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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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节, 皇上和百官忙碌了一年也要休息一下。

年底一般不办大案,能推后一般都推后了,从腊月二十起, 一直到正月二十,这一个月都不上早朝。

凡有奏折由尚书省呈上。

虽还是要批折子, 但不上早朝,于容翦而言还是要轻松不少。

未免来回往松翠宫跑折腾, 容翦直接在松翠宫住下了, 折子也是在松翠宫批。

前朝后宫都轻松不少, 独独忙坏了温窈。

以往她只要待在暖阁里就好, 虽然药难喝,晚上容翦会留宿, 但到底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提着一颗心。

现在,她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

尤其是容翦还嘀咕了一句, 快些调理好罢,她现在连睡着了都提着心, 压根睡不安稳。

好在最近几日,容翦看她太累, 晚上没怎么折腾她。

但只要他躺在她枕边,她就总觉得脖子上悬了一把剑, 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

这日礼部要汇奏年后春闱一事, 容翦便去了御书房。

容翦一走, 温窈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虽说大多数时候,容翦并不需要她时时在侧侍奉, 可他就在那儿, 那种强大气场产生的存在感, 是无法消弭的。

躺了一会儿,温窈才想起来丸子趴在她身边睡觉,便又把丸子捞进了怀里。

近来天冷,丸子也一日比一日懒,天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瞌睡,逗它也不怎么爱搭理人。

主要容翦在的时候,她也没太多时间跟丸子玩。

抱着丸子揉搓了好一会儿,恢复了些元气,温窈这才坐起来喊竹星给她拿桂圆吃。

边吃边听秋文汇报松翠宫的宫务,心里还不住感慨,果然还是一个人爽。

马上要过年,若只有温窈自己,倒也不会多忙碌,但看容翦的意思,这个年节大概是要在他们宫里过,可不是要忙活起来。

虽说后宫向来节俭,容翦也向来不拘着这些,但到底也是个皇帝,一国之君,不能太寒酸不是。

尤其这还是温窈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新年,虽是小操小办,但也要尽可能温馨,是以要忙要准备的事情也不算少。

春闱事多,容翦午膳便没过来,只派了人来传话,让她自己吃,等那边事了就回来。

温窈用过午饭,继续同南巧还有秋文和小春子安排年节的各项事宜,刚把一应事情吩咐妥帖,喝了盏茶,继续做没做完的睡衣,小元子就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气喘吁吁,一脸天要塌了的表情。

温窈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怎么了?”

难不成前朝又出了什么事?

小元子行了个礼,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子,皇上刚从御书房出来,往咱们松翠宫来的路上,被慧妃娘娘拦下了。”

慧妃?

温窈淡淡道:“许是慧妃娘娘有事同皇上说。”

毕竟慧妃掌管着六宫事宜呢,也正常。

小元子急声道:“不是的,不止慧妃娘娘,还有慧妃娘娘的母家堂妹。”

温窈一脸奇怪:“如今快过年了,慧妃娘娘母家来人进宫探望,也是正常。”

秋文见主子还没转过弯来,提示了一句:“慧妃娘娘母家只有一位堂妹,前两年,曾提过说要送进宫来,后来因为一些事,不了了之,今儿怕也是为着这事罢……”

温窈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样私密的事秋文怎么会知道,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慧妃觉得自己争宠无望,开始培养娘家人了?

等等。

慧妃在皇上来松翠宫的路上,带着人拦下皇上,这是在跟她争?

温窈把手里做了一半的睡衣放回去,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也是,满宫里,得宠的就她一个,自然也只能是跟她争。

见她没太大反应,小元子迟疑了下,问道:“主子不过去看看么?”

温窈看了小元子一眼:“皇上现在在哪儿?”

“御风亭。”

温窈想了想:“不去。”

御风亭离松翠宫还远着呢,说不定她赶过去,人早走了。

而且,她去了干什么啊?

争宠么?

她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而且,她也没兴趣。

若容翦真有这个心思,她就算今儿去了,以后这种事还能次次都去?她盯得住?

兴许慧妃压根没这个打算呢,她去了岂不尴尬?

“该做什么做什么罢,”温窈看了看他们,一脸如常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小元子心里那叫一个急啊,这怎么就不是要紧的了?慧妃娘娘敢半路拦下皇上,可见是胜券在握的,主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但主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秋文看了南巧一眼,南巧想了想,轻声道:“主子真不去看看么?”

温窈重新拿起簸箩里的睡衣,仔细看了看刚刚的针眼:“外头那么冷,不去!”

南巧无奈地看了秋文一眼。

温窈低着头盯着半天针眼,突然有点烦躁,就这么点东西,怎么就那么难做?都做两三天了,还没做好!

翻来翻去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不顺眼,最后耐着性子拿过针线,刚动针,就结结实实扎在了左右食指上。

啧。

她拧了拧眉,看着手上溢出的血珠,心情更不好了。

“主、主子?”竹星去外面敲冰棱子玩,刚听说慧妃把皇上拦下的事,匆匆进来,就看到主子又被针扎了手,忙取了帕子……

温窈把手指放到嘴边抿了下,淡淡道:“没事。”

竹星想说,主子你不是最讨厌用嘴巴抿血的么,怎么还……接到南巧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刚缝了没几针,小元子又跑回来了。

温窈头也没抬,但下意识觉得,定是容翦没搭理慧妃往松翠宫来,她心情蓦然轻快不少,但面上也没显,只淡淡道:“又怎么了?”

小元子看了看秋文又看了看南巧,小心翼翼道:“皇上去华阳宫了。”

温窈:“……”

她放下手里的睡衣,抬头静静看着小元子:“你说皇上去哪了?”

小元子:“华阳宫。”

温窈:“………………”

殿内一时没有人说话,安静地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温窈才淡淡道:“哦,知道了。”

小元子不明白主子这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可也觉出主子情绪有点不太对劲,便没敢再说什么,悄悄退了下,又忙去盯着,看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来他们松翠宫。

小元子出去后,温窈也没说什么,只低着头继续做手里没做完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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