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他离开后,不到一分钟,茶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秦风含笑走了进来,朝李莹道:“李小姐,我们季总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莹:“不用,我自己走。”
秦风微笑,语气却不容置喙,“还是我送你回去比较好。”
李莹知道自己拗不过,只能跟着秦风上了车,车内的空调开得很低,李莹被冻得忍不住双臂环胸抱住自己。
秦风吩咐司机:“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别冷着女孩子。”
司机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秦风朝李莹笑道:“李小姐,你母亲的死我了解我,这件事虽然和白知言有关,但怎么也不能把责任推到白知言的头上把。”
“怎么不能?怎么不是她的错?”李莹声音尖锐。
她口气不好,像只随时都要炸毛的鸡,但秦风丝毫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他彬彬有礼道:“这件事,第一,白知言因为被家暴而不能动弹,你母亲去与不去,不是她能决定的,第二,陆耀文喝酒家暴,也不是她能决定的,第三,她去不去上学也不是她能决定的,第四,她并不知道你母亲会去救她,就算她知道,被捆住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你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太过牵强,根本说不过去,而且陆耀文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关进了监狱,施暴者已经得到了惩罚,你现在这样闹白知言,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你若是真的不甘心,等陆耀文从监狱里出来了,你可以去找他的麻烦,而不是找白知言的,因为白知言也是受害者。”
“而且,人家白知言指不定根本不希望你母亲去管那个闲事,陆耀文喝醉了总有酒醒的时候,他酒醒了,自然会放了白知言,你母亲不去找白知言,大家都不会有事,你母亲去找了,她虽然得救了,却被扣上了一顶害死老师的帽子,孰轻孰重,你换位思考一下。站在旁人的角度看,白知言其实很无辜,她有什么错呢?你想要报复,真的找错人了。”
李莹面色惨白。
秦风翘起二郎腿,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你是我们季总少数几个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出面来见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李莹冷着脸回答。
“因为白知言既是盛世的大小姐,也是盛世的艺人,你在网上说的那些话,会给白知言本人以及盛世传媒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季总身为白知言的哥哥和盛世总裁,当然不可能不管,我们季总亲自见你,就证明他很有诚意地想好好和你谈这件事情,但如果你提一些不着边际的要求的话,恕我直言,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李莹听得手心冒汗。
“我们季总每天都很忙,且耐心十分有限,他没有直接采取行动,制止你的行为,是因为你是受害者,而你的母亲曾经对白知言表现过善意,所以他才会选择用温和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他的耐心毕竟有限,如果你不识好歹,一直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你的家人朋友都会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承受让他们无法承担的后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莹牙齿打颤:“你在威胁我?”
秦风微笑:“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劝你,不要和我们季总作对,白知言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趁季总现在还愿意用金钱补偿你们,你最好拿钱了事,等季总耐心耗尽,你的后果只有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秦风道。
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莹:“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想通了,可以打电话给我,劝你最好快点想清楚,不要自掘坟墓。”
秦风在中途下车,让司机送李莹回去。
他站在街边,一边拿手给自己扇风,一边想着白知言的遭遇,忍不住道:“真惨。”
只要一想到被捆住的白知言亲眼看见了自己父亲杀死自己老师的画面,他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不要说当事人白知言。
白知言又做梦了。
破败的租屋里,衣衫脏污的陆耀文坐在门槛上,他的手边有几个歪倒的酒瓶,白知言推开大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她心尖猛地跳了跳,转身就想跑,陆耀文却猛地蹿上来拉住她的手臂。
喝了酒的男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抓住白知言,扬起手就几巴掌打在白知言的头上,她被打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她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她被陆耀文拖进租屋里。
屋里有一股腐朽的味道,陆耀文一边拿绳子捆她一边咒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还想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老子就是读书读过来的,读书就是浪费钱,浪费老子的钱知不知道?”
“你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就知道气老子,那个贱人把你生下来却不要你,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不在老子的身边伺候,却要去读书,读你妈的书。”
“贱人生的东西果然也是贱人,老子今天就把你捆起来,看你怎么去读书。”
白知言被捆住手脚,陆耀文似乎还觉得不够,从抽屉里翻出透明胶封住了她的嘴,然后他拿上钥匙出门,把门上了锁。
她被关在锁在屋里从天明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明,从日落到日出,再到日落,开学第二天的下午,联系不上她的邱文英找了过来。
邱文英是她的语文老师,也是她的班主任,很喜欢白知言,对白知言很好,她用铁棍撬了锁,刚把门打开的时候,拎着酒瓶的陆耀文回来了。
他把白知言锁在屋里锁了两天一夜,却在邱文英来找白知言的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了,他捡起门角的木棍,挥起木棍就砸在邱文英的后脑勺上。
白知言在震惊中眼睁睁地看着邱文英在她的面前倒下。
也许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性,在她刚以为自己就要解脱的时候,现实却突然将她拖进更深的深渊,她跌进深渊里,就算拼命往外爬,也爬不出来。
虽然,她是真的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白知言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她抬手,拭去不知道何时从眼角滑落的泪。
她起身坐起来,打开手机,凌晨三点。
她了无睡意。
白知言打开微信,看到一条新的消息,是季止行发过来的,问她睡了没有,他发消息的时候太晚,已经过了十二点,那时她已经睡了,没有看到。
她回复:【这会儿醒了。】
消息发出去不过两秒,就收到了回复。
季止行:【做噩梦了?】
白知言:【嗯,你怎么还没睡?在加班吗?】
季止行:【没有,我在你酒店外面,你要不要出来一趟?】
白知言一惊,这个时候,酒店外面?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朝窗外看了眼,凌晨三点的夜晚,夜色浓重,灯火昏黄,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她直接出了房间往楼下跑去。
季止行的车就停在酒店楼下路边的停车位上,白知言出了酒店大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她飞快地跑过去,见季止行坐在后座,她拉开后座的门坐进车里。
“你怎么在这里啊?”她喘着气问。
季止行没有立刻回答,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让白知言坐过去一点。
白知言乖顺地挪了下位置,挨着他坐,却并没有贴得很近,季止行伸手拉她,让她紧挨着自己,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半饱在怀里。
他缓缓开口回答白知言的问题:“想你了,就过来了。”
白知言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柔软下来,她顺势把脑袋靠在季止行的肩上,道:“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早点给我打电话,我早就下来了。”
“不想影响你睡觉。”他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白知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她脑袋往下,枕在季止行的腿上,双脚蹭掉鞋子,双腿放到座位上,终于觉得舒服了点。
“不会影响我睡觉的,我作息本来就不规律。”她拉住季止行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他的手微微地颤了下。
白知言拧起眉。
她打开手电筒,看到季止行的手背红了一大块,是明显的烫伤。
“这怎么弄的?”她皱眉问。
“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涂药了吗?”
“已经涂了药,没事,”季止行收回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好像瘦了点,在剧组没有好好吃饭?”
“不是,拍戏本来就是这样,作息不规律,三餐不规律,都要瘦的,我觉得我还好,没怎么瘦。”白知言又把他的手拉回来,仔细看着那处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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