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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来了。

余知意下来时,门口传来郁梨声音:呀,今天这么早,萍婆也在呀!

话没说完,萍婆怀里的小猫大概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猛蹿向梯子,余知意脚正往下下,害怕踩着小猫,一个分神打滑,整个人后仰向下跌落。

余知意将花护在胸口,闭上眼准备迎接与地面的重磅接触。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出现,在郁梨的尖叫声中,余知意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余知意睁开眼,对上陆景年急切的目光,一时间忘了说话。

上午有一小时,太阳正对着花店,此刻阳光照进来,地上投着两个合为一体的影子。

余知意抱着怀里的玫瑰,陆景年抱着余知意,时间恍若静止。

萍婆和郁梨在说话,说什么余知意听不见,只听见她们的声音,心跳声太大了,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余知意心越跳越快快,一时竟忘记站起来,就这么靠在陆景年怀里。

陆景年维持着手腕外翻,以手臂怀抱着他手掌没碰到他身体的姿势站着,小心地问:没受伤吧?还能站起来吗?

啊? 余知意赶紧从他怀里站直,耳朵在发热,能,没受伤。

那就好,梯子我拿走了。

余知意偷偷吁了口气,一时间没去探究为什么心为什么跳这么快。

第11章 小飞燕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种叫 大飞燕

萍婆抱着猫,余知意抱着花去送她,萍婆要保持优雅,要抱猫,要拿扇子,拿不了花。

陆景年帮忙给花换水,待了两天,已经知道开店前的大致准备工作了,换水,兑营养液,去掉发黄的叶子,挑出不新鲜的花枝。

郁梨捧着盒鱼蛋粉,边吃边跟陆景年聊,年哥,你跟余哥一样,都是闲不下来的。

陆景年笑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也是这样,我们这三家店,他的店最先装修好,那时我每天来开店,都看见门口干干净净的,后来我装了监控才知道,是余哥每天趁我们还没来,把门口打干净冲干净,垃圾也是他去扔的。

倒是像他会做的事。

可不,萍婆,就刚那位, 郁梨指指脑袋,她年轻的时候被一个男的骗过,后来一直,怎么说,就是活在幻想中,总是幻想她是某一部电视剧或小说里的女主角,近期的主角是绿萍,绿萍你知道吧,《一帘幽梦》你看过吧?楚濂你知道吧,就那渣男。

陆景年完全接不上话,绿萍他不知道,《一帘幽梦》他也没看过,好在谭玮的声音解了他的围,郁梨,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男朋友吗?

郁梨嗦了口粉,擦了擦鼻子,不是没有好吧,是我自己不想找。

因为你太吵了。

郁梨走到外面,谭尾巴,你好意思说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女朋友吗?因为你太闷了,你这闷葫芦,锯掉一截也闷不出个屁!

是吗?我不觉得。

两人又争到一起去了,陆景年突然挺羡慕余知意这种生活的,平凡,热闹。

余知意送完萍婆,又帮她收拾了下阳台的花,腐枝残枝需要修剪,忙完已是半小时后,回店的路上,绕去西街尾买打包了几份海蛎煎,中午随便煮点饭,配海蛎煎,再炒个青菜。

正盘算着,又路过卖梅花剑阿嫲的小摊,余知意想起谭玮说过,梅花剑是现在就连当地人都很少能吃到的一道美食,由糯米制成,先将糯米磨成粉,揉成团,捏成不规则的长条形放进油锅炸,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的控制,炸到金黄,稍稍放凉放糖堆里滚一遭,金灿灿裹着雪白糖粒的梅花剑就好了,外酥里糯,香甜诱人

现在几乎没多少人做了,余知意停下了买了十个。

往回走时余知意看着满满当当的两手,后知后觉,他从前从来不喜欢买这些小吃零食,郁梨喜欢,他吃过的几乎都是郁梨买回店里的,自从陆景年到后,在路上看到小吃美食,总想着让他尝一尝,也算不虚此行了。

拎着大包小包回店,门口的荧光牌已摆了出来,地拖过,花换过水,临时老板正坐在藤椅上摇着扇子盯着手机看电视剧。

熟悉的片头曲传出来,余知意笑出声,蟹老板,你在看《一帘幽梦》啊?

你回来了, 陆景年抬头,刚听郁梨说起,我没看过,找出来看看。

我也前段时间看了几集,大概能分清萍婆说的人物谁是谁。

陆景年捏捏鼻梁,我还是分不清。

等我慢慢讲给你听,先过来吃东西。

陆景年依言走过去,这是什么?甜的油条?

不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梅花剑,你先吃,我去叫郁梨和谭玮。

郁梨一进门就喊:哇,梅花剑,只听谭玮说过,还没吃过呢。

谭玮今天难得的没呛她,帮她拿了一块,拿纸巾包着,说:尝尝,我也很久没吃过了,小时候我阿嫲经常给我们做,后来阿嫲不在了就再也没吃过了,我妈没学会。

几人边吃边聊,聊到陆景年在看的《一帘幽梦》,郁梨拍拍手上的糖粒,摧余知意讲萍婆的故事。

你讲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我讲?

谭玮插了句:余哥,还是你讲吧,让她讲,讲到明天都讲不完。

郁梨喝了口水,想再拿一块,看着满满的糖粒,又缩回手,减肥要紧,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一讲就停不下来,待会还有生意呢。

陆景年吃完一块擦净手,看向余知意,等他讲故事。

最后剩的几块全给谭玮了,郁梨那边还煮着烧仙草,店里又只剩下余知意和陆景年。

余知意先上楼插好电饭煲,再下来时,冲了壶单枞端下来。

他搬了张小凳子,放下茶壶,倒出两杯,在满室的香气中娓娓道来

萍婆原名宁湘萍,生出于六零年代中,宁家在当地经营茶叶生意,家中富裕,宁湘萍作为家中掌上明珠,跟着哥哥们一同上学,也是镇上少有的念书念到高中的女孩子,高中毕业后宁湘萍留在家中帮父亲接手帐务工作,闲暇时莳花弄草,时常边把玩着一朵花看着那时时兴的台湾爱情小说,做着小女生情窦初开的梦。

宁湘萍十九岁那年,镇上来了一支拍据说是拍电影的队伍,他们租下了宁家一座老宅,每天在镇子周围绕着海转悠,那时的海滩并未开发,宁湘萍跟她的好姐妹们都很好奇,不明白一片荒滩有什么好拍的,她们偷偷跟着剧组,想一探究竟。

跟到半路,下起暴雨,宁湘萍和姐妹无处可藏,抱着头往前奔,突然间的,一个人影拦在身前,一把伞挡住头顶的雨珠,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宁湘萍抬头,看见一个她心目中小说男主角,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她甚至忘记说谢谢,也忘记跑开,站在容纳着两个人的伞下,望着男人。

后来的故事如她看过的小说中如出一辙,那个叫桑海的男人,温柔浪漫,惊才风逸,他说他是个写剧本的,要专门为宁湘萍写一个故事,宁湘萍很快陷入爱河,听着桑海承诺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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