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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靖有点惊讶挑了挑眉梢,有着断眉的那边,他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连电影也不看了,侧着身子面对他,有点兴味盎然似的:没人追你吗?不可能吧。

所有知道他没谈过恋爱的人都和戎靖是一样的表情,好像这是一件前所未闻的稀罕事一样。

有个未婚妻。

戎靖的脸色沉了点。

现在已经分手了。

戎靖神色稍缓,他低着头,揪着沙发上的流苏: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我在林曲长大,你知道林曲吗?在很北的北边,有八个月的冬天,我的师兄师弟全是alpha,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凿开冰,跳进河里洗澡。

季离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明显已经属于男主的私人情感范畴,他冒然回答说不定会被以为想攀关系,就只嗯了一下。

接下来连续几个问题,都是这种风格,虽然千奇百怪、匪夷所思,但还是让季离轩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如果戎靖的问题都是这种的,那他应该不用撒谎就能够应付,这是最好的情况。

就在他刚卸下防备的时候,戎靖冷不丁问:为什么害怕我?

第38章 邀请

季离轩僵硬了一下,他对戎靖是有忌惮,但这忌惮藏得很深,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男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我没有害怕你。季离轩回道。

这不算回答,你只是在反驳我。戎靖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要跳过吗?

就在要点头的前一秒,季离轩顿住了,他忽然意识到戎靖的问话中有陷阱。他一旦跳过了,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他确实在害怕戎靖吗?

难怪游戏一开始之前就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当遇见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可以跳过,但这跳过同样也是一种验证问题是与否的手段。

季离轩没点头,也没回答,他在想对策。

戎靖这时候仿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他的手压着了,说了句不好意思,却没收回来,手掌只是堪堪抬起,又放在了季离轩手的位置的旁边,食指和他的拇指若即若离地挨着。

回答不上来的话,那就下一个问题,你给我找来的是个假货,这件事你是知道呢,还是毫不知情?

季离轩仍旧没说话,气氛沉默,又在沉默中焦灼,终于,他放弃似的轻轻叹了口气:跳过。

戎靖毫不意外他会跳过,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选择。

他紧追不舍:那就回答上一个,你为什么害怕我?

季离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说,跳过上一个问题。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戎靖明显愣住,似乎完全没有猜到他的这个选择。

是的,我毫不知情。我现在也坚持我的观点,他就是仓库里的omega。季离轩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戎靖,你狂妄自大又理所当然,实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说完,趁着戎靖愣住的功夫,他转身离开了影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短短一段距离迈得有多难。他不仅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要提防蛊虫随时发作,以及在蛊虫发作时保持面不改色的模样。

但他提防了很久,直到走出影厅,身体也没有异样。他站在原地,有点疑惑,这不应该。因为他在戎靖的问题上,是撒了谎的。

除非戎靖说在橙汁里下了真言蛊,是骗他的。

他什么目的?好玩吗?季离轩刚松了口气又觉得生气,气提到一半,想到自己找了个替身结果刚照面就被识破的事,突然觉得以戎靖的坏脾气,只是吓唬吓唬他都还算好了。

季离轩拿出手机给宋小溪打电话,电话铃声在一个卫生间隔间响起。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祁寒正在手忙脚乱地关电话,门一开,两人四目相对,祁寒尴尬地笑了下:好巧哦。

宋小溪被绑着手坐在洗漱台上,台子上都是水,难怪他说坐着凉。应该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头上套着KFC油纸袋的宋小溪激动地挣扎起来:季先生,救我!

季离轩没急着动,微笑着看了一眼祁寒:我可以带他出去吗?

当然,祁寒不同意他也是要这么做的。不过就是文商和武议的区别。

祁寒哪敢有意见,季离轩能出来,说明戎靖已经被他搞定了。戎靖都被人家拿下了,他个为虎作伥的敢说些什么。到时候弄伤了那小子看上的omega,少不得来找他算账。

他恭敬地让出道来,彬彬有礼地弯腰:您请。

然后趁着季离轩走过去解开绳索的功夫,迅速跑了。他跑到影厅,发现戎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连他喜欢的电影也没看,低着头摆弄魔方,面无表情的,隐约可见尾巴耷拉着。

这明显是出师不利,需要好兄弟安慰啊。

祁寒走过去,摸了个苹果咬了一口,还没待他开始安慰,戎靖忽然问:你说的,他喜欢我,是真的吗?

祁寒咔擦咔擦咬着苹果:当然是真的啊。他看着戎靖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点犯嘀咕,这是受挫了?不应该呀。当时戎靖在海岛上,以昏迷状态被送上船的时候,omega眼睛的担忧和关心不似作伪。他祁寒风流多年,情人无数,可以说把ao那点弯弯绕绕摸得明明白白,还很少看错眼过。

不知道。戎靖气场低沉,慢慢蜷到沙发里去,我觉得他不太喜欢我。

祁寒在黑暗中瞥了眼他神色,差点被噎着,把苹果拍在桌上赶紧凑了过去:大少爷,这可不兴哭啊。

他要去掰戎靖肩膀,戎靖甩开他手,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声音嗡嗡的:我没哭。说完的下一秒,没忍住抽了下鼻子。

还死鸭子嘴硬呢。祁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苦口婆心:我的皇太子,这就是你钻牛角尖了不是?就算他不喜欢你,至少,你喜欢他呀。你喜欢就大胆追,被你看上,说明人家命中有此一、呸,说明你们有缘有分。

戎靖坐起来,眼眶红红的,语气很凶,像只被踢了一脚的小狗在凶巴巴乱吠,丢了里子不能丢了面子,装也要装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谁说我喜欢他?

祁寒诧异地扬了扬眉梢:真不喜欢?他声音低下来,眼中闪过幽暗的光,既然不喜欢,你们家不是刚好要往南发展吗?静安是南方的省市都会,季家又是静安市名门上流。不如先把季家搞垮,镇一镇当地的地头蛇,到时候还怕一个omega得不到手?

季离轩落在你手里,你可以随便玩。想如何,就如何。

囚禁在屋子里,生个孩子也不错。不用结婚,也用不着给名分,全看你高兴怎么着。

戎靖:

闭嘴吧。他指腹蹭了下鼻子,淡淡道,你手段好下作。

祁寒大惊小怪:现在轮到大少爷骂我下作了?

戎靖出生的家族,用顶尖名门来形容都是玷污。他爷爷是战功赫赫的开国功臣,奶奶是被记载在历史教科书上的欧罗巴皇室名媛公主,他的眼睛颜色浅,是因为四分之一是高加索人种。这个古老的家族经过多年潜心经营、韬光养晦,随着时光推移,不知不觉中已经发展成堪称可怕的庞然大物,盘根错节的树根盘踞在整个华夏大地,只要有人迹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脉络。

戎靖是这个人丁单薄的显贵家族唯一的嫡子嫡孙,他的存在关乎着这个百岁帝国的兴盛忧衰。祁寒叫他大少爷,皇太子,一点也不夸张。他那么小就被送到苗疆,学习蛊毒之术,就是因为戎家一致认为,最好的保护是把自己变成天下最锋利的刀。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中,有的是权和势,无的是法和天,可想而知,戎靖的道德底线生来薄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位教他蛊毒之术的师父,是一位正直而有三观的人。戎靖小时没少被收拾,每次都是动真格,他还没出师就差点夭折在自己师父手上,是血的教训和死亡的威胁在他心中树立起一道岌岌可危的道德城墙,约束着他不做出太过突破人伦底线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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