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裴云玖转过身看严倾,笑道:把你今天的那场多人对打戏重新来一遍。
严倾猛地皱眉,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
严倾沉默,说不出来为什么。
裴云玖朝他歪头,宁哥说你会散打,对吗?
严倾点头。
那武打戏对你来说应该没难度才对,为什么今天这么排斥呢?
严倾又沉默了。
裴云玖笑了笑,因为你并不想伤害与你对打的人,所以出手会有迟疑,到不了徐导要求的又痞又狠的情绪外放。
你不想与我对这场戏,我自恋一下,是因为我是你偶像,你更不想对我出手,是吗?
严倾默然,迟疑道: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裴云玖笑容灿烂道,你不喜欢谁,那你就把谁当做与你对戏的人。
他手把手教严倾,要找到情绪对位的人,才能更好的演绎出来。
你最讨厌谁,谁曾压迫你,谁曾让你愤怒却无力反抗,谁是你最想推翻的存在,那他就是你最好的对手。
裴云玖一字一句轻喃道,他看着严倾,看他认真聆听,看他那双黑色的瞳孔一点一点涣散、失去焦距。
就在那一瞬间,严倾猛地挥出一拳,直直砸向裴云玖身后的墙壁
咚!
巨响过后,裴云玖怔愣一下,他微微侧头,看着自自己发间穿过的拳头,再望向严倾。
见到他的表情后,裴云玖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嗓音轻柔温润道:就是这样,很棒。
这一句话如春风轻拂,拂过一寸寸被冬日凛冽寒风摧毁过的土地。
严倾双眼已经发红,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胸膛是不正常的剧烈起伏,像是拼命挣扎后无法抑制的肌肉抖动。
听到裴云玖温柔的声音,严倾浑身一颤。
他缓缓松下紧绷的拳头,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雪宝宝1瓶营养液,爱你~
第23章
第二天,严倾演戏时的状态明显有很大的改善。
宁西柯看完严倾以一打三的戏后,直对裴云玖竖大拇指:你这是下了什么药吗?他怎么突然就悟了。
裴云玖有些心不在焉地,我倒是怕这药有点太猛了。
他把昨天的事情和宁西柯一说,宁西柯陡然沉默下,而后叹道:也好,还有脾气还能生气,终归是件好事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裴云玖皱眉,低声问,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宁西柯抓了抓头发,这事儿只有三个人清楚。
哪三个?
严倾,严倾他哥严钟,严倾他爷爷。
裴云玖眉头皱得更紧了。
宁西柯握拳轻砸他肩膀,严倾不说,他哥就不会说,反正现在的任务是让严倾安稳的演完这一场戏,别急,一点一点慢慢来。
昨天只是过渡期的第一场戏,徐春元了解完严倾的情况后就加快了进度,尤其是看到严倾今天突飞猛进的演技,他更是喜上眉梢,直接推进度。
今天第二场还是裴云玖的单人戏。
小瞎子原本是福利院的孩子,他被一家结婚近六年还没有小孩的家庭抚养,成为了王越,变成有爸有妈的幸福小孩。但在小瞎子成为王越的第二年,家里的母亲怀孕了。
母亲发现有孕吐的情况急急去医院检查,一家人直接忽视掉顶着大雨回家突现低烧的王越。
等一家人喜气洋洋回来后,王越已经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从低烧转为高烧,烧了一整夜,就此落下了王越高度近视的病根。
后来王越的父母去城市打工,自己带走了亲儿子,却把王越留给了乡下的父亲。
爷爷奶奶并不喜欢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他们对王越动辄大骂,摔坏了王越的高度数眼镜后也只是随便买了一个廉价眼镜当做替代。
王越不敢和父母告状,也不敢和其余人说,一个人忍着眼镜不合度数的难受,性格越发懦弱,在学校也备受欺负。
时间来到王越升入高中的时候,他考上了乡里的高中,但高中是与一个技术中专合办,隔壁就是闹事闻名天天登上本地社会新闻乡镇中专。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徐春元把裴云玖喊来低声问:我听宁西柯说,你是严倾的偶像?
裴云玖:也不是偶像吧。
反正他崇拜你看不得你受伤对吧?徐春元摆摆手,不管那些细节,天气预报预测今天傍晚有雨夹雪,我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早就拍小瞎子第一次被赶出家门的戏,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可以的。
裴云玖看徐春元,一脸诧异,您想让我引严倾入戏吗?
哎对!徐导乐呵呵道:为了拍好晚上的那一场戏,我和导演组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一改今天的通告单,把小瞎子被家暴的那几段提前,就在下午拍摄,可以吗?
裴云玖沉吟:我都可以,但您有和严倾说晚上的那场戏吗?
没。徐春元笑着像只老狐狸,反正晚上的戏没有台词,我只要情绪,情绪懂吗?
这是开机两天里,徐春元第无数次强调.情绪这个词。
强调到不惜临时修改通告单,让严倾下午来到片场是才知道今天下午是演哪一场戏。
组里的化妆师还在给裴云玖上挨打特效妆,宁西柯凑过来悄声道:严倾来了,我瞧着没什么情绪,要不要赌一把,猜他看到你挨打会是什么表情。
裴云玖忍住翻白眼的心:你不如去问问你粉丝看你挨打是什么表情。
宁西柯嘿嘿笑,那不一样,我粉丝都单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裴云玖原本还在思考待会的戏份,闻言嘴角抽抽,严倾还不单纯的话,这圈里就没清水了。
宁西柯摇着手指,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裴云玖狐疑地看他,也懒得关心他的画外音,化完妆,直接上戏。
等徐导一声A落,裴云玖缓缓闭上眼睛,在场记板敲响后,进入镜头。
严倾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裴云玖趴在地上抽搐,白色的棉外套上沾满鲜血,旁边瘦成骨干子的老头抓着半截木头椅子根不停砸地,凶神恶煞地吼:你个败家子,你今天花了多少钱!你说!
地上的瘦弱的人蜷缩起来,畏惧地抬头望老头,强忍哭腔,我、我就多买了一个馒头,真的没多吃,爷爷
闭嘴!
老人怒吼一声,挥舞着棍子把水泥地砸得砰砰作响,我让你贪吃!我让你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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