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一(1 / 2)
四月,春花正盛。
宫里新添了一批云南进贡的春菊,羲和帝龙心甚悦,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一贯作风,在大明宫外大设赏菊宴,邀城中众达官贵女携家眷共往。
沉荨和沉惊月自然也被下了贴。
沉父这段日子为着沉惊月的事忧思过度,眼下哪有闲心去赏什么花。沉荨自然是一切以沉父身体为重,便向圣上告了病。
沉荨告病,沉惊月便更没了理由推辞,总不能一家上下都拂了圣上的好意。
沉惊月本想独身赴宴,临行了又被沉父好一通说教,左一句“你这没心肝的让温儿如何自处”,又一句“非要把我气出病来你才甘心”,说得沉荨好不心疼,当下便疾言厉色地让人去把温清濯叫了出来。
圣上设的宴,凡有家室的官员皆会携家中正夫一同前往,不仅是以示对设宴者的尊重,更是以这样“妻夫同游”的方式来彰显家中正夫地位。
若是已经有了正夫,最后却一人出席,或带去的是个侧夫,那这位官员的正夫定然会饱受诟病和非议。
沉惊月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对要和温清濯一同出席这件事始终十分抵触。
除了之前与他因为侧夫一事闹得至今心结未解外,她似乎还有着其他更紧要的理由。
…
温清濯今日着了一身淡青色长衫,不算隆重,却十分清雅出尘。墨发用玉冠束起,更衬得他眉目温润朗朗,和她的这身藕荷色云纹锻裳倒是两相皆宜,正好登对。
二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
温清濯用手支着头,阖着眼半寐,沉惊月不时瞟一眼他露出衣襟的修长雪颈,白的晃眼。
她那股自听闻要带他一同赴宴开始就一直时隐时现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挑件衣襟高一些的内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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