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生春 第1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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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喜欢大哥下命令,让自己去执行即可,别的他都懒得动脑子,反正自己遇到麻烦,不用他诉苦,大哥就会替自己解决。

慕湛知道了朱长生的来历,就让人把朱长生送回朱荣那里,他自己则去见父亲。

书房外镇北王正半跪在地上教着孙子打拳,飞龙喜静不喜动,这会正抿着小嘴不开心,他想让伴读读书给自己听,可是祖翁不让。

镇北王对孙子真是二十万分的耐性,不仅亲自教孙子打拳,还不惜跪在地上让孙子当马骑,只要孙子愿意打拳。

慕湛见状连忙要扶起父亲:“父亲,您不能这么惯飞龙。”

镇北王眼睛一瞪,“走走走!我正在教飞龙打拳呢!”他好容易哄着孙子愿意练拳了,这小子来捣乱了,果然儿子长大了就是来气老子的!

慕湛啼笑皆非地望着赶自己离开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会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叮嘱儿子说:“飞龙,不许对祖翁没大没小。”

飞龙有些委屈,他是最讲礼貌的孩子,明明是祖翁让他骑大马的。

镇北王恼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自己明明跟孙子玩得好好的,他非来捣乱,这小子是存心挑拨他们祖翁感情吧?

慕湛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亲哄走,饶他城府颇深也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隔代亲。”他小时候他爹再疼爱重视自己,也没把他惯成这样。

慕三不以为然道:“这才到哪里?等飞龙再大一点,开始闯祸了,你就知道老人有多偏心了。”慕三不被镇北王重视,但他是慕容氏的命根子,也是慕容家的宝贝,打小在慕容家是说一不二。

奈何他独一无二的地方在长子出生后就没了,他娘宠孙子比宠他更甚,他外祖父母、舅舅们眼里也只有儿子没有自己了。儿子闯祸了,只要他逃到慕容家,就多得是人帮忙。

慕三推心置腹地对慕湛说:“大哥,你要发现儿子犯错了,趁着爹娘没到的时候赶紧揍,不然错过了就没机会揍了。”

慕湛默然,他不觉得飞龙会调皮到让自己动手的地步,再说飞龙是夭夭的命根子,他要是敢动手,不用父亲,就是夭夭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慕湛忍不住嘀咕:“这小子是讨债鬼吧?”

慕三哈哈大笑:“本来就是。”可惜自己没女儿命,不然有个娇滴滴的女儿多好。儿子也就小时候好玩,长大以后就是臭男人了,只有女儿可以一直娇惯。

慕湛将朱长生送回去时,朱荣还在跟几位节度使喝酒,下人们也不敢打扰将军正事,先叫来军医给少郎君治疗伤口。朱荣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刚回来就听下人说了儿子冒犯镇北王的事。

朱荣酒一下醒了,他眯着眼睛说:“慕家把少郎君送回来了?少郎君可有受伤?”

下人道:“少郎君有些受惊了。”受伤倒是没受伤。

朱荣若有所思地问:“保护郎君的侍卫如何了?”

下人道:“都被打了一顿,不过也都是皮肉伤,没大动筋骨。”

朱荣微微颔首,缓步往屋里走去,也不问儿子现在如何,只是受惊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只是慕王府的“温和”让他有些诧异。

住在沈家的那位孙子是慕仪唯一的嫡孙吧?他儿子当街拦下这位嫡孙的马车,慕仪只是让人打一顿就算?这可不像慕仪的作风。

朱荣还记得当年自己初任节度使之位时,不慎冒犯了镇北王,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虽说那鞭子没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但朱荣永远记得那一鞭子。

朱荣可不觉得慕仪是因为年老心软才对儿子手下留情,以慕仪的心性莫说现在他还不算老,就算老得躺在床上等死,也不可能有心软的时候。

他这般作为只可能是在做戏,不过慕家军那么强悍的实力,他需要做什么戏?莫非那传言是真的?朱荣想着这些年一直有传言说,当初阿波可汗虽战死,可临终前还是重伤了镇北军。

所以这些年镇北王面对皇室的咄咄逼人,一退再退,坐视嫡子和庶子斗得不可开交,这要是换成以前的镇北王,怎么会坐视自己儿子兄弟相残?想出手打压了。

朱荣坐在房中,神色阴晴不定,这流言他当时没信,可自镇北王入京后的种种举动,却让他又想起了这谣言,难道镇北军真出问题了?

镇北王还不知道自己听儿子的劝,收敛脾气、谨慎做人,让人误以为自己镇北军出问题了,他这会正跟儿子据理力争,想这次把孙子带回北庭。

“他是我们的慕家的孙子,一直养在外家也不是事,我看不如把飞龙带回北庭好了,正好也让他跟夭夭母子团聚。”为了不跟一见心爱的孙子分离,镇北王连儿媳都搬出来了。

第186章 京城动乱(八) 相互脑补

慕湛无奈地说:“父亲, 大郎他们刚刚来京城。”他要是想把儿子接回北庭,把侄子送过来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镇北王大手一挥:“他们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回北庭做什么?留着让你岳父教他们好好读书。”

慕湛:“……”这话说得好像他岳父是教书先生似的,慕湛不再惯着他, “这事您自己去和我岳父说。”

镇北王怒道:“你这不孝子!”沈清那小心眼的能答应才怪!

慕湛微微一笑:“我人微言轻,岳父肯定不听我的。”

镇北王气歪了鼻子, 鬼个人微言轻!

慕湛见父亲暴跳如雷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 他温声劝慰父亲说 :“等我们计划成功,我们日后就能常住京城了,届时父亲便能跟飞龙朝夕相处,您不要嫌弃他烦才是。”

镇北王一针见血:“我才不会嫌我孙子, 我看你是嫌他烦吧。”

慕湛莞尔:“他是我嫡长子, 我怎么会嫌他烦?”虽然有时候不满他抢走了夭夭注意力, 不过没有他也有别人,等夭夭肚子里那个小的出来, 他在夭夭心目中地位恐怕越来越低了……

圣人去世十五天,太子登基成为新帝, 这时皇帝的丧事也大致告一段落了, 倒不是说先帝的丧事已结束, 而是下面基本都是礼部的事了, 跟大臣无关了。

先帝棺椁会在宫中停放七七四十九天, 而后便会从宫中移到皇家寺院,先帝在位时间不长,皇陵还没修葺完,所以棺椁会在寺院暂时安置,等皇陵修完再落葬。

新帝为了能让父亲早日落土为安,又发了徭役征集大量民众建造皇陵, 同时新帝还在沈清建议下,将这次叛乱的流民贬为苦役,用来为父亲建造皇陵。

先帝对沈清既防备又依赖,而换成了新帝之后就成了完全的依赖,先帝对沈清的防备源于他和镇北王既是连襟,又是姻亲,先帝受老皇帝影响颇深,对镇北王府的忌惮是刻在骨子里的。

然而他太过得意于自己用慕湛分化镇北王府的举动,认为这是自己胜过父亲的地方,是故他总对儿子说起这事,这也导致了新帝对镇北王府戒备不足。众人谣传镇北王府实力衰退时,新帝也相信了。

新帝这会正在跟何老三商议,应该怎么让那些不愿意离开节度使回地方去。按照各地官员只需要为先帝守灵七天,就该回去了。毕竟大家在地方上也是有事要做的,不能离开太久。

尤其是武将,武将连父母去世都没有丁忧之说,只允许回家奔丧完就要回来,不然各地靠谁镇守?所以各方节度使迟迟没离开京城后,新帝开始担心了,他担心这些人是不是想对京城不利。

“何都督,你说该用什么法子让这些人尽早离开?”新帝这些天因吃不好、睡不好,嘴上都长了一圈大燎泡。他走了跟他父亲一样的路,刚登基时意气风发,一心想干场大事业。

结果刚接手朝政,面对一个百孔千疮的帝国,他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甚至丧气的时间比父亲还早,他不过在紫宸殿批了两天奏折,就扛不住把沈中书召来替自己处理国务,他则来找何老三商量那些节度使不肯离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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