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深渊(2 / 2)
尽管这次两人都没有用惯使的刀,但从结盟以后,他们是第一次这样畅快地交手。
“怎么了,扉间,太久没上战场让你身手迟钝了吗?”
扉间重重拦下对方的迅疾一击,回应了泉奈的挑衅。
“你的破绽也比以前多了。”
“是吗,那你不妨攻过来试试。”
扉间不再说话,他的攻击更进三分,大开大阖地应对着对方的后手和反击,泉奈的破绽果然不过是陷阱,但这也在扉间的判断之中,他硬受了一枚苦无,手中锐器划过泉奈的肩部。
这点伤势对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致的共识。
这一场战斗再继续下去,泉奈和扉间不可避免地要开始使用大型杀伤性忍术——更重要的是,如果局面滑向了生死之战,谁都无法保证能及时收手。
而这也不是两人真正的顾虑之处。
扉间曾经坚信,他们之间的战斗总有一天会以某一方的死亡结束。
想必泉奈也有相同的预见。
但是……
泉奈飞快地望了一眼远处少女的面容,他再看向扉间,他的目光也刚刚经历了相似的轨迹。
看来今天是无法分出胜负了。
两人各自退开,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了,澄松了口气,终于得以走进训练场。
扉间拔掉手臂上的苦无,正要按压止血,澄走到他身边,覆住他的手背,扉间朝她侧过脸,安静地收回了手。
她的查克拉流淌出来,伤口很快恢复到不再流血的程度。
扉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在那之前,泉奈从身后拉住了澄的手。
“澄。”
于是澄转身去看他。
“让我看看伤口。”
为了方便她查看,泉奈蹲下身,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处,轻轻拂过,泉奈目不转睛地仰脸注视着她低垂而专注的双眼。
“泉奈……”
澄忍不住责备道。
“别乱来。”
“嗯。”
泉奈勾起一个笑,他注意到澄今天也戴着那支发簪……从那天以后,她便一直戴着它。
他越过澄,与扉间视线相撞。
——方才战斗的险恶竟比不上这瞬息间两人的眼神交锋。
“澄,虽然很想再和你相处一会……不过,我马上就得离开村子了。”
泉奈站起来,自然地单手环过澄的肩,声音温和地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目光却始终与扉间寸步不让地交战着,像两匹争夺领地的狼王。
“是怎样的任务呢?”
泉奈伸手碰了一下发簪上的垂穗,有意无意地,他的指节擦过澄的耳垂。
“别担心。”他轻声说,“是结盟相关事宜。”
“是么……”
澄浅浅地微笑起来。
“无论如何,泉奈,注意安全。”
见到了这一幕的扉间将眉头皱得更深。
……该死的,狡猾的宇智波。
“回见。”
“好。”
澄点了点头,泉奈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离去,接着,澄走到扉间身边。
像来时一样,他们并肩离开。
“是很精彩的战斗。”
澄说道。
“从中途开始,年轻人们不分族群地谈论着你们的战斗——如果不是你们战斗中展露了纯粹的强悍,是无法实现这一点的。”
“还有,及时收手这件事,也谢谢你,我知道你与泉奈相性并不……”
“那你呢?”
扉间忽然问道。
“泉奈与你,又是怎样的关系?”
这是一个,在现在的场合下,澄没有料到的问题。
“澄。”
扉间直视着她的眼睛,当他专注的时候,目光不免变得锐利而咄咄逼人。
——“你从来不称呼他为兄长。”
“因为我很难把他当做兄长。”
她给出答案时不假思索。
这个答案让扉间很快沉默下去,他的眼神中渐渐升起一些晦涩的情绪,但澄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无法心安理得地以‘年幼的一方’的身份依靠他。”澄说,“就像,我不能因为不适合战斗,而对战场视而不见那样。”
“……我不这么认为。”
扉间说,他不是不知道这极有可能冒犯对方,但或许是在方才的战斗中滚烫起来的血还没有冷却,此刻的他不能,也不愿用圆滑的谎言掩盖他原本的尖锐棱角,哪怕这会将与她之间的平静破坏殆尽。
“从我第一次走上战场开始,我就见证了数不清的族人在与宇智波的战斗中死亡。在那些亡者中,有我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也有我熟识的……甚至我的父亲,我的两个弟弟都为宇智波所杀。”
“我不是为了宣泄仇恨才提起这些事,你明白吗,澄——在感受到憎恨之前,我们在见到彼此的第一反应,是深刻的戒备和警惕,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们只有这么做才能在战场中活下来。”
他说。
“但是,澄,你是不一样的,你从未染上战场的污秽,不像那些邪恶的写轮眼令人联想起血腥……”
他似乎想要抚摸澄的脸颊,只是最后依旧停在了半空,澄闭上了眼睛。
“你认为写轮眼,是邪恶的存在,是这样么?”
她睁开了双眼……那是,扉间在过去的战斗中,面对过无数次的——
“那么,我在你眼中,也该是一样的。”
面对澄的写轮眼,扉间心头巨震……而其中嘴使他动摇的是,他在那双象征着罪恶和死亡的眼睛中看到了淡淡的悲伤。
“抱歉,扉间,如果你依然憎恨宇智波,那么,我也必须是你憎恨的对象之一才对。”
澄告诉他。
“我不会为自己辩解……我所谓的,不被战场和鲜血玷污,只是因为我无力承担起自己的命运,而让其他的族人替我去面对残酷而已。”
“所以扉间,我和你厌恶的宇智波并没有不同。”
“但你知道的,我发自内心地,不希望这样的仇恨永远地持续下去,所以——”
她握住了扉间的手指,将其按在喉间。
指尖传来她的温度,扉间能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自血管中流过的血的温热触感。他隐约感到了不祥,但偏偏在此时,他无法挣开对方的手。
“在这里,刻下你的飞雷神术式吧。”
……不。
“这样是不是要公平一些呢?既然要苛求你信任夺走过族人性命的写轮眼,就让我承担相同的风险吧。”
别说了。
“如果你某一天认定了……”
那少女凝望着他,她的神情温柔得仿佛是在倾吐爱语。
“我的确是邪恶的一员,就请你用飞雷神杀死我吧。”
千手扉间几乎要战栗了。
这是在最险恶的战斗中也没有过的体会,他的尊严不曾允许他在任何强敌面前因为惊惧失掉分寸……然而,面前的女孩,她与“强大”的定义背道而驰,但就是这样的她,让千手扉间的心被恐慌浸没,嘶吼着逃离。
你为什么在如此温柔的同时,又是这么残酷的人呢?
真可怕啊。
澄放开了手,她微微仰起了脸,将颈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下,然后,扉间动了起来。
——与她有关的,最可怕的一件事,是即使他意识到了危险已经近在咫尺,却逃不开这样的绝境。
他拥抱了那个冷酷的,美丽的女孩子。
“别再……”
他的声线大概失去了平静,但扉间已经无暇再顾及这一点。
“请你,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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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大家好久不见。
总而言之,嗯,就是那个,考上了。
这么一来又能再苟三年,期间也不会忙到不能写文,所以我又能跟大家一起玩啦!
谢谢各位的支持和等待,最近的事就是肝毕业论文了,我会多多抽空码字der!
好久不上忘了上次名单截到哪了,下章再感谢地雷!爱你们!
另外关于本章内容:
她即深渊。
在文野篇隐晦地表达过一点点,其实在旁观者看来澄小姐大概真的是挺可怕的人,不过现在才发现太晚了扉间巨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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