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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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板跟我前男友说,我俩在一起睡觉。

这是人能承受的理解能力极限了吧?

陆漾深沉地凝望着阮玉烟的眼睛,心说阮总,我之前真是小看您了。

吕玮那个狗东西说得对,您确实玩得挺开。

下一秒钟,阮玉烟就看见陆漾唰地一下转过头去,冲着墙角哭叽叽地抠手指头。

阮玉烟一惊:你怎么了?

阮总您还问我怎么了?我能怎么?

陆漾表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果此时面前的人是沧海月明而不是阮玉烟,她肯定已经嘤嘤嘤起来了:洛平他也在ctm上班呀!待会儿我怎么面对部门的父老乡亲们!呜呜呜我还是个纯情的老少女,我都没跟别人拉过手手!

不、不是,你别多想

向来冷静的阮玉烟居然支吾起来,又没有拖鞋穿,只好赤着脚奔到她身边来。

陆漾只看见一双光润如玉的赤足定在自己身边,十个精致白皙的脚趾全都抠着地。

看得出来脚的主人确实是非常局促了。

半晌,阮玉烟缓缓地蹲下身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昨晚干了什么?

其实倒也没干什么,就是俩人枕着一个枕头、盖着同一个被,睡了个囫囵觉。

完全不涉及成年人口中的睡觉概念。

得到这个答案,阮玉烟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

还好还好好个屁。

谁让你刚才脑子一抽,跟洛平说那种话?人家小陆以后还怎么面对办公室里的同事们?

她虽然喝断片了,但有关蕉下小鹿的事情,还是依稀记得一些的。

如果如果眼前这个小傻子,当真是自家小鹿

但是事已至此,阮玉烟只能尽量冷静地处理,把影响降到最小。

拍了拍陆漾的肩,阮玉烟轻声问道:我送你上班,早餐我也请你吃。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陆漾抬起那张红热的小脸。

阮玉烟以为她要说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没想到陆漾怔了一会儿,最后非常诚实地说道:阮总,您的车不在我这儿,喝懵了吧您?

一个小时之后,阮玉烟穿着五位数的西装,手里拿着鸡蛋灌饼,和陆漾一起挤酸菜似的挤上了早高峰的地铁。

与此同时,视幻美术,总监办公室。

吕玮站在高大的落地窗边,随手摆弄着百叶窗,阳光也随之摇晃,斑驳地映在他的脸上。

手机贴在耳侧,显然是在和谁打电话。

是,秦总,您那个女儿我已经见过了。

他悠然地笑着,好像在谈论自己新得到的玩物:昨天几位老总给她灌了酒,那个东西也顺着酒灌进去了。

说罢,含笑听了一会儿,又点头应道:您想的是对的,她接种的针果然起了反应,不过别人应该都以为只是喝醉了而已,所以不会有人发现咱们的试探。

***

一号线上实在是太挤了,挤得阮玉烟直难受,连特意加了烤肠的鸡蛋灌饼也没吃几口。

陆漾还一脸担忧地问她:您怎么不吃,是不是这种东西你们有钱人吃不惯呀?

这话听着有点怪,阮玉烟一开始还以为她在阴阳怪气自己,后来发现不是。

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姑娘,饶是被人流挤得站不住脚,也还是满脸真诚地瞅着她。

没有,阮玉烟微微颦蹙,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宿醉没退,还是有点难受。

一说起这个,陆漾就忍不住了:您说您逞什么能啊,不能喝就不喝呗,又不丢人!这次是幸好没出什么事,要是下次没人在,还不知道那帮种猪能干出什么呢!再说就算不提别的,你自己不也难受吗!

说罢,又像个小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这么和老板说话不太好,虽然阮玉烟看起来和别的老板有一些些不一样。

但阮玉烟没生气,反而很耐心地听着,还淡淡地嗯了一声。

最后,确认陆漾已经磨叽完了,阮玉烟咬了一口饼,低声说道:这么爱唠叨,跟我妈妈一模一样。

陆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来觉得不该多嘴的,但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阮总,您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漾从来没遇见这么优秀的人,本科是顶尖学府,又在海外留学,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企业的副总裁。

她身边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十二年寒窗,苦哈哈地考个大学,然后毕业给人打工。

大概阮总的母亲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多半是特别严厉的那种,天天拿着小竹板逼阮总背书的那种?

至少不会像自己的母亲那样糟糕吧。陆漾这样想着。

然而听了这个问题,阮玉烟的眸子只是黯淡了一下,随后漠然地说道:她人很好,只是没能多陪我几年。

当年的阮玉烟,是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接到母亲的死讯的。

车祸后的几个月里,她一直在忙着康复训练,好不容易恢复到能端杯子且手不发抖的水平,却忽然得知:ctm董事长阮蘅病危。

若非如此,她不会当即撂下刚完成了一半的康复训练,急匆匆地从国外赶回来。

陆漾意识到这个话题让她很难过,不由得后悔起来,干嘛要追问这个呢。

阮玉烟倒没有责备她,垂下眸子,默默地咬了一口鸡蛋灌饼。

鸡蛋灌饼还没咽下去,就听见旁边的小陆已经在叽叽喳喳了:哎现在连鸡蛋灌饼都涨价了,阮总阮总,您要是真想谢我,给我们涨涨工资吧

这家伙是在帮我岔开话题么?阮玉烟微微怔了怔,看向陆漾。陆漾却只是盯着鸡蛋灌饼,好像她并没有心怀鬼胎似的。

然而在没人看见的暗处,陆漾悄悄覆住了阮玉烟冰凉的手。

阮总的手可真冰,是不是体寒啊?陆漾暗中琢磨着,以此来掩饰与阮玉烟掌心相贴时,自己慌乱的思绪。

***

阮玉烟是这么想的:我们两个应该一起去公司,反正喝醉了在陆漾家休息这个理由挺坦荡的,遮遮掩掩反而是欲盖弥彰。

但是当她走进办公室,她发现事态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美术部里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见了她,也是像平常一样问个好就敬而远之。

但也有不怕死的。

比如李落落。

一进门,李落落就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怀里还抱着个大箱子。

阮玉烟无语,额角的青筋都快暴起来了。在她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个回眸。

狠厉的目光直直地砍在李落落脸上,把李落落吓得面无血色。

有话快说。

阮玉烟发现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已经给了小鹿和小陆,也就很难再分给其他人。

没、没什么,李落落手里一滑,箱子里还掉出了几张画纸,我就是想求求您,我那张桌子,您就别给陆漾了吧

阮玉烟沉默了。

她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我随便说的,怎么还有人当真?这智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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