!

他长袖一挥,不经由族长下令,立即有数道黑影从会场四面跃起,将阙清云团团包围。

这是狗急跳墙,彻底撕破脸皮了。

不惜明面上得罪道衍宗,也要将阙清云留在这里。

孤月长老明白身侧长老用意,也沉了脸,扬声冷喝:我东冥氏好儿郎,将此等宵小擒下!

众黑衣人一拥而上,杀气凌然。

阙清云面覆寒霜,手握剑鞘,食指轻抚剑鞘外细致却冷硬的花纹,沉着判断出手的时机。

然而,不等她长剑出鞘,一抹红影飘然现身,掀起一阵盘旋的冷厉风刀,将扑近的黑衣之人悉数逼退。

风刃漫卷,众黑衣禁卫皮开肉绽,血溅三尺。

玉潋心立于阙清云身侧,长裙一摆,盈盈然而笑,语气却格外猖狂:谁再敢动手?

东冥氏族长蹙眉,孤月长老暴怒震声:你又是谁?!真当我东冥氏无人么?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掺和一脚!

买.凶.杀人者竟也敢这般理直气壮。

玉潋心拂了把飞散的长发,而后侧过头去,眸色深深地瞧向阙清云。

浮于皮表的笑容立即便多了几分真心,话语声也颇为柔和,旁若无人地问道:仙子姐姐是如何说服这些个阴险狡诈的老头立下字据的呢?

今日之事,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阙清云给神主派那几个老家伙下的套。

且她不惧于真相败露,便如此光明正大地,将神主派这群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阙清云抬眼看她,清寒的眼眸迎着对方不掩灼热的视线,眸心微漾,又在更多的情绪泄露之前收回目光,仍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姿态。

玉潋心热脸贴了冷屁股,本以为阙清云不会开口,岂料须臾之后,听得其人轻嗤一声:

迂腐愚笨之辈罢了,需设什么计谋?

玉潋心为她仗义出手,她不应声,似也说不过去。

她不过是,以道衍宗之名与神主派谈了合作,承诺助神主派除去东冥乐,就连趁乱击杀东冥启的计策,都是她提出来的。

至于这字据,便更是简单。

她只需说是为了确保她动手之后神主派按约合作,不能反水,孤月便依言提笔,给她留下把柄,并约定事成之后当面销毁。

只是神主派那几个老家伙没想到,阙清云出尔反尔,这步棋,不仅杀了神主派扶持的傀儡少主,更是将神主派丑恶的脸孔抬到明面上。

此事罢后,她自可从容脱身,但神主派这批人势必要遭受严厉的惩戒。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今天也是保二冲三,加油!

第199章

阙清云身上从无名门正派的枷锁, 论不择手段,除了较之夜轻羽略逊一筹,普天之下, 尚未觅得敌手。

被阙清云当众下了脸, 孤月长老及其身后一众神主派之人可谓声名扫地,皆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铁证如山, 他又奈何阙清云不得,今日之后, 神主派势必失去东冥氏族长的信任, 在族内的处境也将变得尤为艰难!

目的已经达到,夜轻羽派给她的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东冥氏族长自有定夺。

阙清云面色清寒, 一拂袖, 故作惋惜:看样子,剩下的报酬怕是追不回来了,也罢,在下并非小气之人,那些个财帛, 就当送给东冥氏族长的见面礼了。

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三言两语,竟还给自己脸上贴了几两真金,玉潋心眉眼弯弯, 可算是明白自己唱戏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你!欺人太甚!孤月长老恨声怒骂。

阙清云则充耳不闻,朝东冥氏族长一拱手,便要撤退。

休走!东冥氏族长阴沉着脸,一声断喝, 我东冥氏之人,岂是尔辈说杀就杀的,杀人者偿命,留下!

话音落下,祭坛前的族碑红雾蒸腾,上古凶兽冥厄的魂魄在空中汇聚,浑身凶煞之气,一双血眸死盯着阙清云。

可怖的威压笼罩四野,众东冥氏族人为其血脉之威所慑,纷纷跪地叩首,浑身战战。

擂台上的东冥乐因其血脉纯粹,故而反应更加剧烈,凶兽神魂现世,其威扑面,仿佛当头一棒,令她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本就体虚乏力,这下更是头晕目眩,面色如土,不得已单膝跪地,捂着胸口新伤艰难喘息。

好在玉潋心与阙清云都非东冥氏族人,自然也不受凶兽神魂之威影响,只觉此凶物实力强劲,气息弥天,修为直指渡劫境,若真动手,还是有些麻烦。

玉潋心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挡在阙清云跟前,小声道:仙子姐姐径自离开便是,妹妹替姐姐掩护。

后者长睫垂落,敛下眸心一闪而逝的幽芒。

正待拒绝,却又听身前人传音:今日之事罢后,你我好歹也算共患难的交情,妹妹请仙子姐姐喝杯茶,想必姐姐不会拒绝吧?

这是什么歪理?

阙清云薄唇轻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既未作声,便是默许。

视线自玉潋心背影一掠而过,阙清云到底没再开口,身影轻飘飘地跃起,身后虚空飞快拉开一道丈许长的裂缝。

玉潋心也一同飞退,凶兽神魂仰天咆哮,闪电般掠过百步空间,张口咬向玉潋心。

凶兽口中吐露的寒气凝成实质,所过之处,闪电般冻结一串玄色的冰晶,玉潋心胳膊被吐息扫中,只一眨眼,冰层便卷上她的肩膀,要将她吞噬。

尖锐的刺痛穿透皮肉,护体灵气防不住极致的寒意,被冰晶包裹的左臂瞬间失去知觉。

玉潋心虚起眼,淡漠的瞳眸中闪烁滔天烈焰,黑气涌动,饕餮雾影覆盖她的胳膊,冰晶被噬穿几个窟窿,她便趁机抽身而走,没入身后将要闭合的虚空裂缝。

东冥氏族长咬牙切齿,他召唤了冥厄的魂魄,竟也留不下这两名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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