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潋滟(2 / 2)
当晚,四道由御膳房大厨准备的小菜送进了淳宁郡主的烟萝殿,十分丰盛,有凉拌三丝、盐水花生、鸡翅尖,和香卤豆腐。
空腹喝酒伤身,还是得吃点东西垫一垫,柳离想得很是周到,看着满桌的佳肴,咽了口口水。
宁子笙撩了帘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闺房里多出了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满了盘子和碗,少女笑盈盈地支着下巴,没动筷子,在等着她来。
女儿红的醇香已经迫不及待地飘了出来,直往鼻子里钻,就连宁子笙这种平素不怎么注重口舌之欲的人,也被勾得有些心动。
她刚一坐下,柳离就开始炫耀自己的收获:“这是安阳县主送我的。你听说了吧,她今日离京。”
前些日子,她已经把星象的事情和宁子笙讲过了,不过,隐去了关于自己刻意提起江家的那一部分,只说是司天台的博士们主张此兆与江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宁子笙“嗯”了一声,夹了一点豆腐尝尝:“酒是她给你的?”
“是啊。”柳离直接给宁子笙满上了一碗,“喝。”
宁子笙的视线在柳离和酒碗上来回扫了几遍,唇边不由自主漾出一丝笑意:“用碗?”
大宁的民风可没那么豪放,一般都是用小酒杯,唯有塞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才会有这样的习惯。
“喝就完事了。”柳离不容她拒绝,给自己也满上,举碗就喝,“我先干为敬。”
反正她今夜有系统特赠的不醉酒buff,可以随便浪。
宁子笙也一饮而尽。
你一言我一语间,女儿红已经下去了小半坛,但宁子笙仍是十分清醒,不见任何微醺的迹象。
“那日双星犯月所代表的意思,你觉得会实现吗?”柳离开始随便抓话题跟她聊天,顺便试探她有没有开始反应迟钝。
宁子笙想了想:“实现与否,有什么分别?”
“那当然有分别啦。”柳离用筷子蘸了水,在桌子上给她画画,“太白会宿,太子死。本朝还没有太子,每个皇嗣都可能有危险。”
“反正不是我。”
又是几碗下肚,宁子笙的口齿仍然清晰,只是语速逐渐缓慢,俨有微醺之意。
柳离总算见到了成效,赶忙继续灌,她实在太好奇小九殿下会撒什么样的酒疯了。
终于,宁子笙的眼帘半阖,任凭柳离如何说话,也没有回应。
柳离起身凑近,观察了半晌,确定她应该是醉了。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宁子笙就这样默默坐着,没有任何反应,与她预想的场景大相庭径。
“宁子笙?”
她试着叫她的名字,凑近她耳边,用了略大一些的声音,却见宁子笙只是迷茫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什么啊,就这?
柳离百思不得其解,宁子笙喝多了之后这么安静,那这个奖励到底有什么作用?
她质问系统,却只得到一个“奖励尚未完全领取”的回复。
看着宁子笙摇摇晃晃的身子,险些要跌下椅子去,柳离叹了口气,将人一把拉住。得,她糟的什么罪,现在还得照顾人。
乖巧的九殿下并没有乱动,柳离没费多大劲,就将人扶了起来。
旁边走两步就是床榻,她先把宁子笙放下,又亲自去外面端了热水和帕子,替人好好擦了脸,还哄着宁子笙张嘴漱了口。
忙完这些,自己再去洗漱完,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柳离生了一肚子闷气,忙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捞着。看着宁子笙仍是迷迷糊糊的,只得大方地让出了自己的榻。
反正殿里房间多,她现在就让侍女去再收拾一间凑合一下。
“狗女人,狗系统。”柳离一边给宁子笙盖上被子,一边碎碎念,“你说你,酒品为什么这么好?”
做完这一切,刚将烛火吹灭,柳离刚想离开,却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床榻一眼。
只见宁子笙方才还昏昏沉沉的,此刻却睁开了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静静地盯着柳离。
“又醒了?”柳离问,“好啦,睡吧小九儿,不早了。”
本该醉酒的小九殿下仍然一言不发,只是突然朝着柳离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有什么不妥吗?”
柳离刚想走过去瞅瞅,却瞬间被那只手勾住了腰肢。
随后便是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拉到了床上。
刚要惊呼出声,就被宁子笙冰冰凉凉的手指抵住了嘴唇,这才敛了下去。
柳离后脑枕着榻,被迫在下方直视着宁子笙低垂的双眼。屋内暗了,窗外却还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洒落,让她能看清宁子笙的嘴唇开开合合。
说的全是她的名字,柳离。
此刻宁子笙的理智全部模糊成一片,却唯独将眼前人的姓名念了一遍又一遍。
是梦吗?是梦吧。
否则她怎会和柳离在同一张床上。
“喂,宁子笙。”柳离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怎么梦里,她还是一样啰嗦,宁子笙面无表情地想。
那张漂亮的唇还在继续念念叨叨,没有要停的趋势,甚至还开始使劲推宁子笙的手臂,想要溜走。
“小九殿下……”
“你干嘛呀……”
柳离弄得手都酸了,怎奈宁子笙还是牢牢地抓着她不放,半天都挣脱不开,只得继续依靠语言攻势。
宁子笙终于有了回应。
“你话好多。”她说,右手的手指再次抚过眼前人的脸颊,凉得柳离忍不住一颤。
柳离“噢”了一声:“那你先让我下去呗。”
此话一出,攥着她手臂的左手就收紧了几分,柳离吃痛:“你——”
而后发生的事情,十分突然。
她就这样看着宁子笙冷漠的眼眸急剧地凑近,随即,那张方才还在嫌她话多的潋滟红唇,狠狠地覆上了柳离,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半分都不能动。
柳离的脑子里直接炸开了无数朵烟花,挣扎间,反而被宁子笙吻得更深、压得更紧了。
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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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九终于出息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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