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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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玉潋心魔毒发作,阙清云除去衣物,与之同榻而眠,事毕后为其疏通经络,取一匕首划破手掌,取血敷于脐下魔纹生长之处,以灵气蕴养筋骨,压制魔纹毒性,以延后下一次毒发的时间。

待屋中血腥之气散尽,阙清云合上手掌,不多时,那浅浅的刀口便在灵气作用之下迅速愈合。

玉潋心眉目舒展,睡得很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翘着些微弧度。

她早该醒的,却是阙清云头疼她一旦醒了便不会安分躺下好好养伤,故而在她平日服用的汤药中加了些安眠静心的药草,致使她养伤至今,大多时候都在榻上睡觉。

即便偶尔醒来,也很快便又睡过去。

因静养之故,她身上的刀剑创口愈合得不错,缝合数日便摘去银丝,眼下部分伤口已然痊愈,只两处贯穿伤还需将养些日子。

知晓玉潋心素来爱惜自己的美貌,阙清云日日为她涂抹祛除疤痕的药膏,确保小姑娘日后醒来不至于为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伤疤黯然神伤。

如此过去大半月,玉潋心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这日一觉睡到自然醒,难得头脑清醒,她睁眼环伺屋中陈设,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阙清云的房间。

随后便听屋门吱呀声响,阙清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行至床边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禁牵了牵唇角,后语气平静地开口:醒了?

玉潋心眨眨眼,神态认真地瞪着阙清云,片刻后不答反问:师尊方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阙清云否认,岔开话题,睡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差不多也该下床出去走走,出门透透风。

哦。玉潋心没再追问,支起身子接过阙清云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躺下前遍体鳞伤,没曾想醒来后连伤疤都没瞧见几条,除了久卧床榻四肢微僵,骨断的左腕尚不得力,她下地行走也不觉哪里疼痛,伤势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好。

阙清云还和以前一样,安静时就拿本书在手中,坐在光线柔和的凉亭里,静心休养。

入夜后玉潋心自然而然地钻进阙清云的房间,后者只着一件薄衫准备熄灭烛火,意外于玉潋心不请自来,便问她:这么晚了,来此作甚?

玉潋心手中拿着个小药瓶子,扬着眉笑嘻嘻地回答:这不来寻师尊帮弟子上药。

她躺了半个来月,自己没有意识,除了阙清云,谁还会替她打理伤口?

阙清云淡淡瞧了她一眼,到底没有拒绝。

只是不想这小无赖得寸进尺,将药瓶子递给她,转头就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往床上一趴。

不过两处将要长好的剑创,用得着扒个精光,连亵衣亵裤都扔到床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_(:з」)_

晚上九点左右再更一章

今日提问:

师尊手掌上的刀伤立马就能治好,为什么耳朵后面的抓痕第二天都还在?

嘿嘿嘿嘿(笑容逐渐变态

第29章

阙清云抄起手来, 好整以暇地瞧着趴在她床上的玉潋心,倒也没说什么, 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撬了一小匙药膏用手掌揉开,后细细涂抹于玉潋心后背和肩膀两道未完全愈合的伤处。

上药的流程并不繁琐,但玉潋心的肌肤异常敏感,触及阙清云温热的掌心,不由轻轻一颤。

她怀里圈着个枕头,埋着脑袋, 将脸藏进臂弯, 不与阙清云视线接触,如此方可装作浑不在意,不为所动。

阙清云亦不点破她的心思,像平常一样替她上好药, 从柜子里另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扔给她:把衣服穿好,莫着凉了。

说完,她转身出去, 不说去做什么,但玉潋心听着她从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下了竹楼。

玉潋心不悦地撇了撇嘴, 然后起身穿衣, 这衣裳上的纹样她以往未曾见过,领口袖口处的刺绣还很新,想必是新制的衣裳。

但衣服尺寸合身, 选用的绸缎也是她喜欢的颜色,玉潋心的心情立马多云转晴,美滋滋地抚平衣襟, 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及至深夜,玉潋心正躺在屋中熟睡,忽觉一阵心悸之感,遂下意识翻身坐起看了眼窗外。

正是明月高悬之时,周遭寂静,偶尔听得几声唧唧虫鸣。

她背上不觉间布了一层冷汗,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并未消减,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清晰,这种无端的不安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她的心。

稍稍喘匀气息,压下心头惶惑。

她起身穿衣,取过床头垂挂的衣裳时,动作稍顿,只片刻犹豫,转身从床尾的衣橱中取出另一件颜色稍深的外衣,迅速穿好,推门出去。

行经阙清云的房间,她特地在门外顿住脚步,随后贴近窗户侧耳倾听。

不出所料,屋内并无呼吸之声。

玉潋心遂掀开窗户看了一眼,果然没有人在。

今夜阙清云离开玉清居后,竟然到现在还未回来。

她翻身从二楼围栏直接跳进院子里,修为未完全恢复,落地时打了个踉跄,恰在此时,她又感觉到那种没由来的心慌。

虽然不知缘由,可她笃定此事与阙清云相关,便快步走出庭院,身形起落间,很快没入浓稠的夜色之中。

玉清居位处陌衍山庄西南角,那隐晦的气息则从东边传来。

玉潋心一路疾行,横穿整个陌衍山庄,终于在接近郊外一处山谷之时,觉察到异样躁动的灵压。

对于日前观山楼内城之事,玉潋心心中一直感到困惑,不过她今日刚刚醒来,尚未来得及向阙清云求证真相,没曾想当夜又起变故。

这陌衍山庄,真是龙潭虎穴,片刻不得消停。

玉潋心藏身入山林,循着灵源方向悄悄行去,直至视野开阔地带,远远瞧见深谷中有两道遥遥对峙的人影。

霜白月华之下,阙清云仙姿玉色,素净的衣摆随风舞动,掀起细微猎猎之声。

在她对面不远处,悬空立着个青衫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比之玉潋心还小一些。

不知二人前边发生了什么,玉潋心来便听见一句:

清云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不若与妹妹我结成道侣吧。

阙清云身形如松,挺拔地立在一株古木梢头。

清风吹过,拂起她耳侧青丝,气质出尘,宛如画中行来的谪仙,是一抹清丽绝伦的人间绝色。

听闻女子放肆言语,阙清云神情淡漠,不为所动,只云淡风轻地转了转剑柄,怀抱剑鞘平静开口:你若现在离去,此前恩怨既往不咎。

可惜是个木头。那青衣女子巧笑言兮,姿态从容地抬手拂了拂秀发,故作娇俏地嗔道,难道妹妹不能是清云姐姐的良配?论年纪,妹妹自是比姐姐小的,论修为,应当也不落下风,可是达到了姐姐对外宣称的要求呢。

阙清云冷眼瞧她,嗤声冷笑:结道侣亦要讲求两情相悦,阙某对你这样搔首弄姿的黄毛丫头可是毫无兴趣。

青衣女子霎时来了兴致,笑吟吟地问她:那清云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回答她的却是一缕悄然出现于眉心数寸之外的锋锐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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