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1 / 2)
怀揣着这个念头温窈很是紧张了一会儿, 但紧张着紧张着,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就照着容翦这个劲头,侍寝是早晚的事。等用了晚膳, 被丸子缠上,她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反倒是容翦打从她嘀咕了这事之后, 就一直静不下心。
原本过来的时候, 他并没有想这么多, 只是瞧着外头的雪想到她喜欢雪天, 再加上荥阳灾情已见成效,朝政轻松了不少, 便过来看她。
哪成想,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容翦靠坐在暖塌上,手里捏着个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毛球, 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和猫玩成一团的温窈。
看了一会儿,他眉心动了动。
跟只猫也能玩这么开心?
冬日天黑得早, 不过今儿外头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打眼瞧着白晃晃一片, 也映得殿内比往常亮一些。
午后雪又飘了大半个下午,积雪比白日里要厚许多, 想着明儿一早要比之前起的还要更早, 免得耽误早朝, 玩了没多会儿,温窈就让竹星把丸子抱下去, 吩咐宫人准备就寝。
等温窈洗漱好了进来, 一抬头就看到容翦已经换好了睡衣, 手里拿着本书,看得很是认真。
咦?
温窈心头微微诧异,明明一下午都在玩,这都要睡觉了,又看起书来?假勤快!
拿了本书装样子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容翦:“……”
睡衣也自己换好了?还以为今儿还要她给换睡衣呢,宫人顺手换好多方便,上次非要折腾她?
犹豫半天最后自己动手换下睡衣的容翦:“……”下次不换了!!!
他把书往旁边的案子上一放,看了还站在那儿整理头发的温窈一眼:“烛火晃眼,灭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看你还挑不挑得出朕的错来?
温窈应了一声,不疑有他,随手把头发绑起来,就把殿内的烛火全都吹灭,心道,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晃眼啊,要不她留一盏罢,免得夜里有什么事什么都看不到……
她还没嘀咕完,容翦就沉着个脸道:“都灭掉!”
温窈马上笑着应声:“臣妾遵旨!”
转脸,她就嘀咕,又在发什么火?谁又招惹他了?
吹灭最后一盏灯,伴随黑暗而来的还有安静。
温窈适应了一下,便朝床榻走去,刚走到跟前,正要跟容翦说,她睡外侧,明儿一早好方便伺候他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腰就被一只手箍住,等她再回神时,已经被容翦压在了身下。
原本觉得没什么的温窈,感受着打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突然就紧张起来:“皇、皇上可要……”
“不要!”容翦定定看着她:“爱妃在紧张什么?”
虽灭了所有烛火,但殿内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两人视线在黑暗中对上,温窈屏住呼吸嘴硬道:“没、没有啊,臣妾只是一下没适应黑暗,呵呵。”突然扑过来,饿狼扑食么?吓我一跳!
看着她瞪圆的眼睛,还是口是心非的嘀咕,容翦一点儿都不生气,他低头,同时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进。
“现在呢?”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在淡淡的笑意,在她耳边问:“适应了么?”
温窈头皮登时就炸了。
这个样子的容翦实在是同既定印象里的人差别太大,温窈又有点怕了,她试着动了一下,想躲开一点儿,突然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真的不是假的吗?这是个假的罢!
好好的气氛被她真的假的搅合,容翦恨得牙根痒痒,他低头惩罚地咬了一口。
“唔!”
温窈闷哼了一声,酥麻便随着爬遍全身的战栗,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又咬人?
她稍稍偏头躲了下,然后嘴巴就被亲住了。
温窈:“……”
痛痛痛!
还没恢复过来的嘴唇,被容翦一亲,温窈就痛得在心里哀嚎。
容翦被她吓了一跳,听清楚她在嚎什么,只得把动作放轻了些,另一只手安抚地揉她的发顶。
好不容易缓过这股痛,适应了的温窈,刚刚放松一点儿,就清楚地感觉到她睡衣带子被解开……
温窈:“……”他怎么这么熟练?
容翦气死了,在她耳朵上恨恨咬了一口:“专心点!”
温窈打了个哆嗦,在心里呜呜呜,她还不专心?她都任摆布了,还要怎样?
容翦一狠心,手直接往下……
然后紧张地都不会动了的温窈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坠痛,然后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容翦也愣了一下。
两人保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还是温窈最先回过神,一把推开容翦,直接坐了起来。
微弱的光亮从窗子溜进来,黑暗中,容翦看着他一手的红,脸都绿了。
温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么巧。
她都顾不上自己了,忙胡乱抓了什么给容翦擦手,一边擦一边冲外面喊:“来人!”
南巧、和秋文还有安顺都在外头候着呢,正心照不宣地各自欢天喜地,突然听到温窈急惶惶的喊声,三人都吓了一跳,南巧忙应了一声,正要进来——
“先别进来!”
容翦一声冷喝,南巧立马不敢动了,同时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皇上语气有点不大对啊,这是怎么了啊?
容翦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先给她裹严实了,这才去找自己的衣服。
温窈快哭了,哆哆嗦嗦道:“你、你的在这里……”
刚刚被她急急慌慌扯过来给他擦手,已经没法穿了。
容翦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小屏风处,拿了件外衣披上,
温窈又尴尬又丢脸,压根不敢去看容翦,听到他往那边走,只敢偷偷瞄一眼,因为身高的缘故,再加上她不敢抬头,就只看到了两条劲瘦的大长腿。
温窈:“……”哇!这腿好性感!
因记着她之前嘀咕的‘那么多人也不穿好衣服都被看到了’正在把自己裹起来的容翦,听到这声惊呼,黑暗中一张脸,青儿黑,黑了青。
披好外衣,他这才沉着脸冲外面道:“进来罢。”
南巧低着头进来,先掌了灯,没敢抬头,就安安静静等吩咐,原本她以为皇上会吩咐什么,结果就听到主子压低嗓音偷偷喊她,她看过去,就见主子正一脸窘迫地冲她招手。
南巧:“?”
她忙走过去,听完主子的话,南巧脸都白了。
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皇上脸色沉得那么吓人呢。
“……准备热水,皇上沐浴,”温窈小声吩咐南巧:“被褥全都换新的,帮我把外袍拿过来,我去收拾下。”
南巧看都不敢看皇上,小跑着去外面给秋文传话,又跑回来拿了主子的外袍给她穿上。
因为都觉得今儿肯定要侍寝,热水一直都备着的,温窈刚穿好了衣服,外面就说热水备好了。
温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看向容翦:“皇上去洗一下罢?”
容翦瞪着她,见她脸白的不像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你还不去收拾?”
一直站那儿,会舒服?
温窈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也没再说什么,顶着一脑门冷汗,由南巧扶着她出去了。
算了,她现在也顾不上容翦了,反正秋文和安顺都在,就交给他们好了。
温窈一走,殿内就只剩下容翦,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殿内气氛却陡然凝滞起来。
他看了眼狼藉的床榻,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皇上不开口,秋文自然不敢进来收拾,也不敢多言,就在外面静静等着。
容翦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胸腔的这口郁气总算顺畅了些。
他算是发现了,这傻子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又站那儿缓了一会儿,他才喊安顺进来伺候。
就寝前温窈已经洗过澡了,现在不得不又洗一次。
等她收拾好了再回来的时候,寝殿内已经收拾好了,就是容翦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容翦,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刚刚沐浴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等会儿对她和缓着些,结果视线落到她身后南巧手里抱着的被褥上,脸就又沉了下来。
床榻上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又抱一床被子来干什么?
想到之前她曾经嘀嘀咕咕,要一人一床被子睡,容翦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温窈只当他是生刚刚的气,冲他行了个礼:“皇上恕罪。”
容翦气非常不顺,下巴抬了抬:“又抱床被子做什么?”
温窈示意南巧,南巧便抱着被子放到了暖塌上整理好。
容翦:“?”
温窈解释道:“臣妾怕再惊扰皇上休息,今晚就睡在暖塌上。”
这个时代好像对月事有忌讳,觉得不吉利?刚刚都那样了,再睡一张床,万一把容翦惹毛了,那她不是惨了,但这么晚了,又不好重新收拾出一间房,她干脆就睡暖塌上好了,反正暖塌也够软和的。
南巧整理好被子就静悄悄退了出去,温窈要去灭烛火,便对容翦道:“夜深了,皇上快歇着罢。”
前前后后耽误这么久,明天还要起那么,再不睡明儿不得困疯?
容翦快被她气死了,瞪着她:“你给朕回床上睡!”
他这样的语气,温窈更不敢过去了,苦口婆心道:“皇上明儿四更天就要起身,还是快些歇息罢,臣妾睡暖塌就好,皇上有事喊臣妾就是。”
说着她就去灭烛火。
容翦气得不知道拿怎么办才好,还剩最后一盏灯时,他道:“留一盏。”
温窈正不想都熄了呢,夜里肯定要起夜,都熄了,黑灯瞎火,不方便。
她这会儿其实很不舒服,因为上次月事才过了二十天,所以上午那会儿,腰痛腿痛头痛肚子痛,她都没往这方面想,只当自己是玩雪玩太久,累的。
往常没到这几日,她就非常不舒服,因为上午雪地里玩了快一个时辰,她现在快疼死了,只是因为吗面对着容翦,才咬牙强撑着。
她爬上暖塌,把被子裹严实了,这才抱着被子里南巧给她备好的汤婆子,露出个脑袋,冲容翦道:“看,臣妾睡这里挺好的!”
看她脸那么白,容翦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回床上睡。”
温窈是真的不敢去,她今夜肯定疼的睡不安生,本来闹这一出就把容翦气够呛,再把他吵醒,那她才是真的惨了。
容翦:“……”
这傻子,又笨,又轴,容翦刚刚顺了气,登时又不顺畅了,他直接起身,走过去。
温窈:“!!!”
干什么?
她一边裹紧被子一边解释:“臣妾睡在这里真的可以,臣妾身上不爽利,夜里肯定起夜好几次,一定会打扰皇上休息,这……”
她话没说完就瞪圆了眼。
容翦直接隔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
因为她把被子都压在了身下,把自己裹得像个毛毛虫,现在容翦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起来,她连挣扎都挣扎不动,像个束在茧里被扎了口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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