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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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一条消息依旧停留在自己那句可以去看小橘子吗。

大小姐没回她。

这么长时间,她肯定看到了,但是没回自己。

晨曦心口闷闷疼疼的,跟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了一把又松开,还没喘过气又攥了一把一样。

她把手机调成响铃模式放到桌子上,自己挪到旁边的空床上躺下去。

只要大小姐回她消息,她就立马跟她和好。

可惜接下来两天,晨曦都没收到黎芷的回复。

颜酡术后住两天院恢复,晨曦在她旁边病床上躺了两天。

就是崴个脚,她闹的像是腿断了一样,瘫在床上不肯动。

今天出院,导师开车过来接两人。

陈盈对着病床号找过来,推开门一眼看过去倒抽了口凉气。

不是说颜酡做手术吗?怎么茜茜躺下了!

颜酡坐在床边玩手机,脸色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反倒是晨曦,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

脚怎么还肿了?陈盈看着晨曦馒头一样的脚踝,心疼死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出事都不告诉我,非得等出院才说。

她把包放在床上,伸手轻轻碰晨曦的脚。

早知道我就给你炖个猪蹄。再不行这医院里我也有认识的人,打个招呼也好。

晨曦脚已经消肿很多,她将裤腿放下去,笑着跟陈盈说,都是小事,要是大事肯定第一个喊您过来。

出门在外头疼脑热都是大事。陈盈不赞同的反驳她。

两人也不跟导师顶嘴,一个哄着她吃香蕉一人给她剥橘子。

陈盈又问了颜酡一些术后的事情,反过来看晨曦,茜茜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她啊,颜酡无视晨曦递过来的眼色,幸灾乐祸,失恋了。

要颜酡看晨曦跟那谁就是在耗着,看谁先放下尊严跟矜持往前跨那一步。

陈盈惊诧的问,茜茜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是咱们学校的吗?

也不算恋爱。

晨曦眼神有点不太自然,她跟大小姐从头到尾就不算谈恋爱,说失恋不太合适。

她只是,只是有点难受。

好歹睡过那么久,大小姐说分开就分的干干净净。

好狠一女人。

没事没事,咱们茜茜这么好肯定是对方的错。

陈盈真是无条件站晨曦,不行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别说男朋友,就是女朋友老师都有资源。

导师果然是导师,不仅有工作的资源,连女朋友的资源都有。

别啊老师,让我缓缓吧。晨曦眨巴眼睛,以后如果有需要一定找您。

陈盈正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晨曦两句,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颜酡跟晨曦离院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陈盈盯着走在前面四十多岁的主治大夫看,连呼吸都忘了,哑声问对方,这两孩子很严重吗?

陈盈语气都变了,表情严肃的问颜酡跟晨曦,跟老师说实话,你俩到底是什么病?

她指着主治医师,小小的阑尾手术能让他亲自过来?你们觉得我是傻子吗?

晨曦跟颜酡两脸茫然,看陈盈急的眼红,立马解释,我们没骗您啊,我俩真的没事,不信您问医生。

这个主治医生是从颜酡手术那天就负责她的,偶尔会过来查房问问情况。

她俩真没事。

主治医生姓沈,名字就写在胸口别着的牌子上,我是受人所托过来看看。

晨曦微微怔住,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陈盈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吓死我了。

她跟晨曦和颜酡说,沈医生是拔尖那批专家,没有大病轻易不好请。

意思就是让他给颜酡看阑尾,属于大材小用杀鸡用了牛刀。

颜酡也愣住,我不知道啊。

陈盈站起来跟沈医生握手,我朋友也是这医院的,托他的福有幸听过您的名字。

两人寒暄几句。

等陈盈跟沈医生打完招呼,晨曦才在旁边轻声说,可以问一下,您是受谁所托吗?

晨曦自己都没意识到话出口时嗓音都多紧绷。

她隐隐猜到一个人,心里怕是那个名字,又怕不是那个名字。

沈医生笑,是黎氏的大小姐,黎芷女士。她那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亲自负责这位颜同学。

晨曦僵在原地,眸光闪烁,慢慢别开视线。

真是大小姐。

她一时说不上什么心情,就觉得心沉甸甸的。

沈医生跟黎芷妈妈关系不错,对黎芷类似于自家侄女。

哪怕这样,就一个小阑尾,沈医生本来不想搭理。

您跟颜同学都是黎小姐的朋友吧?她那天打电话的时候说是我一个很重要人的朋友。

沈医生没看见晨曦瞬间变白的脸色,笑着说,那你们应该也是她朋友。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孩子有朋友,挺好。

沈医生感慨一句,你们不知道她以前没有朋友也没什么亲人,都是自己一个人住院。

陈盈心软,代入自己的学生,心都疼,一个人吗?

一个人。沈医生皱眉回想了一下,大概八年前吧,她半夜三点钟因为胃疼来的医院,当时脸疼的跟张白纸一样。

沈医生说到这儿语气变了变,像是带着埋怨。

她手术后自己在病床上躺着,麻醉过了疼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衣服都湿了。住院小半个月,没一个人来过。

一个人都没来过?陈盈不敢想,眼睛看向那张身旁的病床,自己躺这儿那得多难受啊。

沈医生叹气。

当时黎家老爷子刚走没多久,老太太跟着病倒。

黎芷她爸向来不顾家,继母又不是能麻烦的人,所以还能有什么亲人?

加上那时候黎芷也要强,就自己忍着。

跟沈医生聊完天做好检查,笑笑也结账拿药回来。

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晨曦坐在副驾驶座上,脸别向窗外看飞速倒退的景色。

她忽然想起大小姐生病那次。

脸色烧的醇红,意识都不太清楚,就这还是不愿意去医院。

她当时说,不去医院。

现在回想起来,大小姐的语气里藏着撒娇跟不满。

像是反问晨曦:

你都来了,为什么还要送我去医院?医院里只有我自己。

有些东西就像裹着糖霜的黄连,吞下去的时候没感觉,可等时间一久糖霜化完,再一回想全是苦味。

晨曦眼睫落下,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眼睛视线模糊。

沈医生说黎芷是她的朋友,但仔细想想,黎芷一直被隔在她的交际圈外,从来没走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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