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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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如尖锐的刀,寒意刺骨,接连下了一夜的大雪,整个皇城又恢复了之前的寒冷,每个宫的宫门都紧闭着,没人敢出来走动,岁杪向来不喜欢多人伺候,便留了清荷和沉儿两人在殿内,其余的都打发了下去,让他们自个儿回屋烤火去。

整个偏殿只剩下岁杪和清荷,岁杪在贵妃榻上赖的身子酸疼,殿内倒也没觉着冷,正吃着点心,殿门便被人推开,风钻了空子一股脑的吹了进来,清荷“哎哟”了声,赶紧起身去将殿门关好,沉儿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窑鸡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这天真是太冷了,怎的会一夜之间变得那么冷,昨个儿不还好好的......”

清荷搭腔道:“这个天,真是说变就变,再过段日子就到年了,我瞧着到了年估计会更冷。”

说着,清荷将窑鸡撕下了一块给岁杪,旋即,笑着道:“好吃是好吃,但是这个吃多了不好,不是御膳房弄得,我们自个儿瞎摸索的,尝尝味就好了。”

“尝味道哪够啊,沉儿的手艺肯定得好好尝尝,”岁杪笑着,夹了一块沉儿撕下来的鸡肉,汁味香辣,岁杪吃了之后直接对沉儿竖起大拇指道:“沉儿,若是今天不下雪,我还尝不到你这个手艺了,可真是太好吃了!”

“娘娘谬赞了,不过以前和我家小姐爱吃杂食,自己摸索出来的罢了。”说着,她又怕岁杪想起程婉想起伤心事,岔开话题道:“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了有人说昨夜里,那个边疆舞姬留在了承天宫过夜,看来过不久就当娘娘了。”

岁杪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听见这话倒是没多少特别的感觉,毕竟先帝也是如此,可到底是严翊不是先帝。

岁杪鼓着腮帮子咀嚼,看着清荷往她碗里添鸡肉,却被岁杪挡住了,她包着鸡肉含糊道:“不要了不要了,感觉怪饱的。”

清荷笑道:“说吃多的人是你,如今吃了几口吃不下的人也是你。”

岁杪笑着没再说话,只觉得天愈发的冷让她更加不想出宫门了,小手抱着一个小暖炉,便又听见沉儿道:“方才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边疆的三皇子和公主在御花园,好像在吵架。”

换做平日,岁杪定然是想去看看热闹,可今日她精神焉焉的,没有多少心思,随口便道:“随他们去吧,天冷,睡觉去。”

岁杪这一闭宫门,足足半月有余。

这段日子,宫里设宴岁杪也没去,直到雪停了,岁杪才把愿合宫的大门打开,难得出来走动走动,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内,可能是今日雪停了,御花园今日格外的人多。

岁杪只觉得出来的不是时候,还没等她看清有多少人时,身后便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嗓音,“素素见过贵妃娘娘。”

陈素素,边疆舞姬,岁杪眼眸微颤,不对,估计过不久就是位娘娘了。

岁杪今日穿的素雅,一件白色流苏宫裙加了一件白色的裘衣,连簪子都是素雅的,倒有种别样的美感,不远处的那群人被陈素素的请安声惊扰到了,全部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看来。

其中就有李茵叶,她先是笑了笑,然后往岁杪这边走来,当看见陈素素时,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转瞬即逝,又笑意吟吟的道:“许久不见妹妹,倒是又好看了不少。”

岁杪谦虚道:“娘娘也是。”

说着,这边便聚了不少人过来,你一言我一句不免有些聒噪,岁杪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本想出来走走的好心情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回愿合宫去。

她思量着找借口离开,下一刻便听见李茵叶道:“再过半月便是宫宴,怕你又闭了宫门,先提前同你说。”

日子过的可真快,再过半月有余便到了新年,岁杪笑着应了,一直站在身边的陈素素娇滴滴的开口道:“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我来这也已有半月了。”

陈素素话音刚落,不知是哪个嫔妃便搭腔道:“你福气好,日日去承天宫陪着皇上,自然是不知道时间过的多快了。”

这句话听上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陈素素却笑了,语气温温柔柔的道:“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素素不敢当。”

这句话让说话的那个嫔妃直翻白眼。

岁杪倒是侧眸睨了陈素素一眼,仅一眼便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她也没有想呆下去的欲望,便寻了一个借口往愿合宫走去,她一走,陈素素也跟着道:“瞧时辰,皇上应该下朝了,素素便也不打扰各位娘娘,素素告退。”

要走便走,偏偏还扯出了皇上来,除了李茵叶面色还算正常,其他的嫔妃们面色都不善,看着陈素素离开的背影,嘀嘀咕咕道:“没想到第一个被皇上宠爱的,居然是一个边疆舞姬。”

李茵叶听见宠爱这两个字,眉蹙得很深,斥责道:“不许乱说。”

嫔妃被李茵叶这句话说的有些委屈,又嘀咕了句,“嫔妾才没乱说,边疆进宫那夜,陈素素不是一夜都在承天宫,直到第二天才出来的吗!”

“放肆!”李茵叶看了眼嫔妃,“皇上的事情也是我们能讨论的?!”

李茵叶怒意盎然,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她转身往恩玉宫走去,一直到进了主殿都没说一句话,安嬷嬷奉上茶,低声宽慰道:“皇后娘娘,你别把一个连名份都没的舞姬放心上,若是皇上真的宠爱她,名份早早的就给了。”

李茵叶端着茶喝了一口,道:“现在没有名份罢了,但是最近的确是天天都在承天宫,名份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她又喝了一口茶,这次显然有些急了,“爹爹也是,到现在皇上都没说要子嗣的事情,这样下去,皇上何时才来我这里过夜,我又何时能怀上皇长子。”

说着,她忽然一顿,做了个最坏的假设,“我以前觉得愿合宫那位才是威胁,但是我现在怕,万一那个舞姬先怀孕了,那我真是后宫的笑柄。”

见李茵叶越说越急噪,安嬷嬷便立刻宽慰道:“娘娘别急,老爷会想办法的,许是老爷心里头气,听说丽贵人的下场是你和皇上说的,礼部尚书心里头不舒服,和老爷的来往也少了,加之丽贵人和婉嫔的事,监察御史和礼部尚书也不对头,老爷估计是烦心事太多,娘娘且稍安勿躁。”

李茵叶握住了安嬷嬷的手,莞尔道:“本宫知道,只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那个舞姬,万一真的怀了......”

后果不堪设想。

承天宫内寂静无比,主殿内龙涎香从香炉里升起缕缕白烟,充斥在鼻息间,让人醒神醒脑,王福在一旁伺候,悄悄的睨了一眼批阅奏折的男人,声音低低的道:“皇上,听说今日愿合宫开了宫门,在御花园那边。”

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一顿,单薄的眼皮一掀,一会儿后又垂落下去,继续批阅奏折。

岁杪果真回去之后又将宫门闭上了,倒不是别的,只是越来越觉得后宫里面的人都烦躁的很,倒不如闭了宫门来的清净,只是这次她倒是记得李茵叶的叮嘱,半个月后新年的宫宴,她还是得去。

后半个月倒是每天又开始下起了雪,逐渐加大,连御花园都没几个宫人路过,全都窝在了自个儿的宫殿内。

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到了宫宴这天雪虽没停,但是比起往日倒是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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