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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和秦王重归于好,陛下面上不显露,心里却也不会痛快。

翟湛一眼便看破了局势,侃侃而谈道:我们若是能在此时用些手段,给陛下一个打压太子的理由,陛下定然会顺水推舟。

既能打压太子势力,又能为陛下分忧,这种事情本将军当然要做!燕平荣立刻道:你能有什么主意?

翟湛缓缓道:再过几日,陛下要在宫中举办寿诞,到时上至皇亲,下至京官都会去拜寿,此事还需安贵妃的大兄亲自出面。

安贵妃的大兄在京城中是有名的鬼见愁,仗着自己妹妹得宠,自己又曾在战场上搭救过皇帝,横行京城仗势欺人,在京郊圈占了上百亩良田去建庄子和蹴鞠场,百姓怨声载道,却毫无办法。

燕平荣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想让他做何事?

安大兄心思直爽,前几日四殿下心仪的宫殿被晋王抢了去。翟湛勾起冷笑,随即垂眸:他定然是愿意帮妹妹和外甥出这一口恶气的。

翟湛淡淡道:我们可以在谢清辞身上做手脚,他年纪小心思单纯,定然会上钩,到时也算是给了陛下一个削弱东宫的理由。

说罢上前压低声音,把计划全盘告诉了燕平荣。

妙啊!燕平荣连连点头道:谢清辞是个小病秧,平日里那些东宫卫像看宝贝似的把他看得很紧,这次定然会忍不住出手

翟湛唇角扯出弧度:只要他们出手,大事定然可成,离间太子和秦王的事也不必我们去做

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殿下,春柳只觉得头疼:陛下的寿辰要到了,在永乐殿备宴,您准备送哪些贺礼?

永乐殿谢清辞眉心微簇。

他记得这个地点。

上一世,就是在此地,大哥被安大兄冲撞,一时情急之下,东宫卫和安贵妃的长兄动起手。

他记得父皇当场大发雷霆,斥责太子哥哥蔑视长辈,东宫卫横冲直撞耀武扬威,立时有不少官员跪下细数东宫卫的恶行。

父皇当场裁撤了东宫卫几名统领。

谢清辞记得当时自己还松了口气,觉得裁撤的人员不多。

可如今想来,那些人都是太子哥哥的亲信,更可怕的是,当着众人处置太子,分明是在暗示哥哥的失宠。

谢清辞重生后再次回想,才觉得不寒而栗。

在上一世,父皇裁撤了哥哥的东宫卫不说,还明里暗里很是依赖二哥,二哥打猎打得好,父亲便会说英果类我,二哥穿了盔甲去打仗,父亲会拍着二哥的肩膀说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朕年轻时的风范啊!

大哥手指残疾后,本就心思敏感,再有意无意的看到父亲依重弟弟的模样,即使不心存怨怼,对弟弟也无法再亲密如初。

当时不觉得如何,谢清辞此刻回想,才晓得那是帝王心术。

毕竟二哥是难得的将才,手里有兵马常常要出征,太子又执掌着六部,在朝中威严甚高,若是兄长关系亲密,父亲难免会觉得这是莫大的威胁。

可重生一次的谢清辞却晓得,父亲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

大哥和二哥越走越疏远,二哥去打仗,却因粮草未至惨败,再加上那封信,才在乱军中丢了性命,事发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笃定,此事定然和督办粮草的太子有关。

太子百口莫辩,随即被父皇废了太子位囚入宗人府,到最后又被自己折磨到几乎疯癫

若是没有曾经的疏远,也不会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结局。

而父皇费尽心机,却被萧棣这个狼崽子篡夺了江山。

谢清辞又想,上一世,自己坠马一事是有人在背后布局。

那父皇,是不是也是被人利用,放大了对儿子们的忌惮?

无论如何,这次的永乐寿诞都是极为重要的,直接关系到哥哥以后的关系走向。

谢清辞此时也留意到,别说太子哥哥身边的,就算是他身边的东宫卫也都极为嚣张,出门时人见人怕,很是被人侧目。

他冷笑一声,想是有人故意插了钉子进来。

谢清辞顿了顿,让春柳把晋王府的东宫卫都叫来。

这支人马是谢华严担忧弟弟安危,特意遣来加强谢清辞守卫的。

谢清辞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身形高大的侍卫,开口道:你们都是太子殿下分给本王的人,出去的一言一行关系到的不止是本王的脸面,也是太子的若是有人不守规矩不听命令,为了太子殿下,本王也绝不会姑息,明白了?

东宫卫们齐声道:属下明白。

谢清辞说这番话,是为了给这些人提个醒,免得在寿宴上冲撞了谁。

他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若是再有人装聋作哑做出什么讨人嫌的事,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春柳站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谢清辞是真的变了。

虽然看起来仍然有几分苍白脆弱,但一开口却神色端肃,举手投足皆是皇家的气度,让人不敢再生出轻慢的心思。

第17章 寿宴(2)

又过了十日左右,总算迎来了皇帝寿宴。

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寿宴,自然非比寻常,京中张灯结彩,处处透着热闹喜庆。

永乐殿是后宫正殿,气势傲然的皇家宫殿坐落在汉白玉阶上,壮丽的大殿前是蜿蜒流动的金水河,恰逢夏季,荷花轻柔摇曳,为威严的皇家寿宴添了几分趣味。

谢清辞早已提醒过谢华严,让他亲自确定陪宴人选,谢华严会意,从内监到侍卫,皆是选的最稳妥可信的。

永寿殿人影错落,架在御河上的拱桥挤满了贵戚高官,寒暄招呼此起彼落,桥下的河水映着众人的衣袍环佩,和春风得意的笑脸。

能站在此处,是莫大的尊荣。

谢清辞有几分恍然,算来也不过短短几年,江山易主前尘如梦。

谢清辞记得,上一世萧棣曾持剑在此杀伐,御河上盛开的荷花尽数染血。

血腥扑鼻,他全身颤抖,喊不出声音,偏偏萧棣勾起唇角,掌中握着一枚染血的荷花:听说哥哥素来喜荷花,这朵,是朕特意送给哥哥的。

血顺着花梗滴下,诡异可怖,谢清辞连连摇头后退,自然不会去接。

朕第一次送哥哥花,哥哥难道不收么?萧棣那双冷戾的眸子扫过他,视线落在荷花殷红的血珠上,遗憾道:想来是这荷花不够艳丽,入不了哥哥的眼。朕觉得方才血飞溅上去的瞬间,花开得格外好,哥哥

谢清辞一抖,忙颤着手抢过荷花:不必,现下就很好。

看到谢清辞乖乖接过了自己的花,惹的萧棣登时开怀大笑。

那时的谢清辞就晓得,眼前的暴君有多狠戾疯魔。

像是被寒刺戳到,谢清辞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萧棣。

风送荷香,春花簇簇,萧棣竟然恰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萧棣一怔,仓促的移开目光。

笨拙又青涩,不是让人颤栗的恶鬼模样。

谢清辞缓缓吐出一口气,强制自己不去想上一世的场景。

萧棣曾是萧家军少主,皇帝养子,又以皇子亲卫的身份进了宫,此种场合,谢清辞定然要带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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