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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祀弓着身子躺在柔软的裘毯上,皙白的脸尚未消去两颊的酡红,薄唇沾着血,赵荣华连忙擦了擦脖颈,又胡乱抹了把脸,将头发重新拢了起来。

看着那张纯良无害的睡脸,赵荣华心中的恨意忽然就涌了上来,她走上前,一脚踢在他的小腹,见他毫无反应,便气急败坏的又踢了几脚。

边踢边哭,委屈的泪珠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出完气,这才悄悄溜回厢房。

朦胧的月亮透过乌云发出惨淡的光晕,溶溶一团,接近圆满。

风雪乍停,屋檐上的雪沫散在半空,细密如雾。

宓乌又往浴汤里头加了两味药材,搅了搅,便觉出头顶人的呼吸绵热起来。

他抬眼,果真容祀已经清醒,凉薄的桃花眼,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宓先生,你在给我取针?”

搭在桶沿的两臂覆着药贴,熏红的皮肤犹如初初剥壳的蛋,光洁鲜嫩。

宓乌点了点头,专注的从他后颈移开药贴,两指探上,神色凝重。

容祀不以为然的往后靠了靠,“若最终取不出来,也就罢了,大不了孤跟她们同归于尽。”

“说什么浑话!”

宓乌瞥他一眼,少有的严厉。

多年来,只有这最后一根针,极其刁钻的潜在他五脏之间,难以拔除。

这一回却又有些不同,不知何故,针脚没过脏器缝隙,仿佛往外游走了几分。

宓乌坐回矮几,擦了把汗,一边整理药箱,一边抬起头来打量他,“听闻你在常春阁弄瞎了几个宫人的眼睛?”

“自找的。”容祀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只留出脑袋浮在水面。

“袁氏吓得昏厥过去,惊动了皇上,据说他脸色很难看,赏了不少东西以作安抚。”宓乌捋着下巴,斜斜靠着高几。

“那般心肠狠毒之人也能被吓到,你信,孤可不信。”

多半是装的。

“这是什么?”宓乌眼尖,从地上拾起一条布片,举到容祀面前,眼睛兀的瞪大,“你幸了哪个宫女?”

容祀懒洋洋的乜了眼,“孤连裤子都没脱完,幸个屁。”

宓乌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狐疑的上下打量,当目光没入水中,容祀警惕的抬起腿来。

“是不是伤了,所以现在不大行...”

“要不然你趴下,试试孤伤了没?”容祀挑起眉眼,不怀好意的扫向宓乌腰间。

简直毫无人性,禽/兽不如。

宓乌捂着胸口险些气的咯血。

“她想蛊惑程雍,被孤识破了。孤本想杀死了之,可她那蛊毒着实厉害,竟让孤鬼迷心窍,”容祀舔了舔唇,将干涸的血渍勾入喉中。

“孤把她啃了一遍,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孤的味道,再别想祸害旁人。”

宓乌一滞,不敢信的又问了一遍,“啃?”

容祀得意的点了点头。

啃得身上全是他的印子,一时半刻不敢露在人前。

宓乌扶额,暗道: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件也不干啊。

面上却是忍了再忍,慈祥解释,“容祀,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姐了?”

容祀从水里出来,不答反问,“你会喜欢一个对你下蛊的人?”

宓乌梗住,容祀又道,“宓先生,你教会孤许多东西,唯独没有教孤什么是喜欢,那么现下请你告诉孤,何为喜欢?”

他说的义正辞严,半点没有反思的意思。

宓乌蹙起眉,老子要是知道,老子现在还能孤寡一人?!

“哗啦”一声,容祀扯了袍子罩在身上,从水里迈出。

“清醒点吧,孤是为了社稷!”

※※※※※※※※※※※※※※※※※※※※

容祀:世人皆醉我独醒

众人:呵呵呵呵....

看这里渣作者有话说:收起脑子里的不正经,作者是个正经人,奉行绿江码字原则,不开车不超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啊啊啊啊啊是想干什么,绿江在上,啥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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