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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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是正确的路子,胆小怯懦的人,就该懂得自保,就该趋利避害,离他远远的才对啊

怎么又尽数忘了呢

萧棣已经有了计划,可看到谢清辞记挂的模样,心里却渗出微微的酸涩和片刻的犹移。

直到他走出宫苑,依然能看到谢清辞还站在流云宫前焦灼的眺望自己离开的方向

谢清辞正在思索,忽然看到前方甬道,萧棣一路飞驰而来,他去而复返,迎着日光向自己奔来。

那双素来如寒潭般阴戾的眸子明朗清亮,像是头矫健活泼的小马驹。

丝毫没有暴君的阴戾。

哥哥放心。少年趴俯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会小心,他们伤不到我分毫的。

气息吹拂过耳畔,灼热又清浅,像是夏夜撩人心魄的风。

日后执掌乾坤的暴君,眼下却笑得人畜无害。

在谢清辞怔忡的目光中,萧棣转身离去。

出征数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相送。

他萧棣,也不再是无人等候,生死由天的人了。

萧棣舔了舔唇。

齿间,装着一枚事先放好的丸药。

阿棣!赵婕妤一看见萧棣,登时作出喜色:看着比前几日瘦了些?这几日想必受了不少苦?

活脱脱一个忧心养子的慈母模样。

萧棣轻轻挑眉,倒真有些佩服此人演技。

赵婕妤看向萧棣,叹了口气剖心扒肺道:你父亲出事后,我很是担忧你,却苦于没有机会见面,本来想让你重回我身边,却被谢清辞抢了先,你

母亲不必挂心。萧棣轻轻勾起唇角,声音波澜不惊:母亲托殿下转交的心意,萧棣已收到了。

在旁人看来,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口口声声自称母亲,自然是侮辱了母亲二字,显得滑稽可笑。

可萧棣却浑然不在意,只觉得这个称呼赵婕妤说起来甚是恰当。

毕竟他的母亲皆是同一种模样。

听到萧棣忽然提起那心意,赵婕妤的心一颤,边审视他边强笑道:都是些你平常喜欢的物件,殿下宫中比我好百倍,想是什么都不缺的你跟着他,母亲也放心

你跟着殿下也要上进,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曾经的弟弟,他总不能把你当下人用

萧棣冷笑,当着旁人的面,赵婕妤不愿和自己沾染丝毫的关系,甚至就在今夜,也已经有了除掉他的计划。

但在私下,却一脸殷勤关切。

赵婕妤还真是可进可退,无论何时都不当面撕破脸。

毕竟,今后若是他侥幸有了出头,互相帮衬也不算浪费这番母子之情了。

萧棣唇角勾起冷戾的弧度,那他也要借此机会,好好报答这位养母呢。

萧棣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道:母亲,我们何时用膳?

瞧我,看见阿棣你,竟然欣喜的忘了这就传膳

还是早些用膳吧。萧棣轻轻勾起唇角,看向她道:若是让人等急了多不好,你说是吗?母亲?

赵婕妤望着萧棣沉静如寒潭的眼眸,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一瞬,她觉得他已经窥破了一切。

但随即又想,萧棣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又多年在沙场,怎会晓得人心叵测,再说圣旨已经下了,这段饭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吃的。

只要萧棣用了这晚宴,那以后的事情自然和她无关。

开宴后,赵婕妤又笑得滴水不漏,给萧棣夹菜盛粥。

宛如慈母。

萧棣一脸沉静望着她,用手指轻轻捻过杯沿。

这顿饭萧棣用得很惬意,夹鱼夹肉,丝毫没有委屈自己。

他晓得,这些人即使要害他,也不会是在陛下赐的宴席上。

顶多是让他喝得醉醺醺,过会儿好下手便是。

烈酒么?萧棣望着眼前酒杯,玩味的翘起唇角。

可惜这酒还是不够烈。

他还要再加一味料。

晚宴结束,萧棣走出宫苑时,天色也恰好暗下。

狭长的红墙连绵不尽,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随即雷声轰然响起,瞬间大雨倾盆。

不知何时,在前头举着灯笼护送他的小太监已消失不见。

萧棣嘴角轻轻上扬,缓缓停下脚步。

闪电如乍然出鞘的刀刃,从天际处冷然劈下。

刺眼的白光下,站着是楚王,燕铭,和礼部尚书之子赵楠。

萧棣醉眸微眯,缓缓碾碎齿间的药。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萧棣心中划过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的念头也不知流云宫檐角上,那几盏颤巍巍的灯笼,会在轰隆的雷声中坠落吗?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这时候还想谈恋爱?!喂!对我们的起码尊重呢?

第22章 滂沱(1)

楚王和燕铭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志在必得。

和他们设想的一样,萧棣只身赴宴,又喝多了酒。

在这宫墙之内,他就算身手再好,也是独木难支,他们带了十几个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一个萧棣,简直轻而易举。

楚王轻轻勾了下手指,几个侍卫一起上去,将萧棣团团围住。

萧棣抬眸,恰到好处地露出慌乱和惊讶,如同丛林中偶遇扑杀,又无力反击的小兽。

萧棣不敢在宫中交手,几个回合后,已经被人牢牢控制。

楚王似乎没想到萧棣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制服了,走上前不屑的奚落道:你不是很厉害呢?怎么,离开你的主子,连出手都不敢了!

萧棣目光冷冽,却没再出言挑衅。

楚王望着已被制服的萧棣,眸中是遮不住的怒气:萧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舅舅扔到水里!还敢戏弄本王,你以为躲在谢清辞宫中当缩头乌龟,我们就没办法了么?

殿下。燕铭望了望周遭,上前低声道:换个地方再说。

他们事先已经计划好,宫道上人多眼杂,控制萧棣后立刻转移到荒僻的湖心阁。

湖心阁建在湖中央,只有窄窄的青石板路和岸边相连,此处本是前朝宠妃赏湖观景之地,但她失宠后在此地跳湖自杀,再也没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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