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这不看上了吗,我合同都签了,明天就进组了。”白知言不想跟他们纠缠,正准备走人,又听黎红的声音再次响起。
黎红冷嘲地望着她,说的话恶毒得难以入耳:“我相信你是有本事的,不过可惜,不是表演上的本事,而是床上的本事。”
黎红旁边的几个接连笑了起来,皆讽刺地望着白知言,好像真的亲眼见过。
白知言抬起的脚缓缓收回来,冰冷的视线落在黎红的脸上,办公室里灯光很亮,雪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那双桃花眼仿佛淬着点阴狠的劲儿。
黎红不由地心尖一颤。
“你爸妈把你生下来后,没教你做人?”白知言声线冷淡,“自己肮脏便以为别人跟你一样肮脏?你做人做事都一塌糊涂,难怪进圈五年了还是个妥妥的十八线。”
“你……”
“嘴巴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脑袋不好使你可以直接从高楼上直接跳下去把它摔烂,省得你那长在脑袋上的嘴巴还要浪费国家粮食。”
白知言说完,转身走了。
“啊啊啊——”黎红被气得尖叫,“白知言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那么说我?她能拿下那个角色难道不是靠睡?凭她?她能拿下?”
许馨月咽了口口水,她还是第一次见白知言怼人。
黎红拉住卢嫣然的胳膊,委屈地哭红了眼睛:“嫣然姐,您看看白知言那股嚣张劲儿,不就是被王导选中了吗,有什么了不起?您可要替我出头啊!”
卢嫣然双臂环胸:“别着急,以后再说。”
许馨月又哽了哽口水,觉得白知言应该要倒霉了。
白知言还未进电梯,电话响了起来,她先到窗边接电话,电话里却传来陌生的女音:“请问是白知言白小姐吗?”
白知言皱眉:“我是,请说。”
“白小姐您好,我是敬老院的护工小刘,是这样,婉姨在敬老院晕倒了,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白知言心里“咯噔”一声,问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急匆匆地下楼。
天幕黑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要砸下来,大雨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白知言站在大楼门口用手机叫车,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接单,她只好去外面拦出租车。
可主干道上车流如注,无数辆车从她的身侧疾驰而过,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
雨水交织,寒风刺骨,白知言的伞挡不住所有的雨水,脚上的运动鞋已经被濡湿,她站在寒风里,冷得瑟瑟发抖,手和脸都已经被冻得惨白。
她在寒风大雨里被冻了近十来分钟,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她用力地咬了咬牙,只能放弃,没有直达的地铁,她只能去坐公交车。
公交车太慢了,她赶时间,但没办法。
眼角余光间,白知言看见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从她的身侧驶过,因为大雨,这里又是驶入主干道的缺口,轿车的速度比较慢,白知言几乎想也未想就追了上去。
她速度快,跑到轿车旁边的时候用力拍了几下车窗。
豪华轿车停下,车窗缓缓降下来,季止行冷漠的脸映入白知言漆黑的瞳仁里。
“有事?”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豆大的雨水砸在白知言的伞上,她不敢让太多的雨水钻进季止行的车里,将伞挪到车窗的上面挡住雨水,后背立刻湿了一大片。
她冷得猛一哆嗦,又用力咬了咬唇,逼自己在冻死人的寒冷中保持冷静和清醒,她尽量大声道:“我赶时间去三医院,您能不能载我一程?”
白知言说完,期盼地望着他。
季止行收回目光:“上车。”
白知言浑身一松,她拉开车门,收了伞,弯腰坐进去,然后关上车门。似乎害怕将他的车弄得更脏更湿,她没有靠在椅背上,只虚虚地坐了一点位置。
伞被她放在角落,她身上的羽绒服湿了大半,她将羽绒服脱下来拿在手里,许是太冷了,她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嘴唇冻得发白。
一股暖风从空调里吹出来,十足的暖气吹散了白知言身上一半的寒气,她抬眸,有些错愕地望了眼季止行。
她刚上车的时候,他是没有开暖气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知言的心忽然被触动了一下,可他分明只是顺手打开了暖气,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几乎没怎么抓住。
轿车驶上主干道,没入车流里,前往三医院的方向。
白知言咬了咬唇,轻轻吁了口气。
“谢谢。”她哑声说。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多久过去,季止行忽然问:“你去三医院干什么?”
白知言正在用纸巾擦脸上的雨水,闻言回答道:“婉姨晕倒了,我过去看看。”
“婉姨?”季止行并不知道这号人物。
兴许是他雪中送炭的善行让白知言的心柔软了一块,她说话没有再硬邦邦的,解释道:“是我以前的一个邻居,她以前经常……”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艰涩,顿了下才继续说:“以前经常照顾我,对我很好。”
遇到了红灯,轿车停了下来,季止行微微抬眼,后视镜里倒映着女孩儿的模样。
她还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脑袋稍微垂着,额前的刘海散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她毛衣的袖子湿了一点,她把湿的地方挽起来,露出一小节手腕。
很白,像上等的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