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今早与喝着咖啡办公的时候,咳出了一点血来。她觉得不舒服,一不小心就多抽了些烟。
你不喜欢,我以后就少抽些,阮玉烟垂着眸,语气却有点冷,都是同事,迁就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用冷冰冰的语气,说着这些让我胡思乱想的话?陆漾局促地抿了抿唇。
而这时候,阮玉烟的手已经搭在她后颈上,开始帮她系蝴蝶结了。
就像第一次看见陆漾的耳朵那样,陆漾薄薄的耳朵尖又红了,颤颤巍巍地靠着阮玉烟的手背,弄得阮玉烟有点痒。
倏忽间有点失神。
轻咳一声,阮玉烟正了正心神,又想起刚才的事,于是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对门那家住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陆漾有点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住的是一家五口,两个老人和儿子一家三口,怎么了?
有大妈,有小孙子,还住在陆漾家对门看来,门口那些人议论的正是陆漾无疑了。
阮玉烟没有接着说什么,甚至连点头也没有,只是眉头锁得更深了些。
尤其是当她的目光再次无意间捕捉到,陆漾耳后那行刺青的时候。
一行很坚定的小字:沧海月明世界第一好!
老陆家的傻闺女,还心心念念地盼着沧海月明回来,却不知道沧海月明的手已经废了,就连现在帮她系蝴蝶结,指尖都还在打着颤。
阮玉烟心中有些无奈,默然地系好了带子,又低声问道:你穿哪双鞋子?
陆漾揉了揉头上的碎发,小声回答道:门口那双高跟的。
她以为阮玉烟又像上次一样,怕耽误时间,于是赶紧穿上了鞋子。
哪知道刚穿好鞋,正要去拿手提包,阮玉烟却似乎有一点点温柔地说道:我帮你拿。
说着,就从她手中接过包来,不仅要帮女伴提包,还很绅士地为她打开门,让她扶着自己的手,堪称端庄地走出门槛。
陆漾平时在公司里都穿平底鞋,一时忽然穿了高跟鞋,多少会有些不习惯。阮玉烟看得出来,但没点破。
上流人士出门都是这样的吗?陆漾哪好意思扶着自家阮总的手啊,红着耳尖儿悄悄松开了手,不料阮玉烟好像是撞见了谁,忽然戏精附体,就势挽住她的臂弯,轻咳了一声。
陆漾满脸茫然,一抬头,就发现了单元门外那伙聚众串闲话的大爷大妈,对门那家的奶奶也在其中。
阮玉烟变脸变得飞快,淡漠的眉眼之下涌动着愠怒,当着这帮大爷大妈的面,非常霸总地低声问陆漾:还不跟我回家去?嗯?
语气里五分凉薄三分恼怒两分漫不经心,古早霸总附体了属于是。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漾怀疑她在海外学的是表演专业,而且学得还不咋地。
这对手戏太难了,又不知道剧本,陆漾表示接不住。
但阮玉烟表示不用你接,我自己就可以。
果然,上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的人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纷纷看过来。
尤其是住在陆漾对门的大妈,见陆漾居然穿这么高档的衣服,还由一个看起来很贵的人挽着,脸色当时就有点不好看。
阮玉烟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心中冷笑,继续质问陆漾:不就是母亲说让你继承个家产吗,怎么吓成这样?连家都不住了,出来自己租房子?
这下,不光是对门的大妈,刚才笑话过陆漾穷酸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议论些什么。
离得有点远,飘进阮玉烟耳朵里的只有几句:那个小姑娘家里不会有权有势的吧?
咱们背后说的那些话,是、是不是叫她们听见了?
阮玉烟心说那会儿你们连说带笑,压根不像背着人的样子,怕是还故意想让陆漾听见呢吧?
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阮玉烟又转头对陆漾正色道:住这种小地方,活该你晚上睡不好。你刚才说,哪家邻居欺负你来着?
陆漾对门那家的大妈差点站起来。
余光瞥见那个大妈青翠欲滴的绿脸,陆漾的心里快要笑疯了。为了配合阮玉烟的演出,她还故意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连耳朵尖儿都快垂下来了。
阮玉烟越来越入戏,还在陆漾鼻头上点了一下:等见了咱妈,你得好好讲讲。
哦。
陆漾点点头,演得像那么回事似的。
好了,上车吧,阮玉烟把声音放得轻轻的,这次我会把车开得慢些的。
她记得我晕车的事,还会为此改变自己的开车习惯!陆漾的瞳孔猝然动容,眼巴巴地看向她。
阮玉烟将眼神移开,冷着脸与她手挽手地走开了。
上了车之后,陆漾还从后视镜里,看见对门大妈一边给儿子打电话,一边把扇子都快扇碎了。
陆漾琢磨着,估计这位大妈都顺着阮玉烟提供的思路,想象到自己跟那虚无的有权有势的父母告状了。扇子摇得这么快,心脏已经突突乱蹦了吧?
想到这里,陆漾扭过脑袋来,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朝阮玉烟认真地说道:阮总牛逼。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一张迪士尼似的脸,说着这么精神小伙的话?阮玉烟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才漠然地问了一句:你和他们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帮我出气呀?
陆漾心说阮总您可真放心我,一边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罢,阮玉烟才明白过来一点,怪不得那帮人要揪着穷酸这点来说。
他们就是那种人,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越界,如果对方不给,他们只会认为是对方吝啬。另一方面,他们认定陆漾只是个没家没业的外地打工人,欺负起来更没什么顾忌。
欺软怕硬。
阮玉烟冷冷一笑,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在陆漾旁边低眉附耳道:我相信你不会欺负别人,一定是别人欺负你。
陆漾无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
阮玉烟也解释不了,大概是因为她对沧海月明的热爱,所以总是想偏袒她一些。
心里这样想,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阮玉烟转过头去,冷冷地回答道:因为你好欺负。
陆漾明知她是故意的,又气又笑,心说这阮副总心里有话还不直说,简直跟闹别扭的幼儿园小孩一样。
阮总,幼不幼稚呀您?
陆漾笑着问道。
她这么一问,阮玉烟小小地心虚了一下,很快又摆出那副冷冰冰的臭屁样子:你才幼稚。不许这么说自己的总裁。
直到下车,俩人都没争论出到底谁幼稚。
晚上七点,杏州市香格里拉酒店。
平时上下班,陆漾也曾经路过这里,但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因此从来也没有多做停留。
今天第一次来,却是在阮玉烟的陪同之下。
穿着西装的男伴与身穿礼裙的女士出入成双,阮玉烟挽着陆漾,居然融入其中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许多招标会的参与者来来往往,其中有一些是认识阮玉烟的,阮玉烟偶尔也会点头问好。
倒是陆漾,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简直像是跟阮玉烟相依为命似的。
离招标会正式开幕还有一会儿,阮玉烟见陆漾有点不自在,于是附在她耳畔道:你去找个地方坐,我和熟人寒暄过了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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