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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在忙,陆景年离谭孝阳最近,放下手里的叉子,走过去,怎么了?要怎么帮你?
要这个紫色的太阳,贴在我额头。
陆景年顺着他看向贴纸,贴纸上一排小太阳,陆景年按着他指的大概位置,问:是这个吗?
谭孝阳正一个一个检查着手指头上的贴纸,根本没细看,用力点头:是,就是这个。
陆景年揭下,抬头,我帮你贴。
谭孝阳一抬眼,看到陆景年手上的蓝色太阳,哇 一声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蓝色,蓝色是要留着送给妈妈的,你为什么要把蓝色弄下来。
余知意赶紧过来,怎么了怎么了?阳阳怎么哭了?
陆景年手足无措,想抱阳阳又不敢,对不起,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谭玮也过来,抱起谭孝阳,安慰陆景年:年哥,别理他,他被我爸妈宠坏了,动不动就哭。
说完严肃地问谭孝阳:谭孝阳你哭什么?你多大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慢慢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谭孝阳止往哭声,眼泪还是掉不停,抽噎着,蟹老板是坏蛋,说了帮我贴紫色太阳,却把我要留给妈妈的蓝色太阳撕了下来。
郁梨接过谭孝阳,哄着他:这样啊,姐姐带你去买,买十张贴张,不,二十张,行不行?
陆景年再次向谭孝阳道歉:阳阳,对不起,我看错了。
余知意一听全懂了,走过去,说:阳阳,蟹老板向你道歉了,你原谅他好不好,给妈妈留个绿色太阳行不行?绿色凉快。
谭孝阳擦了擦眼泪,向陆景年伸手,小声说:我没生气了,我不怪蟹老板,蟹老板,帮我贴蓝色太阳吧,把凉快的绿色留给妈妈。
陆景年赶紧抱过他,仔细地替他贴上。
余知意松了口气,招呼大家:都过来吃东西了。
几人坐到桌前,谭玮的冰桶刚搬上桌,还没来得及把桶里的特制饮料拿出来,几人就听陆景年说: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其实,很多颜色分不清,我天生色盲。
第17章 七色花
作者有话说:
桌上静了几秒,除了谭孝阳在认真研究他的贴纸,其他三人都没说话,还是陆景年先打破沉默:知意早猜到了吧。
余知意递给他一块羊腿,很轻的 嗯 了声,又补充了一句:那次你帮着拿丝带,我就开始留意了。
郁梨努力缓解气氛,装成很惊讶样子,夸张地说:哇,想不到我身边居然有人色盲哎,我一直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有。
谭玮拍了下她的手:过了,收着点。
哦,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对吧,年哥你自己要是不说,我们都看不出来。
余知意看向陆景年,陆景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一笑,对,没什么。
他轻描淡写说着的可能是他迷茫过伤怀过的缺陷,不可能一定影响都没有,严重的话不能驾驶,部分专业受限,人民警察、检验监管职位、鉴定职位等都会因此受限,余知意盯着他,心底慢慢泛起一阵酸涩。
郁梨好起心被勾起来,年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色盲的?就比如说,我们看到的草是绿色,我们接受到的外界讯息和书本教育,都告诉我们草是绿色,那理所当然的,我觉得我看到的就是绿色,你应该也是啊,你看到的就是草就是绿色,那是怎么判断自己色盲的呢?
陆景年说:面试的时候体验,有一项扫盲测试,没能通过色觉检查图,医生给判的色盲。
余知意还是看着他,没说话,在想,如果学校要求画一幅草地画,其他同学画的都是绿色,他画的是其他颜色,其他同学笑话他的时候,他会是怎么感觉?应该会是难过或不解吧。
郁梨又问:我还是没明白,就比如说,你看蓝色是绿色,绿色是蓝色,但你不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天空是蓝色,你是绿色,但你跟别人一样都叫天空蓝色,那问题又来了,到底是谁色盲?谁是对的,要怎么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陆景年叉着羊腿肉的手滞在半空,显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谭玮敲了下郁梨的脑袋,行了,你这就是传说中的色盲悖论,知道为什么没人回答你吗?
啊?为什么?
谭玮凑近她:因为啊,早些年研究这个问题的人,他们都变成了腌菜,后来再也没人纠结这个问题了。
陆景年和余知意憋着相视一笑,笑谭玮又在欺负郁梨。
郁梨果真认真地问:为什么变成腌菜了?
因为 太咸了,咸的。
哦! 郁梨后知后觉,你拐着弯的骂我吃饱了撑的,你别躲,看我不打死你!
谭孝阳不玩了,好奇地问道:什么叫色盲啊?
余知意摸了下他的头,就是,你看到的漂亮颜色,你蟹叔叔可能看到的只是灰色白色,就像你喜欢的紫色,叔叔可能分不清。
谭孝阳没说话,跑到一旁玩具堆找出一盒水彩笔,拿过来塞给余知意,鱼老板,你会画画吗?你画一朵七色花吧,我们送给蟹老板,我在童话书上看到七色花可以许愿,对着七色花许的愿望都能成真,我许愿蟹老板能早点看到漂亮颜色。
余知意看了陆景年一眼,接过画笔,在纸上画出七色花,谭孝阳转手送给陆景年,给,明天你就能看见漂亮的紫色花了!
陆景年抱起谭孝阳,发自内心的笑,谢谢阳阳。
说完他抬头看余知意,两人会心的交汇一个笑容。
郁梨跟谭玮还在吵,眼看越吵越偏离主题了,余知意赶紧转移话题,谭玮,这饮料就是你说的新品吗?
谭玮闪到余知意身后,从冰桶里拿出饮料,是啊,装在玻璃瓶里卖,我试了好几次,你们尝尝给点意见。
余知意叫陆景年:年哥,你要什么口味的?
陆景年拿起紫红色的瓶子,我要蓝莓味的吧。
哇,年哥,你能认出蓝莓饮料的颜色啊?一拿就是蓝莓味。
陆景年指着瓶子上的标签,说:这里贴了标签。
谭玮笑得直不起腰,年、年哥,你应该说:我认不出颜色我还不认识字吗?
陆景年跟着笑出声,余知意看着陆景年笑,也跟着笑,郁梨气得不行,拿起竹签往谭玮身上扔。
气氛很好,先前烤的东西吃了一半,又开始新一轮的烤海鲜,郁梨提议玩游戏: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郁梨说出游戏规则:桌上放四杯谭玮提前调好的鸡尾酒,每一轮问一个问题,四人轮流,每个人都能问到自己想问的问题,每一轮由提问的人自行制定规则,否定答案罚酒一杯或肯定答案罚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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