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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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片漆黑, 只有月影透过帐幔洒进来。

温窈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抓住了。

她瞬间紧张起来,全身僵硬, 呼吸都屏住了。

察觉到她的反应,容翦忍了好一会儿, 才放缓了语气,在她耳畔道:“放松。”

温窈的紧张还是没有缓解, 不仅没有缓解, 还在心底里滋哇乱叫。

——他在说什么鬼东西!不是皇上吗?为什么会这、么、浪!

容翦本来就忍得很艰难,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心里骂自己, 容翦哪里还能忍?

他又气又难捱,忍无可忍, 低头就咬了一口——没太用力,但也绝对能让她立马回神。

唔!

温窈闷哼一声,都没来得及谴责容翦又咬自己, 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沙哑的威胁:“专心点!”

“……否则,你今夜就别睡了!”

温窈:“……”

……

温窈很少失眠, 但偶尔失眠的时候,因为思维活跃, 她也并不觉得有多难熬。

可今天。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度日如年是这种感觉。

哪怕她放空了自己,都无法忽视。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 像虫子一样蠕动到最里侧, 然后裹紧了被子, 把自己藏起来。

好羞耻!!!

他还在自己没回神的时候给自己擦拭!

骚得也太过分了罢!

容翦清洗完回来,就只看到榻上一个鼓鼓的被子包。

忍了这么久, 总算稍稍缓解了些的容翦, 这会儿心情好得很, 连常年冷沉的眉眼,都从骨子里散发出温柔来。

刚刚还胆大包天的挑衅他,这会儿又把自己藏起来?

他扬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温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其实很闷,但她不愿意露出头,尤其是刚刚的一幕,还有容翦的喘息还跗骨之疽般在她耳边回荡,她就整个人都要炸了。

正崩溃着,身旁的床榻往下陷了陷,温窈瞬间警觉——

回来了?

咦?

睡下了?

怎么又没动静了?

不拽她的被子,是让宫人又备了床被子?

这么好心的么?

温窈全身的神经都聚焦在身旁的容翦身上,她静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听到任何动静。

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

平时不都睡得很慢的么?

温窈在心里叽叽咕咕,又过了好一会儿,身旁依然没有再传来动静,她这下便能确定,容翦肯定是睡着了。

男人果真都是大猪蹄子哦,办完了事,就不管她了,也不问她要不要暖手暖脚啦?这就自己睡了?

本来在被子里就够闷的了,现在又不爽,她便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想看看容翦睡得到底有多香!

因为还羞着,未免动作太大把容翦吵醒,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她动作放得非常非常轻。

结果,刚掀开一角,就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温窈:“……”

她稍稍一怔,马上又把被子放下,重新藏了回去。

怎么回事?!

容翦没睡?!!!!

是没睡罢?刚刚她没有看错罢?肯定没错,肯定是他!

可……

他笑什么啊?

重新藏进被子里的温窈满心震惊了好一会儿,却发现——

嗯?

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刚刚她是闷太久缺氧看花眼了?

这般想着,她再次掀开被子一角——

容翦单手撑着下巴,俊美的五官在朦胧的烛火下,更添了几分绝尘,如瀑的墨发散落,丝质睡衣随意披在身上,慵懒且矜贵。

温窈:“………………”

他笑吟吟的眸子,半阖着,正直勾勾盯着她,和刚刚一模一样。

他没睡?!

刚刚看到的也不是花眼!

温窈怔在那儿,一动不动。

容翦看着她躲在被子里叽叽咕咕,看着她偷偷掀起被子一角打量,看着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忙红着脸又藏了起来,然后又掀起被子角,愣在那儿。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因为刚刚更亲密的接触,容翦这会儿怎么看她,怎么可爱。

哪怕是现在傻乎乎愣在那儿,他都觉得心尖尖一片柔软。

要不是刚刚她嚷嚷着累,他现在都想抓着她再来一次。

见她还一动不动,傻乎乎看着自己,容翦轻笑:“不闷么?”

温窈:“……”

她眨了眨眼,没动,也没说话。

容翦撩起眼皮,拖长了嗓音:“还不出来?”

慵懒又沙哑,裹着的全是让温窈战栗的艾昧。

温窈转动眼珠,上上下下打量他。

既然没有睡,在那儿一动不动,装什么鬼?

见她还不动,只在心里叽叽咕咕,容翦挑眉:“还不动?”,

话落,他伸手:“等着朕帮你……”

“不用!”温窈现在一看到他的手就头皮发麻,她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躺好:“臣妾自己来就好。”

躺平,闭上眼,好一会儿,那道视线还直勾勾盯着自己,温窈不得不再次睁开眼,讨好地看着容翦:“皇上还不睡么?”这样盯着她,实在太危险了!

“爱妃就让朕这么睡?”容翦抿了下嘴角,眸色沉沉看着她。

温窈低头看了看,这才赶紧把被子给他盖上:“臣、臣妾太困了,疏忽了疏忽了,皇上恕……”

手脚被抓住,腰也被箍住,‘罪’字生生被温窈吞了回去。

“嗯,睡罢。”

沉沉的嗓音从头顶和紧贴胸膛传来,震得温窈耳膜发聩。

她失神了好一会儿,再回过神时,手脚都被暖得热乎乎的。

羞耻感也在这自然的接触中缓缓消散,她借着朦胧地烛火抬眼看了看。

看他嘴角还微微上翘着,温窈在心里哼了一声,就知道他还没睡。

容翦今儿心情委实不错,听她又叽叽咕咕不睡觉,便睁眼盯着她:“不困?”

迟钝的温窈从这两个字里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她马上闭上眼睛:“困!”

闷笑声传来,温窈:“……”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堂堂一国之君,欺负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很光明正大么?

嘀咕着嘀咕着,温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她再次睁开眼,看着还在笑的容翦:“皇上……”

容翦笑着嗯了一声。

温窈自动屏蔽掉耳边的酥麻,只看着他:“皇上不是说,就只有一件睡衣么?那现在这件是什么?”

容翦笑声一顿。

温窈:“……”果然啊!果然是骗她的!她就说,皇帝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件睡衣呢?

“那件是常穿的,”容翦一本正经道:“这件不常穿。”

胡说八道!

堂堂一国之君,编谎话骗她?以为她傻听不出来么?

黑暗中,容翦眼底笑意更浓。

温窈心道,奇奇怪怪,一会儿一变,晚上在祈和殿外还凶她呢!

难伺候得要命!

这么想着,她把手脚又往暖和地挪了挪。

还好够暖和,当个人形火炉抱着,她也不算吃亏。

听着她嘀嘀咕咕,还有那双不住动来动去的手,容翦眸色沉了沉。

不算吃亏?

小傻子还会这么算账呢?

那他也不能吃亏啊!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爱妃既然不困,”低低的,只剩气声的嗓音在殿内轻飘飘回荡:“那就再做点别的事好了!”

温窈‘不’字还没出口,就被直接堵了回去。

最后,她筋疲力尽,迷迷糊糊,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安顺今儿非常高兴。

不光是因为温主子留宿承乾宫了。

还有就是,他的判断是准的。

从祈和殿出来那会儿,皇上那怒火都快要把人吞没了,结果不还是被温主子给哄好了?

日后皇上再动怒,可就找到救星了。

原本太医的医嘱,安顺觉得,今晚也不会发生什么。

可皇上竟然要水了。

还要了两次!

他可震惊了。

但一句话不敢说。

还是递茶的时候,观皇上脸色,才意识到自己是想左了。

看着亲手喂温主子喝水的皇上,安顺心头那叫一个又惊又喜。

出了殿,重新坐回去守夜,脸上的笑都还没消。

翌日。

温窈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腰痛、嘴巴痛,手也酸得厉害。

更可气的是,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看着透过帐子的光亮,温窈眉心动了动,什么时辰了?天都这么亮了?

对了,容翦呢?

她转头,身旁是空的。

上朝去了?今儿不是不上早朝的么?

她边想着,边扒开帐子朝外看。

南巧和秋文正在外面候着。

“什么时辰了?”看到熟悉伺候的人,温窈安心许多:“皇上呢?”

南巧看了主子一眼,一脸欲言又止。

温窈刚醒,脑子还有点迟钝,没太看懂南巧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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