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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高兴得太早,此毒好医也不好医,此法只能暂缓,却是难以根治,每月一次,能保你六月安康,过时却是神仙难救。”崔叹凤收起金针,写了个方子,派跟前的医女去城中抓药,“要么去寻传说中可解百毒的天池金蟾,要么就去滇南找夷风草,再配合滇南九部之中孟部的圣物,可化此毒。”

乍一听,这两条路似乎都不怎么靠谱,一是那天池金蟾已几十年未有人见得一只,二则九部隶属于天都教,少于外人打交道。

正在晁晨和乔岷苦思之时,公羊月却毫不犹豫选了滇南。崔叹凤点点头,话中很是意味深长:“对嘛,滇南对你来说,该是不难。”

这么一说,晁晨心里又开始打小鼓——

前南剑谷弟子,千秋殿杀手,天城渊源,洞庭神医,而今又来个滇南,这公羊月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一定要下巴蜀吗?”公羊月穿好衣衫,望向窗外。

崔叹凤道:“不仅下巴蜀,还得过剑门。要知道夷风草和圣物缺一不可,纵然出了差错,就日子来算,我们还尚有回旋的余地。”

公羊月藏起情绪:“我得再想想。”

“不急这一日,我来此是答应给‘长安公府’的钱家人诊病,要随你们上路,还得把此事了了。”崔叹凤穿好木屐,爽快地付过银钱,叫来跑堂问得小门,提上药箱和他那红翡青翠、兰因絮果四位医女中余下三位一道离开酒家。

正主既已离去,外头凑热闹的很快也便散去,店里的杂役出来收拾狼藉,几人也不便久待,恰好繁兮派人来寻问结果,便跟着一道回了荒唐斋。

婆子仆役早早备好饭,劫后余生,算是好好吃了一顿。

思前想后,斋中还是挂了白幡,只是为了隐瞒“瀚海天心”的秘辛,对外统一口径,说是福寿全归,即为喜丧。

杜孟津归西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一路走来,不少得过照拂的游侠儿自发前来吊唁。

黑市那群没道义可讲的人,唯独服的是庾云思,敬的是杜孟津千里相送的情义,而今两人皆殁,又无后辈接替,河西避难只是保全之举,比起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江湖组织,京兆杜氏更看重的是出仕官途,吕光即位天王,如今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机会,便是过继子侄,也没一个真心想管烂摊子。

索性,荒唐斋归了繁兮,至于应无心,停灵送葬后应家对庾云思的许诺便算两清,只是左右无地方去,也一并留下。

往后的荒唐斋,只怕也仅能保得衣食无忧,终究盛极难复。

桌上摆的都是西域常见的炙烤牛羊,老远便能闻着小茴香的味儿,晁晨一个劲儿打喷嚏,最后吃了些素食,又向繁兮要了碗清水面,加了点凉州独有的驴肉浇头。

双鲤拿着小刀割肉吃,但她片肉技术实在太差,在公羊月和乔岷跟前尤为捉襟见肘。晁晨起初还老实吃面,到后来,已演变为看那一大一小从抢肉到干架。小姑娘输得一败涂地,眼睁睁看公羊月是好一顿饕餮,气得一刀扎进羊骨头:“老月,你好意思吗,我还在长个头!”

“去,你长了三年了,还是个矮子。孔融让梨的故事听过没,没听过让晁晨给你讲,我是病人,要谦让!”公羊月挥动手中的羊腿逗趣。

双鲤急得拿筷子乱戳,却一次也没中。晁晨倒是没说故事,指了指肋下:“章门穴。”这一提点,双鲤倒是真破了一招,把公羊月都给怔得愣了一瞬,不过,她没个后继之力,很快又败下阵来。

“看来没白挨揍,偷学了几成?”公羊月夹住筷子,甩进筷筒中。晁晨哼了一声没搭理,实际上一成不到,方才只是瞎蒙,非是生死之战,就这般小打小闹,习惯往往比直觉来得更准确。

“你等着!”双鲤撂下狠话,拉着繁兮开小灶去。

话不是说说而已,小丫头铁了心要找回场子,一下午埋头苦钻,到晚饭时,公羊月故伎重演,又与她抢菜,结果才吃了两筷子,第三回合手刚伸出去,便一阵腹痛如绞,忙往茅厕去。

双鲤两颊包不住的笑,心头暗喜:姑奶奶下血本了,重金买的泻药,无色无味,听说是波斯来的土方,花了我这个数!

乔岷不管闲事,预感有女人的地方将有大灾,于是吃好早早跑路,倒是晁晨斯文,吃得慢,迟了一步。

公羊月面无表情,忽地杀回桌前,双鲤心虚,以为是他使诈,立刻便把人供了。不过供的不是自己,而是晁晨——

“晁哥哥,干得漂亮!老月,叫你不要脸不要皮,是个人都看不下去喽!”双鲤就差把整个羊骨架子搬到晁晨碗里,“繁兮姊姊找我有事,先走一步。”

晁晨反手去捞,那丫头别的不会,跑路倒是像条滑溜的泥鳅。

“不是我!”

两人大眼瞪小眼。

公羊月把他按回座前:“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是你就该是毒药了,肯定是双鲤那个死丫头!回头腿打折。”

晁晨悄悄掰开他手指:“那我……回屋歇息。”

公羊月叫住他:“等等。”

“怎么?”

装的那一片风轻云淡破了功,几趟茅厕下来,腿早软了,公羊月面无表情道:“走不动,你背我。”

晁晨大声抗议:“想得美!”

半盏茶后,公羊月趴在晁晨背上,腾出手来,捏碎了两颗松果,吃得那叫一个香甜。晁晨觉得脑子好像被驴踢一般:“公羊月,你耍我?”

“是啊,我在耍你,”公羊月把下巴搁在他肩窝,“不过腿麻是真的,要不你现在捅我一刀?真的不考虑趁人之危一下……”

乔岷随身的钱袋子落在了坐席上,硬是等人都走了,这才回头取。刚拿上,就瞧见双鲤鬼鬼祟祟朝这边看。

“人不在。我刚才看见晁晨背着公羊月回房,还说什么趁人之危,他不会做什么吧?”敦煌虽然出了一堆事儿,但乔岷还没走偏到忘了为何来找公羊月,在没完全允诺之前,这人可不能出半点问题。

双鲤拍了拍胸脯:“甭担心,老月他就是叫得惨,你信不信就这样,再跑二十趟茅房,他照样能一个打十个。能做什么?晁哥哥没那么傻,最多……就是把老月给睡了。”

乔岷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捡不起来。

“咳咳,有什么问题吗?”双鲤挠头,蹲在垫子上挑挑拣拣,把没下药的菜给吃了,看人还杵在一边,登时满头雾水,“你不是说他们回房了,不睡觉干嘛?吃饱了,我也要去美美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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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晨:特喵的开挂了,杀不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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